孔穎達倒也沒有見怪,開口便說道:“接下裡老夫要出題了,你可聽好了。”
“老夫子請講。”
孔穎達清了清嗓子說道:“從前有個齊國的宰相,他出使楚國,這時齊楚兩國就要打仗,便派出這個宰相去遊說勸和,楚國國君知道後便要侮辱這個使者,楚國強齊國弱,楚王見他長相醜陋便覺得齊國派這樣的使者來,是侮辱了他。”
“當楚王問道:你們齊國是沒人了嗎?”
“齊國使者回答道:齊國都城臨淄有七八千戶人家,房屋一片連著一片,街上行人肩膀擦著肩膀,腳尖踩著腳跟,張開衣襟就像烏雲遮天,揮把汗水有如暴雨滂沱,怎麽能說齊國沒有人呢?”
“楚王聽了勃然大怒拔劍架在這個使者的脖子上質問:那為何就派你這樣的人來了呢?!”
說到這裡孔穎達微笑問道:“李正,你覺得這個齊國使者怎麽說才能反駁楚王的侮辱,並且不讓楚王殺了他自己。”
聽完之後,李正回想一遍,這才想起這不是小時候聽到的故事嗎?記得穿越前這個故事還寫在了課本裡,還是必背的一篇文言文。
一個非常有寓意的故事,孔穎達從中截取了一段。
李正開口便答道:“齊國使者應該說:我們齊國委派大使是有規矩的,有才乾的賢人派去見有才乾的國王,無能的家夥派去見無能的國王。”
孔穎達失聲笑了笑,“這個回答妙呀。”
必考必讀的典故能不妙嗎?李正心裡想著。
孔穎達說道:“既然如此,你也出一道題給老夫吧。”
“行。”李正對孔穎達問道:“我的問題很簡單:我們腳下的土地是什麽形狀。”
“天圓地方,當然是方的。”孔穎達當即回答道。
李正再次問道:“那為什麽遠處走來的兵馬先看到的是旗幟,看遠海的船時先看到的是桅杆?”
聽到這個問題,孔穎達也沉默下來,自小閱讀古書的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可是細細一想李正說的不無道理,遠處的兵馬來時確實先看到的是旗幟。
怎麽會這樣?這幾十年來老夫一直堅持的觀點是錯的嗎?
還是說千百年來前人的認知也是錯的?
“老夫子?”李正見孔穎達不說話,呼喚道。
孔穎達慌亂地回過神,“你先回去,是你贏了。”
“那我就告辭了。”李正說道便離開。
李麗質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孔穎達,總感覺孔穎達有些魔怔了。
走出房間,李麗質跟上李正的腳步問道:“到底是什麽形狀的?”
“你猜呀。”李正微笑說道。
“你……你這人怎麽這樣。”
說話間李麗質看見外面有宮女在等自己要回宮。
“下次我來找你。”李麗質說完便跟著宮女回去了。
李正走出國子監不遠,就瞧見程處默把國子監的幾個學子揍到在地,再走近一看程處默正在讓他們買雲南白藥。
見對方有些不打算買,程處默嘀咕道:“莫非是傷口不夠痛。”
說話間程處默又是一拳頭揍下喝道:“買不買?”
“買買買,我們買。”幾個孩子紛紛點頭。
程處默這個家夥實在是太牲口了,十多個一樣年齡的小孩聯手不是他的對手,簡直跟程咬金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太彪悍惹不起。 瞧著這一幕,身為幕後黑手的李正迅速溜走。
智商重災區還是不要久留的好。
回到涇陽,接下來的日子李正專心建設著村子,用來完成系統的任務,還差五公裡的路要修。
一份戰報傳入長安,李靖大將軍在陰山大勝,活捉頡利可汗!
戰報誦讀在長安,長安百姓高興驕傲。
李世民激動地看著戰報看了許久,利用推恩令不費一兵一卒活捉了頡利,而且自己分封的兩個用來分化頡利大部分兵力的可汗,執失思力與阿史那所部都要進長安向大唐臣服,獻上戰馬一萬匹,羊六萬。
“哈哈哈。”李世民看著戰報笑出了聲,連忙召見了房玄齡與杜如晦。
聽聞戰報前來的房玄齡躬身說道:“陛下,雖說他們臣服了可也不能掉以輕心。”
杜如晦也點頭說道:“房老說的沒錯,執失思力此人也不簡單,如今頡利已經拿下,這一仗突厥大傷元氣,他們不敢和我大唐在動乾戈,現在臣服是為了休養生息。”
“杜如晦說的沒錯, 切不可掉以輕心。”房玄齡也說道。
李世民也從喜悅中冷靜下來,房玄齡與杜如晦的話自己確實該聽,當初自己與頡利結下渭水之盟也是為了休養生息,積攢兵力。
如今反撲撕毀盟約才有活抓頡利,那麽執失思力會不會也來這一出?確實不得不防。
李世民想了想寫推恩令的李正。
這小子去過一次國子監之後就再也沒有去過,孔穎達也在國子監見了李正之後閉門不再見客,說是要證明一個問題。
能讓突厥臣服,活捉頡利應當慶賀,李世民下旨今夜長安解除宵禁,宮中設宴,這一次有肉有酒。
李世民期待著李靖早日從陰山回來,心中一直念著李正這個名字。
話說自己還沒有見過這個小子到底長什麽樣,陰山這一仗能贏有他的一份功勞。
酒宴結束之後的第三天,李世民穿上了便服帶著房玄齡前往涇陽,李君羨隨行護送。
為了不打擾百姓,李世民也沒有用天子儀駕而是低調來到涇陽。
如今的涇陽縣也是一個有上萬口人的大縣,從這裡一眼看去就能看到開墾出來的荒地。
甚至還有荒地零星長出了苗子。
“莫非這些荒地真的可以種出糧食?”李世民有些意外。
“陛下,你看。”房玄齡指向涇陽河畔。
那裡有一排巨大的水車正在轉動,不斷將水引入溝渠來澆灌田地。
李世民走進之後才看清,這些水車是用水力驅動的,不像如今大唐尋常的水車還需要人力來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