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儉對大牛說道:“大牛哥,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
大牛吃著羊肉思量了一會兒道:“等到風季一過我就去吐蕃,把老師囑咐的事情辦完之後我就回中原,吐蕃和西域待久了也就這樣。”
看大牛神色似乎有些厭倦,裴行儉又說道:“你出來一年了,其實這一年涇陽的變化很大,大牛哥你確實該回去看看了。”
大牛點了點頭。
裴行儉接過默嘔遞來的酒水又說道:“聽說大牛哥,你們和大食人已經交手過了?”
大牛說道:“在雪山確實和大食人有交手過,不過沒和他們對陣過,我們最多只是和他們遊鬥,看不出大食人的實力如何,不過應該不是太聰明。”
裴行儉聽著點了點頭。
大牛上下打量了一番裴行儉,“你現在也沒成年,也不強壯,更沒有成家,你來軍中打得過大食人嗎?”
裴行儉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我不是去衝鋒陷陣的,我這裡有一個多個涇陽書院出來的學子,大家都是跟著孫神醫學醫了有一年多了,這次來戰場是給士兵們治傷。”
說完裴行儉拿出一本小冊子說道:“這是老師給我的冊子,上面寫著一些傷口的包扎和處理的方式。”
大牛拿過裴行儉的冊子看了起來,瞧著冊子上所寫的還有一些貼上去的圖,頓時明白了,大牛笑著說道:“這些方法我看老師當年就用過,當初你還沒來涇陽,李靖大將軍從陰山得勝歸來的時候,有不少的傷兵求醫,那時候老師就和孫神醫一起醫治傷兵。”
“那時候老師用的就是這些辦法,確實很管用。”
大牛說道。
裴行儉又看了看自己的冊子,“這些方法老師就在幾年前已經用過了?”
大牛點頭道:“老師當時也是這麽做的,傷口愈合得很好,你可以放心用。”
裴行儉收好冊子說道:“那我就放心了。”
大牛看著裴行儉的眼神,喝下一口酒水說道:“大軍什麽時候到這裡。”
裴行儉看向窗外的風沙,“李大亮將軍的是在河西走廊會和兵馬,過了風季之後就集結三萬大軍開赴吐蕃,我們也沒去見過李大亮將軍,就是收到軍報說是在河西走廊會和,我們這些人就先在這裡等著了。”
大牛思量半晌見裴行儉的筷子放在桌子上說道:“動筷吃吧,不用客氣,你們在這裡的一切用度吃得喝得,都由我來付。”
裴行儉連忙說道:“這不合適。”
默嘔笑呵呵走來說道:“小將軍放心,我們酒館有長安令的份子,這才讓我們酒館有紅燒肉黍米飯,你們都是從涇陽出來小人可不敢收你們的錢。”
見裴行儉還有些拘謹,大牛又說道:“你放心,這個家夥從我們這裡掙了不少錢。”
“是……是嗎?”裴行儉抬頭看了一眼默嘔,突然覺得這個人有些眼熟不知道在哪裡見過,又想不起來在這裡見過。
默嘔還是一臉笑意,如今的默嘔就像是還了一個人一般,整個人瘦的皮包骨頭。
見裴行儉開始狼吞虎咽地吃著,大牛跟著默嘔來到酒館後方的一個小院。
“過些日子朝中的大軍就到了,你為老師辦事,老師也不希望你的身份被查出來。”
大牛小聲說道。
風聲很大,蓋住了大牛的話語,只有身邊的默嘔可以聽到大牛的話語聲。
默嘔說道:“小人明白,如今的吐蕃開始趨於平定,已經沒什麽生意可做了,如今我的孩子們正在探索波斯以西的那些地方。
”大牛回頭看了一眼屋內的熱鬧說道:“兵器買賣的生意還要繼續做,這一次朝中派來的三萬大軍看似要接管吐蕃的邊防,三萬人不是小數目,有多少是可以信得過不清楚,兵器案現在雖說還是沒有什麽進展。”
“但是朝中有些人可一直揪著這件事還沒放手,如今五姓和老師之間的形勢非常的緊張,五姓的官吏心裡可想著用兵器案這個案子來扳倒老師,這也是五姓唯一可以扳倒老師的機會,你的生意你的身份一旦被披露在人前,當今陛下也保不住老師。”
默嘔朝著大牛行禮說道:“小人斷然不會拖累長安令,若是一旦事發小人一定自縊。”
大牛拍了拍默嘔的肩膀,“這兩年能讓莫先生的名頭響徹整個西域,你也是一個有本事的人,中原有句話叫做小心駛得萬年船。”
默嘔又是行禮,“明白。”
三天之後風小了一些,風季還要持續一個月,這個時候誰不會想著進沙漠。
大牛和裴行儉一起看著風沙,直到看到薛仁貴和王玄策回來。
兩人走到近前渾身上下都是沙子。
看著兩人收拾著自己,大牛問道:“走了多遠?”
薛仁貴灌下一口水說道:“十裡地。”
王玄策拿出地圖重新修改了一下路線,“荒漠的地形會隨著風季改變,沙丘都會移動,走在荒漠中容易迷失方向,有了地圖還不夠,還要指南針。”
薛仁貴感慨著說道:“真不知道你們這些日子是怎麽在西域度過的,這西域一到風季,可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大牛說道:“薛大哥,你們是去吐蕃,吐蕃的情況這裡好很多,等到了吐蕃的雪山之後,那裡是一片水草豐富的地方。”
說完王玄策又拿出一份地圖說道:“這是我們自己繪製的地圖,按照這個路線進入吐蕃沒錯,配合指南針使用是最好的,有了地圖還需要方向。”
薛仁貴接過王玄策遞來的指南針,“謝了。”
大牛又交給薛仁貴一個望遠鏡,“這是望遠鏡,用這個東西觀察遠處非常管用。”
“我知道這個東西,只不過太過貴重了,我聽說這個還是用琉璃做的。”薛仁貴有些不太想收。
大牛強調道:“薛大哥放心,我隨時可以再做一個望遠鏡,起初老師給的望遠鏡我用過之後又改了一遍,多加了一些鏡片,可以看得更遠一些,還有如果到了雪山之後……”
薛仁貴比劃著望遠鏡,見大牛說到一半又停下來,“雪山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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