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陛下!臣等未曾接駕,還請陛下恕罪。”田豐等人急忙給陛下行禮。當然張飛沒有動。
“起來吧。你們這麽多人聚在一起是還在開宴會麽?真不厚道,有沒有朕的一份子。”劉玉滿臉微笑地說道。
所有人都一臉呆滯地看著劉玉,張飛剛放進最裡面的雞腿吊在嘴邊。張飛多年沒有見到劉玉,從當年的印象中才想起了這是劉玉。
劉玉環視了一周,見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微笑道:“怎麽?你們不歡迎?”
“不,不,陛下能來,實在是臣的榮幸啊。惡來,你快點給陛下擺好酒菜啊。”田豐馬上就反應過來了,不歡迎劉玉?哪個傻缺敢說這樣的話。
典韋馬上收拾了一個位置給劉玉,本來房間的眾人都是隨意擺放桌子的,沒有主次之分,現在劉玉來了,他們就不得不把主位給劉玉讓出來。至於張飛,他就無動於衷了。
劉玉看得出他們的意圖,擺擺手說道:“不用那麽麻煩了,朕還不是一樣都是人,就這樣坐著吧,搬來搬去的麻煩得很。”
有了這句話,典韋他們都笑了,陛下就是灑脫啊。田豐就有點皺眉了,劉玉這樣是不符合禮製啊。
劉玉大馬金刀地在一個座位上做了起來,二話不說就端起酒杯喝了起來。其他人都在看著他。
喝完了一杯酒,劉玉不由得皺眉道:“這酒實在太差了點。有點寡淡,喝得不是那麽有滋味啊。”
“哼,當然了,享受慣了,喝這種酒自然喝不下去了。”張飛可是捉住了機會諷刺道。
田豐等人一臉陰沉地看著張飛,張飛實在太不給面子了,當著劉玉的面這麽說話,真是找死。
關羽急忙給張飛使眼色,讓他不要亂說話,但張飛視如無物。關羽只能乾著急。
劉玉沒有在意張飛的無禮,今天他可是專門過來收服張飛的,怎麽會生氣呢,笑道:“朕的意思是這樣的酒喝著沒有味道,要是喝這種酒,朕怎麽喝都喝不醉的。”
這句話真的是大實話,劉玉本來就是酒量高,這個年代的酒,幾乎都是度數比較低的,劉玉為了能夠喝上高濃度的美酒,特意研出來“洛冰泉”,可是狠狠地賺上一大筆錢。
張飛聽說劉玉很多事情,但這酒量還真的沒有見識過。只是看典韋、呂布等一臉默認的表情,張飛不得不相信了。
“好了,別那麽拘束,今天是喝酒吃肉。朕也想好好地放松一下。來來,都吃好喝好啊。不夠的話,咱們再叫人送些酒菜過來。”劉玉十分豪邁地說道。
有了劉玉的這句話,典韋和呂布就開吃了,他們和劉玉相處最久,知道劉玉在這一點上不會嗦。只有張飛和關羽、田豐比較拘束。張遼是比較聽話的,劉玉說開始吃東西,他就開始吃,一點都不含糊。
張飛拘束是正常的,畢竟多年來沒有見過劉玉,而且劉玉又是劉備的死對頭,看到劉玉在此,張飛能夠繼續吃喝的心情就奇怪了。
關羽則是時刻看著張飛,他害怕張飛會做出類似於強行擒住劉玉的事情,到時候事情就不可收拾了。
最尷尬與無奈的就是田豐,今天這事情是他弄起來的,其場面已經出了他的意料,而劉玉之後會不會拿這個來說事就很難說了。
劉玉看著張飛似乎沒有動,笑道:“翼德,你怎麽不吃?難道這不合你的口味?要不要換點酒菜?”
“看到你,我就飽了!”張飛淡淡地說道。
田豐想要罵人了,你張飛好大的膽子啊。你就不怕待會陛下暴怒之下拉你下去砍了。
“哈哈,果然直爽。”劉玉沒有怪罪張飛的意思,端起一壇子酒對著張飛一舉,說道:“多年未見,朕就以此酒敬你,幹了這一壇!”
張飛也拿起了一壇子酒,冷冷地說道:“乾就乾,誰怕誰啊。”
張飛和劉玉將手中的一壇子酒全部一飲而盡。
劉玉喝完之後就不管張飛了,直接和旁邊的典韋說話:“惡來,咱們好久沒有這麽喝酒了。來,咱們也好好地喝上一壇子酒。”
典韋馬上就和劉玉對飲了一壇酒。
喝完後,典韋傻笑道:“是啊,好多年了。自從陛下登基後,這樣的情景實在太少了。”
“只要天下安定,朕和諸位就可以輕松些了。到時候咱們就享受一下人生了。”劉玉豪邁地說道。
劉玉曾經想過自己要是重生到一個盛世之中,比方說唐朝、漢朝最好的時期,再差都是宋朝最繁榮的時代,他一定要好好地一回。可是劉玉到了東漢末年這個時代,亂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而且還掛著靈帝兒子的身份,每天都要提防著其他人謀害,其中最大的威脅就是靈帝。劉玉最後親手把靈帝給乾掉了。好不容易熬到了有自己的地盤和自保的實力,又要面對各路野心家的圖謀,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劉玉似乎都沒有為自己打算過。特別像是今天這樣的場面,劉玉是好多年沒有試過了。
此刻,劉玉似乎動了要退隱的心思。
打完天下就完了麽?守天下才是最難的事情,田豐不由得提醒道:“陛下,大漢要重歸盛世,還需陛下不斷地努力啊。”
“好了,朕知道了。今天不說政事啊。”劉玉打馬虎眼道。他可不想被田豐給攪亂了心情。好好的喝一頓酒,劉玉可不會放過這麽一個機會。
田豐乾脆就不說話了,反正劉玉都這樣了,他想要干涉太多也不好,何況今天這局的始作俑者就是他田豐。
“奉先啊。你怎麽一直不說話啊。來,咱們也來喝點!”劉玉拉著呂布笑道。
劉玉算是呂布的姐夫,呂布當然笑呵呵地和劉玉對飲了。只不過呂布比典韋有分寸多了,不會和劉玉全幹了,只是簡單地喝了一口。劉玉又來到張遼的身邊,再次對飲了起來。
這個時候的劉玉,似乎沒有太大的約束,沒有一點天子的形象,完全就是放浪的樣子。
張飛看著和自己屬下打成一片的劉玉,實在不敢相信劉玉作為一個天子居然是這副模樣。張飛自己內心認為天子就是應該高高在上的存在,俯視著天下所有人,同樣與臣子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臣子呢,也不能那麽沒有分寸,一定要恪守禮製的。當年韓信從楚王被貶為淮陰侯的時候,不就是在禮儀上做得不對,最後以對大漢天子不敬的名頭給拉下了馬。大漢這麽多年來就是用這一套來管理百官的。文武百官都習慣了這一套,要敢違禮製,幾乎都算是奸臣了。大漢的奸臣似乎沒有幾個是好下場的。
誰曾想劉玉現在居然是這個樣子,完全沒有任何做作的表現,典韋和呂布等人都是一副司空見慣的存在。
“劉伯玄平時就是這個樣子的?怎麽跟傳聞中的不一樣啊。”張飛突奇想道。
關羽在張飛旁邊說道:“翼德,是不是很意外?當初為兄也是很意外,作為天子,陛下卻能和臣子們打成一片。陛下這麽多年來都是沒有變啊。”
張飛不由得記起了當初和劉玉的第一次相遇,當年劉玉對他人的態度,跟今天並沒有多大的區別。唯一有區別的就是劉玉比以前變得滄桑了,變得更加霸氣了。能不滄桑麽,都那麽多年過去了。劉玉從小鮮肉變成大叔來了。
這個就是典韋他們跟隨的主公啊。看到劉玉能夠和典韋他們如此,張飛不由得拿自己和劉備在一起的時候進行了對比。在他們微末的時候,劉備、關羽、張飛就像連體一樣,吃飯睡覺都在一起的。可是隨著時間的不斷流逝,劉備慢慢地開始有了變化,而且很多事情都不跟張飛商量了。特別是來到荊州之後,劉備和徐庶呆在一起的時間,比和張飛還要多了。
“大哥是變了麽?”張飛內心想道。
張飛開始不斷地喝酒了,不理睬任何人,自顧自的喝酒。
漸漸的,許多人都是喝醉了。典韋、呂布更是喝到兩個人開始掰手腕了,誰輸了就喝一壇子酒。
關羽和張遼相對穩重,但臉上也有醉意了。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散了吧。”劉玉是最精神的一個,他也不想喝太多,江夏事務繁多,這個時候全部喝醉了,可不是一個明君該做的事情。
劉玉有著自己的打算,對著典韋等人使了一個顏色。
典韋和呂布馬上不再玩鬧,恭敬地行了一禮之後拉著張遼、關羽一同離開,他們還要找個地方繼續喝,剛才那點酒對他們還不夠。關羽有點不情願,畢竟劉玉是想留在這裡做最後的努力,關羽很擔心張飛會失去最後的一次機會。關羽看著張飛,可張飛一副低著頭,還是在喝酒的樣子,關羽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跟著典韋他們離去。
田豐也是明白人,同樣的選擇了離開。
房間內就剩下張飛和劉玉,還有一堆殘羹剩菜。
兩人獨處,劉玉笑著問道:“翼德,你覺得朕怎麽樣?”
“你還不錯!算是一個對百姓不錯的皇帝。”張飛似乎是喝多了,說話的時候眼睛都是閉著的。
“不錯的皇帝?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後罵朕昏君呢!特別就是劉玄德那廝。能夠有翼德這句話,朕也算是值得了。”劉玉自嘲道。
張飛不屑地說道:“真是夠虛偽的!”
“虛偽?!朕真的是虛偽吧。你看朕的雙手,你能看出什麽來麽?”劉玉伸出了自己一雙修長的雙手。
劉玉的雙手修長但卻十分結實,手掌上還有厚厚的繭,張飛一看就知道劉玉是經常用劍的。
“劉玉的手掌有那麽厚的繭,看來是經常握劍的,不知道劉玉的武藝如何?”張飛凝視著劉玉,之前他有打算綁架劉玉得以脫身,但現在可要仔細考慮一下了。
劉玉笑道:“朕是經常用劍!但這個不是重點。重點就是朕這雙手是沾滿了鮮血!親自死在手上的生靈都不知道有多少!”
張飛有點疑惑,征戰沙場,不就是一場大殺戮麽,手上沾滿鮮血有什麽好稀奇的。張飛勇猛無比,殺的人可是怎麽都數不清啊。
“你是不是覺得這點東西拿來講是有點小題大做?”劉玉看出了張飛的疑惑,張飛輕輕點頭表示。
劉玉繼續說道:“其實朕很討厭殺戮,很討厭暴力!更加討厭這個亂世中的人命不如豬狗的情況,對爭霸天下甚至是反感!”
張飛輕蔑地說道:“劉玉你真的很虛偽,一個最有可能一統天下的霸主,當今的神武皇帝居然說對爭霸天下反感。那你現在不是在爭霸天下麽?你說這話,我會相信麽?”
“或許你不相信。朕從一開始都是身不由己。一開始是為了保命,皇家的辛酸與秘密,你是不知道的。但朕一步步走到現在,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以為朕想讓這個亂世快點平息,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而不是為了朕的一己之私。”劉玉說完之後,大口地喝了一口酒。
張飛盯著劉玉,最後說道:“你說了這麽多,不就是為了讓我投效於你。你憑什麽認為我會投效你?”
“翼德你乃是萬人敵也, 重振漢室當然少不得像你這樣的武將,朕是多多益善啊。朕知道要讓你臣服於朕似乎有點難度。只是朕對於得失是分得很清楚的。如果得不到的話,朕就會毀掉他。畢竟敵人少一分力量,那亂世平定的時間就會縮短很多。”劉玉直接把自己的想法坦白了。
“得不到就毀掉!果然夠狠!”張飛眯著眼睛,內心有了一個打算。
劉玉端起了酒壇子,再喝了一口,然後說道:“朕也是逼不得已啊。犧牲一個,換來亂世盡快平定,這買賣劃算啊。”
“你想的倒美!”張飛突然間一個大跨步,一隻手對著劉玉的脖頸抓了過去。
變故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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