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的目光看著李正,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苦澀一笑,李正說道:“你看,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就是這麽脆弱。”
李世民冷哼一聲,“朕當然信任你。”
李正打開保溫杯喝下一口熱茶說道:“陛下知道高句麗多少情況,能否先告訴我?”
見李世民的目光一直看著自己,又遲遲不開口,李正惆悵著說道:“難道說陛下其實什麽都不知道,想要從我這裡套消息?用人與人之間的信任,來我這裡空手套白狼?”
“李正,你可真是……”李世民如鯁在喉。
“其實也沒什麽。”李正長歎一口氣,“我當然可以陛下我所知道的甚至是我想要安排的事宜。”
李世民板著臉說道:“你說說看。”
盡管李正直截了當地說了,心裡依舊是有些不舒坦。
李正朗聲說道:“淵蓋蘇文這個人非常的自大,自大到他不把中原放在眼裡。”
李世民點頭,“朕的消息中也說了,他是一個非常有野心的人,也是一個自大的人。”
李正接著說道:“想要毀滅他,就得先讓他瘋狂。”
“想要毀滅他,就要先讓他瘋狂。”
李世民細細這句話說道:“這句話倒是有點意思,在人心謀算上確實也是這樣,想要毀滅一個人,從身心完全毀了,就要先讓他瘋狂。”
李正說道:“當中原派去使者去見高句麗王,並且淵蓋蘇文打算與中原為敵的時候,就是大唐出征高句麗之時。”
“這麽說來你都已經安排好了?”李世民頷首看著李正。
李正笑道:“那倒沒有,只不過靜看事情的變化而已。”
李世民的目光還是看著李正,“有時候在人心謀劃上,朕覺得你是一個很可怕的人。”
李正又喝了一口保溫杯中的熱水說道:“何以見得?”
李世民低聲說道:“有些事情一次兩次可能是湊巧,若是屢次如此,那必定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李正再次灌下一口熱水。
李世民看向李正的保溫杯說道:“你杯子中的是什麽?”
李正看了看自己的保溫杯說道:“白開水。”
李世民點頭站起身,隨後一臉滿意地離開了。
看到李世民出門,李義府連忙行禮說道:“陛下慢走。”
等李世民走出屋外,李正獨自坐在屋子中,說太多總覺得暴露太多了。
他李世民現在是不是開始懷疑什麽了?
“果然還是言多必失啊。”李正感慨著說道。
李義府站在屋外,看了一眼屋內,正好聽到李正說這句話,莫非說錯話了?
可剛剛陛下離開的時候神色挺不錯的。
李義府疑惑的想著。
給李大熊的屋子收拾完,李正這才回家。
徐慧坐在小泥爐旁煮著水說道:“長安令,公主殿下有事找你商量。”
“商量什麽?”李正看窗台邊的李麗質。
走入房中,李正看著坐在窗台邊的李麗質說道:“說吧,和我商量什麽?”
李麗質拿出帳本說道:“最近我們的帳上撥出去很大一筆錢,我不知道這些錢用來做什麽了。”
李正拿過帳本看了起來,帳上寫著的是許敬宗拿的。
前前後後拿了幾次,一共是六十萬貫。
李麗質拿出一張紙上,“這些錢許敬宗說是你讓拿的,平日裡我知道你需要辦一些事情,或多或少都會花錢,不論是打理關系,還是你要做其他什麽事情,銀錢的支出從來沒有這麽多過。”
李正尷尬地笑了笑。
李麗質又說道:“這些錢用來做什麽了?”
李正放下帳本說道:“這些錢確實是我讓許敬宗拿的。”
李麗質低聲問道:“我要是問你用來做什麽,你會說嗎?”
“打理各地的官吏,因為我要修路,你可以說我是收買官員也可以。”
“收買官員,這事父皇知道嗎?”李麗質面露愁容,收買官吏這件事可不算小,要是被朝中知道可不是小事。
李正說道:“你不用太擔心,這些錢不會進各地官吏的口袋,這些錢是給各地的百姓收買土地的,因為修路很有可能會侵佔土地,這些銀錢就是去做這些的。”
見李麗質依舊是一臉愁容,李正低聲說道:“首先沒有把錢給各地官吏,並沒有收買這些件事,再者說修路是給各地修路,我自己掏錢,官吏拿的是政績,各方都有好處。”
李麗質拿出一張紙,放在桌上說道:“我不會經常過問你,你花錢去做什麽,但是以後要家裡的帳拿錢我希望你寫一張字條。”
李正拿起眼前的紙張,突然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想了會兒說道:“是不是我還要在上面簽個字,而這個簽字最好不能讓別人複製?”
李麗質點頭說道:“你這個想法很不錯?”
李正笑了笑說道:“這不就是批條嗎?”
“批條?”李麗質點頭說道:“確實是一個很有意思的想法。”
越想著,李麗質眼睛裡放光,似乎又發現了一個新世界,“我發現每一次和你坐下來商量,總能有一些意外的收獲。”
“是吧。”李正接過徐慧端來的茶水說道。
李麗質又拿出一張白紙, 並且在白紙上寫了一行字,然後再寫上一個字跡娟秀的簽名。
看著李麗質的動作,李正又灌下一口茶水。
李麗質低聲說道:“你看現在我寫了一張批條,這張批條上有接手人,有取貨人,有各個作坊簽名,時間地點都很清楚,我覺得這個東西可以用在我們的生意上,不論是對帳還是走貨都會清晰很多。”
李正清了清嗓子說道:“所以你要用在生意上?”
李麗質點頭,“我可以嘗試一下。”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李麗質在生意的思路上經常能夠舉一反三。
這個女人非常有做生意的天賦,而且理解能力非常的強。
一個在宮裡長大的公主,走出來之後開始經營生意而且還這麽有天賦。
李正心中不由地感慨果然是萬惡的封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