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國公,陛下一早便出去了?”
“陛下去哪兒了?”秦瓊開口問道。
太監勉為其難地笑了笑說道:“也不知道陛下去哪兒了,陛下沒說。”
……
程咬金殺氣騰騰地來到涇陽縣。
涇陽縣外圍滿了人,程咬金上前對守在村口的人說道:“老夫程咬金要見李正,趕緊把路讓開。”
幾人死死攔著村口,不讓程咬金進去。
提起斧子的程咬金著急來回踱步。
突兀聽到遠處的一聲咳嗽。
程咬金扭頭看去,見到遠處一個帶著鬥笠遮掩著自己面目的人。
見對方古怪,程咬金上前一看,這不是……
程咬金急忙說道:“李君羨!你怎麽在這裡。”
李君羨看了一眼四周說道:“隨我來。”
跟著李君羨來到村子的另一邊,這裡是涇陽的後山,倒是沒什麽人。
到了這裡程咬金見到帶著鬥笠的李世民連忙行禮,“陛下,原來你早就……”
房玄齡示意程咬金低調不要被人發現了。
程咬金著急說道:“老夫就知道陛下您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這麽好的人物可不能讓五姓給捷足先登了。”
“到了村子裡,你不要亂說話,看朕的眼色行事知道了嗎?”李世民說道。
“明白了。”程咬金點頭。
剛剛去通知李正的大牛回來說道:“老師說了你們是熟人,老師可以見你們。”
“你是誰家娃娃?”
大牛禮貌地說道:“我是涇陽書院的班長,我叫大牛。李正是我的老師。”
“是這樣啊。”程咬金若有所思點頭。
由大牛帶路看守在村子的壯漢自然不會攔著。
涇陽的後山不大,也就是個小山丘,繞著山腰幾人走到山另一邊,這才看到如今涇陽的全貌。
數千個苦力都在勞作著,田野裡布滿了勞作的人。
在田野的另外一邊有更多的人正在造著房子。
程咬金吃驚地看著,用力咽下一口唾沫,“這李正到底在做什麽?”
一段時間不來涇陽李世民也很吃驚。
就連這一面的山腰都在被開墾著。
整個涇陽看起來很整齊,勞作的人很多秩序也非常地好一點都沒有混亂的樣子。
“你們這麽多人乾活不需要監工的嗎?”程咬金問向大牛。
大牛撓著後腦杓說道:“從來沒有監工,大家都是村子裡的人。”
沒有監工,沒有人維持秩序……
大牛一路走一路解釋說道:“以前我們涇陽很窮,很多人都吃不飽飯,是老師帶著我們過上了好日子,有田種,有飯吃,老師又是涇陽令,全村上下都聽老師的安排。”
程咬金跟上大牛的腳步,“伯伯問你,你們老師李正有婚約了嗎?”
“沒有。”
“那有相好的嗎?”
程咬金再次追問。
大牛想了想回答:“好像也沒有。”
帶著他們來到涇陽河邊,大牛說道:“老師,人帶來了。”
李正扭頭看著熟悉的面孔,這可是大戶啊。
一旁又多了一位,長相非常粗礦,絡腮胡有些長年還提著一把大斧子。
“這位是……”李正先開口問道。
“他是老夫的護衛。”李世民說道。
“好狂野侍衛。”李正讚歎。
程咬金看情形也看出來的門道,
這個少年就是李正,陛下和李正早就認識,莫非是一直瞞著所有人。 看起來就連李正也不知道他眼前的是當今陛下。
“今天你們來有福了,我這裡有好酒。”李正說著拿出酒杯和一壇子酒水。
“一邊喝酒一邊垂釣,好雅興啊。”
李世民心裡莫名羨慕李正的日子,在想自己如今面對朝中那些繁雜的事情,還不如李正的日子過得痛快。
你要是多來幾趟,我的雅興會更好,李正心裡想著揭開酒壇子的封口。
酒香很快就從酒壇子裡溢出。
鼻尖的程咬金登時使勁聞了聞:“好濃的酒香。”
給他們一人倒上一碗李正說道:“嘗嘗?”
四人拿起盛著酒水的陶土碗。
“你這個酒水為何如此的清冽?”李世民還沒喝先問道。
李正咧嘴一笑:“秘方。”
程咬金實在忍不住酒香一口喝下,頓時瞪大了眼珠子,“好酒!活了大半輩子,第一次喝道這麽烈的酒。”
房玄齡與李世民先是淺嘗一口,再是整碗喝下。
“痛快!”程咬金把碗裡的酒水喝了個乾淨,喝道:“再來一碗!”
見程咬金就要發作,李君羨立刻按住他眼神使勁示意。
李正感歎道:“酒雖好可不能貪杯哦。 ”
“確實是好酒,若是隻喝這一碗可惜了。”
李正還是給他們一人又倒上一碗,“這酒的後勁大,我那個手下,李義府一直醉到現在還不省人事。”
四人又喝一碗,意猶未盡,接下來對話程咬金一言不發,眼裡只有那壇子裡酒,就差用眼珠子把裡面的壇子裡的酒水吸出來。
李君羨倒是不擔心陛下和房玄齡,眼前就怕躍躍欲試的程咬金。
要不是路過時候見到程咬金,怕他在涇陽村口鬧事,也不想帶他進來。
李世民眼睛看著涇陽的風景問道:“如今五姓向你拋出了橄欖枝,老夫從沒見五姓如此招攬一個人,你李正風光了。”
“老哥,你這話不對呀。”李正手臂枕著後腦杓躺在草地上。
“怎麽不對了?”李世民問道。
“我現在是倒霉了,什麽風光都是狗屁。”
“此話怎講?”
“當你得不到一件寶貝的時候你一定不想寶貝在別人手裡,這個時候你一定很想毀了寶貝,即然你得不到別人也別想得到,跟五姓走?我爹還想讓我多活幾年,先留個後。”
這話讓李世民有些驚訝,這種話不像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能說的,失聲笑了笑,“五姓不好嗎?你覺得什麽人會殺你。”
“只要我走出去,投靠任何一方,一定有很多人會殺來我。”
“願聞其詳。”李世民坐到李正的身邊。
“有個叫梵高的人,喜歡畫畫,他死了之後他的畫更值錢了,這世上很多東西絕唱才是無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