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李麗質看到長孫皇后的眼角已經有了皺紋,心中有些酸楚。
長孫皇后說道:“好在李正不好女色,這也是他最大的優點,似乎也有些過了,李正好像有些太不近女色了。”
李麗質重新拿起氏族譜說道:“女兒知道該怎麽寫了。”
長孫皇后稍稍點頭。
涇陽,李正再次見到默嘔的時候已經是八月末了。
看默嘔如今又黑又瘦,李正再次遞給他一顆解藥。
默嘔吃下解藥拿出了幾份羊皮卷,“西突厥的幾家貴族都要購置兵器。”
李正看著羊皮卷上的內容說道:“價格太便宜了,竟然還想要糧食。”
默嘔看著羊皮卷上的內容說道:“三千貫一把大陌刀已經不便宜了。”
李正坐在搖椅上看著默嘔的神情說道:“六千貫一把大陌刀,黍米三千貫一石。”
“可是這……”
這聽著像是李正隨口而出的價格而且高得離譜,三千貫一石黍米?這是趁火打劫啊。
看默嘔有些為難的神情,李正接著說道:“現如今西突厥和吐蕃的戰事如何了?”
默嘔說話道:“吐蕃看起來有些後勁不足,西突厥打回來了一些,前段時間刮起了一陣沙暴埋了不少的吐蕃人。”
李正喝下一口茶水說道:“六千貫一把,就這個價,除了我這裡沒人可以買到關中的兵器。”
默嘔說道:“小人明白了。”
看著他落寞的神情,李正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非常蠻不講理?”
默嘔連忙躬身說道:“小人從來沒有這麽想過。”
李正咧嘴笑道:“六千貫一把,
少一文錢我不賣,若是西突厥的人不願意買,你可以去吐蕃走動一下,我相信松讚乾布還是挺有錢的。”
西突厥很窮,至少比吐蕃窮。
現如今吐蕃松讚乾布的財力應該不錯。
挖空西突厥的財富不過是順手為之,逼著松讚乾布拿錢出來才是自己想要的。
而且在西突厥的地帶正好處於中亞位置。
那裡有著大量的石油和天然氣,這些可都是寶貴的財富。
李正給默嘔倒了一杯熱菜放在他的面前,“你在外面幫我遊說做生意,我不會虧待你,可你也不能讓我虧錢是不是,上次賣出一批之後,朝中立刻有了察覺。”
“如今風聲很緊,兵器不好賣,你也應該明白才是。”
默嘔好奇問道:“這不是長安那位授意的嗎?”
“你覺得你出去大聲說這件事,有多少人會相信你?那位貴人會讓你活多久?”
聽李正說出這些話,默嘔打了一個冷擺子。
當今皇帝會賣自己的兵器嗎?
這種話說出去誰會相信。
默嘔心中浮起無力感,不敢抬頭去看李正的神色。
風聲緊只不過是李正的借口而已,想要漫天要價的借口。
這個借口而且也很管用,找不出什麽破綻。
“你盡管去漫天要價,出了事我兜著,西突厥不肯買武器我們就賣給吐蕃,西突厥活該滅亡。”
默嘔連連行禮,“小人明白了。”
“回去吧,記住了西突厥不買有的是人想要買,我和東突厥的執失思力關系也不錯,那家夥還欠了我一大筆錢,你乾不好的事情,他很樂意幫我做,掙錢的事情他想必不會推辭。”
默嘔當即行禮說道:“小人一定辦成縣侯的大業,請縣侯放心!”
這一次默嘔的聲音很響亮像是下定了決定。
“我不在乎你用什麽手段,我只要結果。”
聽到李正的說話聲,默嘔躬身說道:“小人明白要怎麽做了,請縣侯放心。”
說完默嘔轉身便加快腳步離開。
一直走到涇陽村外,默嘔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後頸已經被冷汗浸濕。
李正是一個魔鬼,默嘔心中想著,他想要西突厥和吐蕃打到一方亡國為止。
兵器生意不過是大唐左手和右手的買賣而已。
默嘔心中悚然,只要李正還在一天說不定大唐周邊各國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程處默正和王玄策走在一起商討著幾日後的演習。
看到默嘔剛剛走出村子,程處默自語道:“這個默嘔現在也挺威風的嘛,隨行竟然有這麽多的仆從。”
王玄策好奇問道:“這突厥人怎麽來村子裡了?”
程處默拍著王玄策的肩膀,“他和李正做生意的,李正還有一些關外的生意,一直都是他在打點。”
王玄策皺眉看著遠去的默嘔心中好奇。
幾日之後,涇陽的南面飄蕩著濃煙。
這是在大面積的火燒桔梗產生的濃煙。
李治幫著一路點火,帶著一群孩子在田地裡跑著。
李正對李義府說道:“小孩子就是喜歡玩火。”
李義府點頭,“晉王殿下很活潑呢。”
濃煙順著風飄向了下風口的牛家村,住在牛家村的佃戶看到大霧一般的濃煙鋪天蓋地而來,罵罵咧咧跑到上風口,呼吸著空氣被煙熏得夠嗆。
以前的牛家村還算是有人口,做佃戶的也算是意氣風發。
現如今人都跑了要不是牛將軍的佃戶說不定自己也走了。
這個牛家村的佃戶看著濃煙飄來的方向,委屈地說道:“太欺負人了。”
燒了桔梗是用來肥田,挖溝渠是一個複雜的活,李正讓村子裡的人乾脆在涇陽河畔修建了一個類似河堤建築。
河堤上方有一個小房子,只要轉動小房子的輪子,房子下方的閘門便可以拉起來,把水引入溝渠之中,不需要的時候也可以放下閘門。
由於河堤的缺口非常寬敞,只要打開閘門就可以讓溝渠在最短時間裡蓄滿所需要的水量。
也可以放入大量的水來灌溉田地,還有不遠處的水車可以持續灌溉。
設計理念有些超前了, 但是很實用,也非常地安全。
還剩下兩千多畝地需要開荒,但也花不了多少時間就可以開啟系統的農作物三階段。
李麗質再次來到涇陽,看起來心情很不錯,還帶了不少衣服和吃食。
“公主殿下也太客氣了,來就來帶這麽多東西做什麽。”
李麗質瞪了李正一眼,讓女侍衛從馬車裡拿出東西,都是一些禮品,李正甚至還看到了人參。
“莫非公主殿下看在下命不久矣,用人參來給我續命。”
李麗質冷哼一聲:“命不久矣?別人可以糊弄,本公主沒那麽好糊弄,不是給你的。”
“那是給誰的。”
李麗質紅著臉說道:“反正不是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