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拍去手上的泥巴說道:“其實我就是瞎忙,”
張公謹說道:“這次來把官服官帽給你送來了。”
張公謹給了身後官吏一個眼神,禮部的官員便帶著官服官帽兒來。
李正看著這一身官服官帽有些糾結。
禮部官員說道:“駙馬,這官服都是讓人新做的,駙馬放心是新的。”
“收下吧,你打算一直讓人端著嗎?”張公謹低聲說道。
李正接過官服,“這裡有些吵鬧,咱們去村子裡說話吧。”
“也好。”張公謹點頭。
一路走向馬圈,李正走在張公謹的身旁小聲問道:“那啥,鄒國公的身子有沒有好點了。”
張公謹點頭說道:“如今倒是好多了,老夫也想活得久一些,到時候和你多下幾盤棋。”
“要說下棋我就不困了,咱們一文錢一局如何?”
張公謹:“好。”
一路來到馬圈,李正讓大虎照顧這些禮部的官員,來到石桌上開始下棋。
棋局擺開,張公謹說道:“你先請。”
李正連忙說道:“您是長輩,您先。”
“你是小輩,你先。”
張公謹這麽說李正隻好先挺進一個卒子。
幾步走下來,李正盤算著如今自己已經失去了一隻馬和一隻炮,今天的張公謹步步佔盡先機,攻勢非常凶猛。
看著李正斟酌的神情,張公謹說道:“李正,如今朝中有人說你是當朝第一奸臣,
你就不想出來為自己辯駁幾句?”
李正抬起炮吃了張公謹的一個兵說道:“我不在乎。”
張公謹了然一笑對應挪動馬說道:“老夫和你這麽說吧,這一次彈劾你的除了關隴門閥還有五姓,除了他們就連那些世家也在暗中發力,一石激起千層浪,你和長樂公主的婚事怕是沒有這麽容易。”
“那就讓陛下收回成命。”
“你知道陛下不可能這麽做。”
李正長歎一口氣,“既然如此我有什麽好怕的。”
張公謹低聲說道:“關隴門閥一直都是長孫無忌在走動,有些事情你李正可以躲一時,有些事情你躲不了。”
“陛下高明啊。”李正感歎。
張公謹說道:“何出此言?”
“陛下把我當槍使,把我推到了風口浪尖,要不我低頭,要不我就和那些世家權貴死扛到底,不論哪一樣陛下都不吃虧。”
詫異地看了一眼了李正,能想到這一層就說明這小子很聰明。
張公謹說道:“既然你知道是這樣,你打算怎麽做?”
李正移動自己的車落在張公謹的將前說道:“長樂公主我娶定了。”
看來李正選擇了後者,張公謹滿意地點頭,對這個孩子有了幾分欣賞,李正現在很年輕,這小子是一個可造之才,或許他可以完成這麽多年以來朝中的需要完成的事情。
有些弊病有些隱患,陛下已經謀算了很久。
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這是一個長久之計。
當然李世民可以把他們全殺了,但是李世民有顧忌。
可李正不一樣,李正可以做到是因為李正的身世背景,從一定意義上來說,李正很乾淨沒有牽連,也不用顧忌什麽。
一旦牽扯多了,所要顧及的人太多,與天下人做朋友不如與天下人做仇人。
李正得罪的人很多,長安的權貴之中沒多幾個人願意和李正有太多的走動。
也是因為如此,李正可以成為李世民手裡最鋒利的一把刀。
張公謹再看自己的棋盤,發現自己已經被將死了。
整理著棋盤,張公謹說道:“再來一局。”
“給錢。”李正搖著手中的扇子。
張公謹掏出一文錢交給李正。
棋盤重新布置好,張公謹說道:“李正,你是長安令,為何一直不去長安。”
“不想去。”李正搖頭。
張公謹接著說道:“你覺得陛下會無緣無故把京兆府給你嗎?”
“鄒國功的意思是我可以好好經營,建立自己的勢力來對付那些權貴。”
“長安令這個官已經不小了,長安權貴誰都要看京兆府尹的幾分臉色,上到國公,下到長安百姓,你都可以管著。”
李正滿不在乎說道:“刀在我手上,至於怎麽用全看我自己。”
張公謹點頭,“你這麽說也對,本來挺擔心你的,不過現在一看老夫的這些忠告倒是有些多余了,這長安的年輕人中最省心的就是你了。”
李正咧嘴一笑。
半天過去,一連下了十多盤之後,張公謹沒有一局是贏的。
有客人在自然還要請他們吃飯,今日的飯桌上多了十多個官吏,飯菜比以往更多。
眼看要坐不下,李正隻好把飯菜打包一部分,讓大虎送到書院給孩子們吃。
李正瞅著這些禮部官員小聲問著張公謹,“鄒國功,他們平日裡沒吃過飽飯嗎?”
張公謹長歎一口氣,“俸祿微薄日子拮據。”
一群官吏風卷殘雲一般,把餐桌上最後一根炒菜也吃了個乾淨。
段綸拿出了氏族譜說道:“駙馬,這是朝中給你們家的氏族譜,你需要把公主的名諱寫在上面。”
李正接過氏族譜看著上面的內容, 這是自己家祖上三代的名字,有一些殘缺。
拿過段綸遞來的筆,李正在自己的妻女一欄寫下李麗質的名字,李氏,麗質。
寫完之後李正這才看到了自己母親的名字,只有一個簡單的顧氏,並沒有寫名只是寫了姓。
至於叫什麽還要問問李大熊,記得村子裡村長爺爺說過小時候自己還是嬰兒,李大熊分到了軍功便抱著自己落戶了涇陽。
連村子裡的人都沒有見過自己的生母。
李正看著自己的氏族譜,妻女李氏麗質,對段綸說道:“從現在起這個名字就不能改了對不對?不論以後怎麽樣長樂公主都是我的妻子了。”
段綸點頭,“那是自然,已是你李家婦。”
行了,這回算是徹底上了李世民的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