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很奇怪,長孫無忌在此環顧四周,看了一圈之後這才往自己的府中走去。
不知不覺李世民登基已經有十年了。
十年時間一晃而過,李世民和當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變得更加地陌生了。
皇宮的另外一邊,長孫皇后召見了王喬兒。
看著如今神色憔悴的王喬兒,長孫皇后說道:“這些日子一定不好過吧。”
見王喬兒沒說什麽,只是行禮。
長孫皇后又說道:“王家的事情已經傳遍了長安,當初晉陽起兵的時候,王家對我們的照顧也不少,如今王嶼去世,你們姐弟二人無依無靠,能照拂的本宮一定會照拂。”
“多謝皇后,我會照顧好自己。”王喬兒低聲說道。
長孫皇后再次說道:“按說你的年紀也該到了婚配的時候,家中可有安排親事?若是有的話本宮可以給你主持,若是沒有婚配本宮也可以給你主持。”
王喬兒低聲說道:“皇后的心意小女心領了,現在並無要成婚的打算。”
王家大勢已去,如果不是李世民要對付世家,或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心裡到底有些虧欠。
王喬兒躬身一禮說道:“小女有一事不解。”
長孫皇后稍稍點頭,“問吧。”
看了一眼長孫皇后的神色,王喬兒低聲說道:“皇后召見小女其中是不是有陛下授意。”
聽到這話,長孫皇后意外地看了一眼王喬兒,心中的感受是這個女子很聰明。
能這麽快想到這一面。
王喬兒又說道:“小女對皇后的淑德早有耳聞,一直以來幫助陛下主持后宮事務,對朝中的事務也從來不會插手,坊間也是一直有美談,自家父去世到如今消息傳入長安,皇后這麽快就召見小女。”
“王家的事情也是五姓的事情,五姓的事情一直都是陛下和涇陽的李正在辦,也是朝中政事,若無授意皇后想必也不會召見小女,五姓的事情對皇后來說太過敏感了。”
“還真是一個聰明的姑娘。”長孫皇后神色帶著賞識地看著王喬兒。
王喬兒又說道:“小女也只是猜測而已,還望皇后不要見怪。”
長孫皇后端著一個茶杯說道:“這是涇陽做的茶杯,據說有保溫的功效,本宮用了這麽久發現這個所謂的保溫不就是讓熱水涼得慢一些,放久了水也冰冷了。”
“皇后的身子不宜喝冷水。”
王喬兒說道。
長孫皇后說道:“麗質這個丫頭也是孝心,帶在身邊隨時可以喝一口熱茶,其實召見你並不是陛下的想法,是麗質的想法,本宮詢問陛下,陛下應允之後才來召見你。”
“長樂公主?”
王喬兒心中詫異,自己和長樂公主見面的次數也就三次。
不過細想之下,王喬兒也明白了。
上官儀是李正的人。
對付五姓的是李正,出力的也是李正,當今陛下不過是站在李正的後面而已。
想來這麽著急照顧自己的人,也只有李正了。
想到這裡王喬兒心中越加疑惑說道:“小女鬥膽一問,到底是李正和的意思,還是長樂公主的意思。”
長孫皇后笑了笑,“這很重要嗎?本宮在長安給你們安排一處新的府邸,也給你們安排了守衛,可以讓你們在長安無虞,若是想要知道是李正的意思,還是麗質的意思?還是要你自己去問問才知道。”
王喬兒躬身行禮,“小女這就告退了。”
瞧著王喬兒離開,長孫皇后問著身邊的宮女,“這個王喬兒和李薰走得很近?”
宮女點頭說道:“確實是這樣,兩人是一起來到長安的。”
長孫皇后眼神帶著賞識地看著王喬兒的背影,看著她不緊不慢的步伐,“聰明的女人還真是越來越多了。”
李江山從牆後走出來到長孫皇后的身邊,“皇后,趙郡李家的李薰給了李正一份卷宗,李正讓許敬宗把這份卷宗派人送到上官儀和段綸的手中。”
喝下一口熱茶,長孫皇后臉上依舊帶著笑意,“本宮知道了。”
李江山稍稍一禮,便轉身走到牆後。
等到宮女再次朝著那個方向看去,已經看不到李江山的身影了。
涇陽
李正瞧著李治做成了一個簡易的小車。
小車是用發條驅動的。
發條的製作也差點把鐵大給整崩潰了。
要驅動一輛小車的發條不僅要精細,還要保證柔韌,一個月時間鐵大這才做出一個差不多能用的發條。
李治擰緊發條松開之後,小車便開始駛動。
隨著小車行駛越來越快。
李治瞧著自己的成果開始記錄數據,見小車停下了他又說道:“老師,若是希望要小車跑得更遠,只能增加發條的長度,不過這樣一來車子也要更大,負重更大,反而越來越跑不遠。”
李正搖著手中的扇子笑著說道:“為什麽動力一定要從發條上來呢?其實你可以換一種動力來源。”
李治安靜下來專心聽著。
李正又說道:“扇子搖得越快產生的風就越多越大。”
“風?”李治愣在原地思索著。
“按照著方向慢慢想吧。”
李正說完就離開。
李治還在原地,思索著這句話的含義,思路上想到了什麽,可又像是沒抓住什麽。
等到李治再回神的時候,李正已經不站在原地了。
費解地抓著頭皮,李治拆開自己的小車子。
站在一旁的鐵大說道:“晉王殿下,是不是小人做的這個發條不好用。”
李治拆著自己的車子說道:“並不是發條的問題,是我的想法錯了,原來還有更加輕便的方法。”
說完李治又停下了動作,坐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李正剛走到家門口,李義府急匆匆跑來說道:“長安令,王家的那個女子來了,說是要見長安令和長樂公主。”
狐疑地看了一眼村口方向,李正琢磨了一會兒說道:“你讓她進來吧,總不能讓人家在外面等著。”
李義府點頭,“明白了。”
走進家中,李麗質正在看一幅畫像。
李正也看了半天說道:“這個畫像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