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頭顱被新任大首領富拔親手割了下來。當富拔提著軻比能的人頭出現在鮮卑士兵面前時,整個營地的騷亂停止了。草原人習慣了弱肉強食,習慣了服從強者。富拔當場宣布就任大首領,並帶領族人向漢朝稱臣,結束這場戰爭。
士兵們倒是無所謂了。誰做大首領都跟他們沒啥關系,日子還是照樣過。
軻比能的兒子們都被控制住了,他們倒是很想反抗,各部首領二話不說,直接把他們哢嚓了。開玩笑,軻比能都被他們乾掉了,還留著這些禍根幹嘛。
軻比能和他兒子們的頭顱都用鹽粉醃好,用一個大箱子裝起來,以備大用。軻比能一家又可以團聚了。
處理營地的騷亂後,勝利者們當然要開始分配一下利益。
軻比能的妻妾被富拔他們平分了,當然最漂亮的那幾個,自然是大首領富拔笑納了。
至於軻比能的兵馬與部眾,富拔大首領表示自己能者多勞,獨自佔有了一半的部眾和兵馬。剩下的另一半就給其他部落首領平均分配了。
真是皆大歡喜的局面。
這些瑣事處理完後,富拔當然不會忘記了正事,派出了一隊使者,帶著軻比能一家的頭顱和稱臣文書前去漢地。
領隊的使者圖途是一個小部落的首領,是圖庫加的一個表弟,對中原文化有一定的了解,被富拔點名成為和談的使者。圖途不是那麽情願做這個使者的,富拔新官上任,圖途也不敢在這個關鍵時刻冒犯了他。此次去漢地說得好聽是去和談稱臣,說不好聽電就是去投降的。除了要頂住漢人的壓力為鮮卑爭取好處外,還要擔心如果對方提出的條件太苛刻,自己沒辦法回去交差,是個吃力不討好的工作。可是為了鮮卑的未來,圖途不得不來。
圖途出門應該沒看黃歷,沒多久就遇到了呂布帶領的漢軍。
呂布今天還沒有開葷,手中的方天畫戟也是饑渴難耐。終於看到一大堆鮮卑人,呂布他們就像打了雞血一樣,迅速地衝了過來,二話不說就乾掉了一部分。
圖途連忙舉起手中的節杖,大聲哀求:“漢人爺爺們,不要再殺了。我們是來和談的,我是使者。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啊。”
呂布剛殺了一個,正在興頭上,方天畫戟上還掛著鮮卑人的屍體,聽圖途這樣說,方天畫戟一甩,把那個屍體甩出五十步開外,面露不悅地說道:“使者?你是哪裡來的使者?”
圖途看著呂布如此凶殘,艱難地吞了一口口水,恭恭敬敬地說道:“小人乃是鮮卑大首領富拔麾下使者圖途,奉大首領之名,向大漢朝廷和談稱臣。敢問將軍名諱?”
“某家乃雁門太守麾下大將呂布。你們的大首領不是軻比能嗎?這個富拔是何人啊?”呂布對鮮卑還是有一定的了解。
“原來是飛將在前,小人久仰大名啊。”圖途也是聽過呂布的凶名,自己能從他的屠刀下活命,算了不起了。“軻比能那廝乃是破壞大漢與鮮卑和平的罪魁禍首,我富拔大首領為了和平,已經大義滅親了。”
“既然如此,你就跟我去見我家主公吧。”呂布還是比較講道理的。
圖途等鮮卑人千恩萬謝,跟在呂布後面朝雁門而去。
途中,呂布又遇到了典韋。
“奉先啊,你今天殺了多少啊?俘獲了多少啊?你看我今天的收獲怎麽樣?”典韋指著自己部隊後面的戰利品,在呂布面前很得瑟。
圖途看著自己的族人被漢人想牲口一樣用一條繩子綁著,心中悲哀甚重,對自己的使命更加看重。他可是為了族人的未來啊。
“好了,收起你那個得瑟的樣子。我遇到一隊說是鮮卑人的使者,咱們回去見主公吧。”呂布也是習慣了典韋經常在自己面前得瑟了。
典韋盯著呂布身後的鮮卑人,摸了摸頭,奇怪鮮卑人派出使者幹嘛?問道:“這些使者過來幹嘛?”
呂布笑道:“還不是被我們殺怕了,來服軟了。”
典韋等漢軍全部哈哈大笑,圖途等人臉色通紅,戰敗一方是沒有尊嚴的。
呂布和典韋帶著鮮卑人回到了陰館,很快就見到劉玉了。
劉玉對鮮卑人的來意,也有點清楚了。
劉玉盯著面前的鮮卑人,眉毛一翹,說道:“你們的大首領,叫你過來幹嘛啊?”
“尊貴的大人, 我鮮卑大首領富拔命令小人帶著和平的誠意,向大漢俯首稱臣。”圖途向劉玉表明了來意。
“軻比能呢?上次南下可是他帶的頭啊。”劉玉問道。
“大人明鑒,上次南下冒犯大漢,都是軻比能和他的同黨所為,與我等無關。我鮮卑素來與大漢和平相處,要不是軻比能這廝,我們之間也不會發生誤會。我富拔大首領為了雙方的未來與和平,已經把軻比能和同黨全部誅殺。特命我帶著他們的人頭還有國書,前來漢朝。”圖途不愧為一個稱職的使者,把所有的罪過都推到軻比能身上。
“那把國書交上來吧。”劉玉想看看鮮卑人的國書裡說些什麽。
“這個……國書要給大漢中央的,大人不是越權了嗎?”圖途有點為難。
“放肆,我家主公乃陛下長子,有什麽越權的,來人,給我拿下。”呂布直接呵斥。
外面的護衛衝了進來,圖途當場就跪下了,他怎麽都沒想到這位大人居然是漢朝皇子,從來都沒聽說過漢朝皇子會到邊疆任職的,這不合常理啊。
“現在你覺得本侯夠資格了吧。”劉玉讓護衛都出去。
圖途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把國書舉上頭頂,恭敬第說道:“此乃我鮮卑國書,請殿下過目。”
侍者將國書接了過來,遞給了劉玉。鮮卑人的國書是用羊皮做成的,十分有草原特色。
劉玉攤開了羊皮書。
過目了一下鮮卑的國書,劉玉笑了,笑得直拍大腿。
下面的圖途也是被劉玉這個架勢,弄得有點搞不清楚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