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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仆人看盧樁提著刀就要走出家門，連忙跪在他面前說道:“老太爺再三囑咐，眼下這個時候千萬不要去動這個禦史，長安城出現這麽大的變動，多少世家子弟被抓，現如今又是崤關換將又是禦史來查。”
盧樁冷笑道:“這個禦史不死，難不成我們就可以睡安穩覺了嗎?”
跪在地上的老仆人回味著盧樁的話，想想確實也對，不過再一想又勸說道:“老太爺說過，李世民做的這些就是想讓世家自亂陣腳，我們不可衝動，千萬不要落了李世民的下懷，只要我們什麽都不做，李世民就拿我們沒辦法。”
盧樁一腳踢開這個老仆人，“你不過是一個下人！也敢對我指手畫腳！”
說完他便提著刀走出了家門。
老仆人跪著喊道:“不可啊！老太爺再三叮囑不可衝動行事呐。”
屋裡還傳來老仆人說話聲，盧樁叫上了自己的家的部曲，人手還在集結。
這些日子一共抓了三十多個人，都關在懷安縣的地牢中。
段綸帶著人一直在涿郡的外圍。
“段禦史涿郡周邊五個縣，盧樁的手腳也差不多抓乾淨了。”
段綸神色凝重地看著遠處的涿郡，崤關的兵馬已經到了自己這邊。
一共給了一萬人手，人手不多不過算是夠用了。
“段禦史，將軍說了若是不夠可以隨時調撥，人手都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過來。”
現在有了一萬兵馬，段綸的心中已經有了不小的底氣。
又看向了這個懷安縣的縣丞，段綸又說道“這個盧樁為人怎麽樣。”
提到盧樁，縣丞看涿郡的眼神有些躲閃，對段綸說道:“段禦史，盧樁向來記仇，而且報復很狠，想來他不會讓這件事就這麽算了的。”
段綸頷首看著前方說道:“段某也沒想就這麽算了。”
從涿郡城中出來的人急急忙忙來稟報說道:“段禦史，這個盧樁在集結人手，如今已經有數千人手了。”
“涿郡的郡守呢?”
“這個郡守盧廣義，已經年事已高，平日裡也不出來見人，大小事情都是盧家的官吏在辦理。”
段綸搖頭歎息道:“做郡守的不管事，這還能好嗎?好不起來吧。”
縣丞連連點頭，“段禦史說得是。”
正是春入夏的時節，陽光下有些燥熱。
段綸心裡思量著，這個縣丞要說他壞，也沒壞到哪兒去，不過是平日裡收點好處，加上做官不做事而已，也不是多壞的人，整個中原像他這樣的官吏還不是一抓一大把，他也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壞事。
當然了，說他謀逆造反有些過了，但朝中怎麽說又是另外一回事，說不定只要自己提上去，朝中就會用謀逆罪論處，李世民對世家可沒什麽好感。
能除掉一個世家的手足，對李世民來說還是很樂意的。
這些官吏遲早要被清除，就算是這個縣丞官職他的官也已經做到頭了。
之所以留他是因為段綸在這個縣丞的身上發現了一件特別有意思的本事，他對范陽地界非常的熟悉，不論哪個地方，他都了解不少，而且說得基本上都很準確。
涿郡城內出來一隊人馬，對方是騎著馬兒而來的。
看著來人，段綸說道:“那個人是盧樁嗎?”
縣丞看了一眼退後幾步說道:“不是。”
說完縣丞就躲在了人後。
看著對方一路策馬而來，就快到近前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對方手中還提著刀。
段綸招手對身後的官兵說道:“全部拿下！”
“喏！”
三千多名官兵上前，雙方人馬一交手，立刻開始打了起來。
段綸看著這一幕，在對方人馬的後方遠遠還站著一夥人。
提起躲在後方的縣丞，段綸指著遠處的那夥人說道:“那個人是盧樁嗎?”
縣丞抬頭看了一眼點頭到:“是的，就是他了。”
看著眼前的這場火拚，對方就是一群地痞打起來沒什麽章法，和崤關出來的兵馬相比這些地痞就是不堪一擊，很快就一敗塗地了。
段綸策馬上前看向遠處的盧樁大聲說道:“盧樁公子！酒水已經溫好，不如過來喝一碗！”
話語聲朝著涿郡傳去，顯然對方是聽到了，許久都沒有反應。
段綸看不清盧樁是什麽神態，只不過對方看了一眼便回到城中。
“跑了?”段綸有些詫異，“這個盧樁也就這樣?”
看向懷安縣的縣丞，段綸說道:“你說這個盧樁不是一個狠人嗎?”
縣丞躬身說道:“禦史有所不知，這個段綸不在明面上下手，背地裡下手特別地狠辣。”
段綸咧嘴笑道:“都聽到了嗎?夜裡睡覺多睜幾隻眼，提防提防。”
“喏！”一群官兵響應道。
“禦史，這些地痞怎麽處置。”
段綸冷眼瞧著這些地痞，“你說這些地痞是不是盧樁派來的?”
縣丞盯著這些地痞說道:“說！你們是不是盧樁派來的！”
見這些人不說話，縣丞又對段綸說道:“禦史，給下官一些時間，必定可以審出來。”
“何必多此一舉。”段綸對一旁的手下說道:“給本禦史寫下，涿郡太守養子盧樁派人行刺本禦史，行刺禦史其罪當滿門連坐，本禦史念盧樁年紀尚輕，其養父涿郡出城認錯，便可免罪。”
說完身邊的小吏都已經寫好了，段綸說道:“送到城中，給他們太守看。”
“喏！”
罪狀送往涿郡城中，段綸感慨著說道:“這個盧家子弟還是太過年輕，年輕人就容易犯錯，本禦史還沒動手，竟然就送上門了。”
懷安縣的縣丞心裡已經清楚了這個段綸的做事方式，禦史說是來視察的。
整個段綸做的事情根本就不像是視察，而是衝著五姓七望去的。
而且根本不講什麽道理，就算審問都免了，直接把罪扣上，讓對方就范。
五姓在山東地界盤根已久，真要是派個循規蹈矩的官吏來巡查，說不定還鬥不過五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