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贺尘的身子在瞬间绷紧了,他猛地看向神情淡定的周贺远:“你……你说什么?”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周夫人请来的那位极其年轻的女性医生,竟然真的是夜挽澜?
这怎么可能?!
周贺远的病情到底如何,他很清楚。
在最开始的时候,周贺远还有醒来的可能性,只不过他动了一些手脚,彻底将这种可能性降到了0。
环球中心数位在神医榜上赫赫有名的医生都救不了周贺远,夜挽澜今年才多大?
十八岁而已!
她怎么救的?
周贺远故意说这种话来骗他?
可笑,他是不会上当的!
“大哥,你不必说这种话来骗我。”周贺尘冷笑了一声,“你以为这样的无稽之谈能够对我造成什么影响?”
但他颤抖的双手,已经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你猜猜看,她救我的原因是什么?”周贺远轻描淡写道,“周家在这之前,可是对她进行过彻头彻尾的羞辱。”
在康家找上门来之前,周家主和周夫人也一直瞧不上夜挽澜,视她为登不上台面的小门小户。
周贺尘没有说话,但呼吸蓦地加重了。
“夜小姐救我,就是为了看今天的你。”周贺远淡淡一笑,“人在做,天在看,二弟,恶事做多了,是一定会遭报应的。”
周贺尘终于没有忍住,怒吼出声:“周、贺、远!”
“我知道你即便已经坐在了这里,也不会忏悔自己的错误。”周贺远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只是懊悔自己怎么没有再小心一点,在要了我的命之后全身而退,二弟,我太了解你了。”
周贺尘的眼眸赤红一片,呼吸更重了,他死死地盯着周贺远的脸,恨不得在这一刻杀了他这位大哥。
一步输,步步皆输。
周贺远没再理睬暴怒的周贺尘,也出了房间。
他履行了他向夜挽澜许下的诺言,这一辈子,周贺尘都只会待在监狱里,永远都不会出来。
短短一夕之间,周家逢此大变,周家主立刻病倒了,周夫人也退居二线,负责照顾周家主。
此后,周氏集团也由周贺远全权接手。
几个月的时间,江城五大家族之四都换了掌权人,这让仅剩的徐家也难免人心惶惶。
但徐陆对此不以为意,徐家是他的,徐理性子懦弱,并不会跟他争。
剩下的私生子早都被他捏死了,根本没有人能够威胁到他的地位。
至于其他几家换不换掌权者,和徐家又有什么关系?
徐陆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嚣张,再加上没了秦煜的压制,他更加张狂。
对于此事,秦枝专门打了电话询问夜挽澜。
“徐家就交给你们了。”夜挽澜颔首,“我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徐家再强,也不可能敌得过四家。”
“没问题。”秦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件事情,交给我们。”
若放在之前,有人说江城的几大豪门会联合起来,她是万万不信的。
可夜挽澜偏偏做到了这一点。
无论是她还是周贺远,都对夜挽澜十分敬佩。
虽然几家仍会有利益上的冲突,但却巧妙地达到了某种平衡和制约。
在这种制衡关系下,几大豪门反而站在了一条船上。
秦枝忽然就联想到了一件事——
古代的时候,皇帝们制衡官员,大约也是如此吧?
如此看来,夜小姐还真是生错了时代。
秦枝摇头叹了一口气,拿起手机联系周贺远,准备商量如何打压徐家。
这边,南疆。
节目组今日的计划是去南疆的一个村子里,拍摄一些当地的风土人情。
南疆流传下来的文化遗产和南城以及凤元的区别十分大,非物质方面大多是一些歌舞,物质方面则有各种文物机关以及刀剑工艺制作。
比起南部和中部地区,南疆的科技和经济发展也要落后一些,还有不少地方民风没有开化。
“诸位老师请注意,这几天的拍摄里可不要随便吃东西。”导演神情严肃,“我们也不确定在你们吃东西的时候,会不会中蛊。”
沈叶秋吓了一跳:“真有蛊啊?”
“当然有啊。”星月抛着一枚硬币,漫不经心道,“听没听说过最简单的桃花煞,就是让你对一个人爱的死去活来,哪怕这个人长得跟乌龟一样。”
沈叶秋听得愈加心惊:“这……这种蛊能解吗?”
“解倒是解的了,但每个人下蛊的方式不同,得找到这个人才行。”星月撇撇嘴,“我也没研究过蛊,也不一定会解,所以还是小心为上。”
“沈老师都这个岁数了,很难会有人对他下桃花煞的。”徐清雨笑着打趣,缓和气氛,“还是容先生要小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