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示意護衛隊的人把釘在樹上的突厥人綁起來。
“這些人都是你一個人殺的?”
大虎回答說道:“回蜀王殿下,後山外的一個是縣侯打倒的。”
不得不說這些突厥人的下場很慘,看起來像是被大虎高超的箭術玩弄到死的。
除了一個咽喉中箭一箭斃命的,其余幾個都身中數箭。
李恪看向面無表情的大虎,心中有些了然。
在村子裡聽說過大虎的往事,大虎年紀很小的時候就從軍了,他的親人死在突厥人手中從此他便繼承了軍職,這個孩子心裡對突厥人是有仇恨的。
李恪對大虎說道:“你回去吧,這裡我們會收拾的,這些突厥人都會交給官府。”
大虎這才轉身離開。
李正站在後山山腳下,見到大虎回來說道:“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沒有。”大虎把複合弓背在背上,“若不是中郎將發覺,也不知道這些來路不明的突厥人想要在村子裡做什麽。”
李正對拖著屍體下山的李恪說道:“問問活著的,他們是怎麽進來的,看來咱們村子的守備有些松懈了。”
“是我失職了,我會好好盤問,你放心。”李恪帶著人。
大虎瞧著護衛隊帶著人離開小聲問道:“縣侯不想知道這些突厥人的來路嗎?”
李正摸著大虎的腦袋說道:“不該打聽的不要打聽,這次你殺了這些突厥人記你一功。”
“謝中郎將。”大虎又改口說道:“謝將軍。”
走在回馬圈的路上,李正對大虎說道:“這一次突厥人會來下一次他們或許還回來,看來長安的治安也不是這麽好。”
大虎說話道:“突厥人喜歡馬兒,若不是有縣侯看出了蹊蹺,我們怕是也不會發現這幾個突厥人。”
“萬幸吧。”李正松了一口氣,“你的箭術很厲害。”
大虎有些驕傲地說道:“從小入軍就跟著將軍們學過,那幫突厥人很笨,他們只會橫衝直撞。”
程處默帶著人開始在村子裡巡邏,看看是不是還有什麽漏網之魚,就連涇陽河的河底都沒有放過。
李泰回來之後聽到這件事也有些後怕,“這突厥人怎麽會來村子裡的?”
李正一臉無奈的說道:“涇陽防備有疏漏唄,要不是發現的及時也指不定這些突厥人會做出什麽事情,以後還要多加小心才是。”
李泰狼吞虎咽吃著吃著飯食,“要不要我向父皇多調集一些人手來看護涇陽。”
“不必了。”李正搖著手裡的扇子說道:“涇陽的護衛夠用。”
李泰點了點頭也沒多說什麽,畢竟這是李正自己的地盤,多問太多也不好。
這些日子的李泰一直在修路的工地進行地獄式減肥。
每日流的汗水都浸濕了衣衫,可以看得出李泰比以往瘦了一些。
李泰照著銅鏡說道:“李正你說我是不是瘦了。”
李正也看了一眼銅鏡,又看了一眼李泰不屑笑道:“呵,完全沒有。”
李泰狐疑地看著銅鏡裡自己的臉自語道:“真的一點都沒瘦嗎?”
“所謂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裡,魏王殿下還要加倍努力才行。”李正說道。
李泰點了點頭,“我會努力的。”
說完李泰還舉了舉拳頭,像是在發誓一般。
其實李泰確實瘦了一些,只是他每天自己照鏡子看不出來而已,至於這麽說也只是讓這個胖子加倍乾活,修路的人手多一個就可以加快進度。
李正想著自顧自點了點頭。
可以少付一個人的工錢,省下了一筆巨款。
免費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還能名正言順地用。
三天后李恪帶來的消息,李正一邊炒著瓜子一邊聽著。
“那些突厥人是早年前頡利可汗的部下,執失思力把他們都趕出了部落,他們是來找你尋仇的。”
“找我尋仇?”
李恪補充道:“早年前是你的計策讓大唐拿下陰山,如今突厥人誰不知道你的大名,頡利在突厥的威望不錯,即便是現在也有很多人只服頡利,很多人把你視為生死大敵。”
“我就動了動嘴皮子。”李正費力翻炒著瓜子。
李恪點頭還是說道:“沒錯,你就是動了動嘴皮子,讓突厥戰敗了。”
“靠!”李正很想罵出口。
李恪又說道:“據說如今的突厥很多人都暗地裡標價數千貫懸賞你的人頭。”
“過分!”李正又用力炒了一把瓜子。
李恪讚同地點頭,“如此作為確實有些過分。”
“我的人頭就值數千貫,太看不起人了!”
“……”
李正用手裹著布拿出一粒瓜子磕開外殼,香脆的瓜子肉很不錯。
把這一鍋的瓜子裝出來,拿出廚房對李恪說道:“蜀王殿下嘗嘗我炒出來的瓜子,原味無添加哦。”
“這個要怎麽吃?”
李正熟練地拿起一顆瓜子,用牙齒磕開吃著磕裡的瓜子肉,一顆接著一顆地磕著。
一邊搖著手中的扇子一邊翹著二郎腿,李正感慨道:“這種感覺實在是太久違了。”
李恪學著李正的模樣費力地磕著瓜子疑惑問道:“你是怎麽做到如此熟練的。”
李治面向李恪說道:“看我的動作。”
李恪再看李正熟練地嗑瓜子,自己也試了試。
幾次下來之後李恪也熟練了不少,一學就會。
似乎嗑瓜子是中原人與生俱來的本領。
李恪不停地磕著瓜子完全停不下來,“瓜子肉很香脆,為什麽不把瓜子全部剝開一把一把地吃瓜子肉呢。”
李正不屑地說道:“蜀王殿下有所不知,可著瓜子的奧妙就在於一個字磕。”
話音一落,李正又磕了一顆瓜子,“這瓜子要是只有瓜子肉,那就少了磕瓜子的樂趣,蜀王殿下覺得在下說的對嗎?”
李恪不解地磕著瓜子,一顆接著一顆,有些口乾又灌下一口茶接著磕。
半個時辰之後,大虎也加入了磕瓜子的隊伍中,馬圈旁回響著非常有節奏感的磕瓜子聲。
瓜子仿若有一種魔性,讓人根本不想停下來,堪比花生。
這個時候要是眼前的風景要是更生動一些,三人可能會磕得更帶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