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手底下的那些人底細都很明白,那些在李正手底下辦事的人也不是什麽身份不明的人。
在當年李正點名要這些人的時候,就已經把這些人的底細查清楚了。
王鼎低聲說道:“這個上官儀是關中人士出生陝縣,也算是出生名門,其祖上豳州刺史上官賢,其父在前隋大業年間門蔭入仕,授比部郎中,只是在巡遊江南時,其父遇害了。”
“遇害了?”李世民頷首問道。
王鼎說道:“據傳聞當時上官儀的父親上官弘,跟隨楊廣巡遊江南,到了江都就遇到了兵變。”
江南的江都兵變的事情,李世民當然知道。
那時候也是瓦崗軍逼近東都,也是自己跟隨還沒稱帝的父親李淵進入長安的時候,也是在那時候大業十三年封唐王。
楊廣的最後勢力亡在了江都。
說到了江都兵變李世民也不自覺想起了當年的情況。
天下大亂,各地好漢並起。
所列楊廣十大罪狀,天下英雄豪傑共伐。
王鼎接著說道:“上官弘死在了江都,而上官弘的兒子上官儀那時候藏匿了下來,隱居在一處寺廟之中,做起了和尚這才逃過了一劫。”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這些往事再次浮上心頭。
李世民低聲說道:“王鼎,你覺得這個上官儀如何?”
王鼎躬身說道:“到了涇陽之後,上官儀一直都在李正的涇陽書院做事,也看不出什麽,現在成了涇陽的縣丞辦事倒是得體。”
李世民摘下眼鏡說道:“你先退下吧,至於那些細作的事情,你和李正打一聲招呼吧。”
“老奴明白了。”
王鼎離開甘露殿長出一口氣,心中下定決心。
下一次一定要做得更好。
不能再讓陛下失望了。
關中終於入冬了,李正瞧著地裡茁壯成長的棉花心情非常美麗,再過兩月這些棉花都可以收了。
冬日裡的風還是挺冷的,收了收自己的衣衫。
離開棉花地,走到村子裡另外一頭,這裡正在新建養豬場。
閻立本正在帶著他的工匠班修建著。
如今閻立本的工匠隊也壯大了不少。
從最初的十多人現在人手已經擴充到了一百號人。
新建的養豬場比養雞場大不少。
這是為了以後幾年做打算。
村子裡現有的養豬場已經養不下這麽多的豬了。
而且要治理,要衛生,平日裡收拾也越來越麻煩。
這個養豬場是李治帶著涇陽的學子一起設計並且做好了為了三年到五年的打算。
這個養豬場最短的使用時間是三年。
三年後可能還要接著擴建。
李義府急匆匆而來,“長安令,王公公來了。”
“帶過來吧。”
“好。”
李義府急匆匆地接人。
看到王鼎這個老太監來到養殖場。
李正笑呵呵說道:“王公公,你怎麽又來了。”
兩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對方彼此都是什麽心思,大家都一清二楚。
王鼎雙手揣在袖子說道:“長安令,這是在建什麽?”
李正解釋道:“養豬場要新修一個,用來給以後做打算。”
王鼎微笑著點頭,“長安令還是真是有遠見,都已經在為以後的事情做打算了。”
李正長歎一口氣說道:“我還打算在三十歲之前退休呢,現在看來我的時間所剩無幾了,我得早做打算抓緊時間才對。”
王鼎說道:“三十歲的男子,還是壯年,長安令真愛說笑。”
“王公公吃了嗎?”
李正突然一問,王鼎愣了愣。
“王公公要是沒吃飯,不如我們吃一頓?”
“好。”
王鼎想起這一次來找李正的目的,也答應了下來。
李正從養雞場拿了一隻已經宰殺好的雞,來到涇陽的河邊開始做叫花雞。
王鼎看著李正熟練地處理這隻雞,生火做飯。
看著李正用荷葉把雞包起來,還用泥糊上。
只是用了少量的調料。
看了好一會兒,一個多時辰之後。
李正把炭火取了,拿出裹著泥的叫花雞,再輕輕敲開焦黑的泥。
王鼎聞著飄出來的香味就覺得食欲大開。
打開荷葉連帶著雞皮也剝開,滑嫩的雞肉就在眼前。
扒下一隻雞腿,李正遞給王鼎,“王公公嘗嘗。”
王鼎擦了擦手接過雞腿說道:“謝謝王長安令。”
“不客氣。”
李正微笑說道。
王鼎剛想咬下一口又停下了動作,看了看手中的雞腿忍下了要吃的衝動。
咽下口水,把雞腿重新放回去。
瞧著王鼎的舉動,李正說道:“怎麽了?不合王公公的胃口?”
王鼎尷尬笑笑說道:“其實老奴這次來找長安令是想請長安令幫忙,要是長安令不肯答應,老奴也吃得不踏實。”
李正吃著雞翅膀看著涇陽河的風景點頭。
王鼎說道:“長安令抓的那幾個細作,你能不能交給老奴?”
“細作?”
王鼎尷尬著說道:“長安令莫要裝了,就是前日抓的那些細作,是上官儀抓出來的。”
李正笑著說道:“你說這事啊,其實這件事不是我安排的。”
見王鼎的臉色有些難堪,李正又說道:“不瞞王公公,這件事是長樂公主安排的,你說長樂公主安排抓出來的細作,我給放了,這事不合適吧。”
王鼎臉色笑容更加尷尬了,“長安令還真是……”
李正又說道:“要是長樂公主答應可以交給王公公,那就交給王公公。”
王鼎拱手說道:“老奴這就去找長樂公主。”
說完王鼎便急匆匆離開了。
李麗質正在家中和武媚還有徐慧商量著涇陽坊市的改善方法。
見到王鼎找來以為是父皇有什麽事情要吩咐。
“把細作交給王公公?為何?”
李麗質狐疑地問道。
見有些交代不過去,王鼎小聲對李麗質說了事情的來由。
明白了這些細作的來歷,李麗質瞪著王鼎說道:“李正給父皇立功這麽多,父皇竟然在涇陽安插細作!”
李麗質的聲音很大,一時間家裡的人都聽到了。
王鼎看了一眼周圍的目光,好在這些人都是宮裡的侍女,應該不會出去亂講。
“公主殿下,小聲點,傳出去不好。”
“你也知道不好?父皇怎麽能這麽做!”
李麗質一跺腳說道:“我這就去找父皇理論!怎麽能在涇陽安插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