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著這幅字如此的神駿,沈歡也舍不得像是前兩幅那樣,直接的撕毀掉。
琢磨了半天,沈歡乾脆第二天帶去了學校,送給了自己的數學老師賀強。
賀強不知道沈歡其實是一個學渣,只不過是靠了好爺,才能有如此逆天的數學能力,他還以為是自己的教導,引導了沈歡的開竅。
是的。
他從來也沒有說,是自己把沈歡教成這樣的,只是說自己給沈歡帶了一下路,沈歡的成功全靠他自己。
別人根本就不會相信,哪怕是賀強起了一點作用,那對於普通級別的學霸來說,絕對都已經是足夠了。
所以就在去年下半年,賀強期盼許久的“國家級特級教師”的資格證,總算是發了下來,也是對他的一種鼓勵和讚揚。
這事兒弄得老賀還有點不好意思,對沈歡說是沾了他的光。
沈歡就喜歡這麽老實的人,所以平日裡對賀強很是尊敬。
眼看著就春節了,沈歡還從來沒有給賀強送過什麽東西,正好這兒一幅字還不錯,就當於給他的禮物吧。
賀強一開始也沒有在意。
他是個數學宅男,對於書畫這些東西是一竅不通。
雖然這些年來,古董字畫炒作很是瘋狂,他也沒有那個錢和閑心去關注。
不過沈歡送給他的禮物,賀強還是很高興,帶回家之後,直接把它打開.放在桌上欣賞。
妻子王玲看著也是很有些驚訝,“沈歡能寫出這樣好的字來?”
雖然她不懂書畫,可是這個字體勁峭嚴謹,看上去就很舒服,那麽一定不是什麽信筆塗鴉。
“我怎麽知道?不過這小子還算有孝心的。”賀強呵呵笑道。
在老婆的面前,他肯定是要有點教出了高徒的名師范兒。
這也的確是賀強值得誇耀的地方。
賀強性格質樸老實,只是在家裡和老婆說說。
王玲不一樣了,現在學校裡、她的朋友圈子裡,都知道她老公把沈歡的數學給教了出來,而且獲得了“國家級特級教師”。
國家級特級教師在臨安市雖然不少,但把數學、物理、化學、語文、英語等科目分散開來,每一科卻也不多。
特別是這位國家級特級教師還教出了一個世界級的大數學家,這就更了不得了。
不知道多少親戚朋友,央求著王玲想要把自己的孩子給加進下一屆賀強所教的數學班。
更有許多馬上面臨高考、卻又夠不著去沈歡教導的補習班裡面的人,想要求賀強也在節假日開一個數學補習班,給孩子們突擊一下數學。
即使是賀強因為要去聽沈歡的課,並且自己鑽研數學知識,所以沒有答應,但這也並不影響王玲的身份地位。
哪怕是身家億萬的富豪妻子,以前都很高傲的,現在看了王玲都客客氣氣,帶著一點恭維和巴結。
畢竟誰家沒有孩子啊?
哪個孩子不希望遇到一個好老師,學習好,從而考上好大學?
你不對這樣的超級精英老師尊敬,那還要對誰尊敬?
心情愉快的王玲,這段時間看著都年輕漂亮了不少。
“好了啦,正好!”王玲忽然就道,“趕緊的,把這幅字給掛在沙發後面的牆上,待會兒老朱、老遲、小曲他們來了,也好看看你高徒的能耐!”
“不用了吧?”賀強撓撓頭道。
王玲說的這幾個人,都是賀強從小到大的好朋友,幾十年的交情了。
這兒快過年了,大家就來賀強的家裡聚會一番,約定的是今天晚上。
王玲自然想要裝比一下,便沒有管賀強的反對,乾脆自己上陣,把這幅字給掛了上去。
等到晚上三個老朋友帶著家人過來的時候,才客客氣氣的說了幾句話,小曲就眼尖的看到了這幅字。
“咦,強哥,你這幅字是誰的啊?看起來還挺有意思的,嗯,很不錯的樣子!”小曲搖頭晃腦的道。
“是你強哥的學生沈歡寫了送給他的。”王玲等的就是這個機會,笑眯眯的道,“我看寫得還將就,就給掛了出來……老遲,正好你是專家,你來品一品!”
“哦?是陸老師的作品啊?那得觀摩一下囉!”是業余古董愛好者的老遲,笑著走了過來。
這麽一看,他就有點移不開眼睛了。
從頭看到尾,再從尾看到頭,老遲眼睛都閃爍起了光芒。
再仔細的看看落款,老遲不覺是直接脫口而出:“我靠!這不是海村先生的字嗎?!”
“什麽海村?”站在了旁邊的老朱順口問道。
“這……等一等!”
老遲也沒有回復他,直接拿出了手機,搜查了一番後,找出了一張照片,仔細的觀摩了好幾遍。
然後他才道:“對的!這就是海村先生字!你們看!”
說著,他把手機展現在了幾個人的面前。
只見手機裡是一幅一模一樣的《念奴嬌?赤壁懷古》。
老朱拿過了手機,瞧了瞧就笑了,“看起來有些相像,但這多半是模仿的吧?不然你這幅字的照片是哪裡來的?還有,只有落款沒有印章,能是正宗的嗎?”
“你不懂!”老遲也笑了,“這幅《念奴嬌?赤壁懷古》,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消失不見了,也的確不是現在老賀家裡的這一幅。”
“那不就結了嗎?”老朱攤開雙手道。
“你等我把話說完!”老遲瞪了他一眼,“但是一個書法家,他們寫字的時候,通常認真一點的話,都不會提筆就寫,而是會先寫好幾幅同樣的字練手。把感覺練好了之後,再正式的提筆寫。”
“我明白了!”小曲恍然大悟,“這就是海村先生在正式落筆之前的練習之作!”
“對!”
老遲欣慰的點點頭。
“不對啊。”王玲望向了賀強,“老公,你不是說是沈歡寫的嗎?”
賀強此時也有點懵,仔細的回想了一下,才道:“沈歡只是說,過年了,送我一幅字,希望我不要嫌棄……”
“那他沒說是自己寫的?”王玲追問道。
“沒有。我以為……”
賀強的話沒說完,王玲便打斷了他,“那就對了!人家只是送給你,哪裡說是他自己的?只不過送的態度有點隨意,所以你才以為是他的練筆之作,對吧?”
賀強點了點頭。
“老遲,你說這字能值多少錢?”小曲笑著道,“海村先生是咱們浙越省很有名的書法家、教育家,我想應該再怎麽的能值三五萬吧?”
“三五萬?”老遲哼了一聲,“他老人家在浙越的聲譽很高,徒子徒孫一大堆,如果是蓋了印章的字, 一平尺是5萬!這幅字是八尺宣紙寫的,比原版的六尺宣紙還要大一號,有足足26平尺!按照我說啊,起碼是50萬上下!”
“50萬!?”
王玲驚呆了,“這不是說是練筆嗎?練筆都有這麽貴?”
“雖然是練筆,但是這字寫得特別好,和成品根本沒有什麽區別。”老遲道,“它就值這個價!特別是原本已經消失不見的情況下,它就顯得更加彌足珍貴了!不知道是哪個人送給陸老師的,或許陸老師也不知道這麽珍貴的吧!”
“我不信!”老朱搖了搖頭,“哪怕是海老,草稿賣個三五萬,甚至七八萬都有可能,但你要說50萬,絕對不可能!!”
大家也表示不信。
老遲笑了笑,“那好,我把這幅字給拍下來,發到我們的書畫群裡面,讓他們給估估價怎麽樣?這裡面有錢人可是多得很,說不準就拿50萬給你們買了哦!”
“哈哈,不可能的!”王玲一揮手,“那你就發吧!讓我們看看,到底它的價值是多少。”
大家都當成了一個玩笑,連賀強都沒有阻止。
老遲也沒有含糊,直接拍了一個全景,發到了書畫群裡面。
他還配上了一句話。
“我看到了一幅寫得不錯的字,大家看看能賣到什麽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