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輝還是老樣子,西裝筆挺,十分講究。不過才一周不見,徐朝陽的變化實在不小,他一下子瘦了好多。
“徐大哥,你生病了啊?”那春曉忍不住問道。
徐朝陽苦著臉,直接把自己高大的身子摔進沙發裡,吭吭唧唧地說道:“我都要餓死了,該死的減肥,我已經一個星期沒吃飽飯了,今晚一定要多吃一點。”
“你別忘了你是運動員,成績不怎麽樣先把自己吃圓了,我要是體育局領導,早把你開了!”左輝坐到他身邊,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徐朝陽嗷一聲坐起來,指著左輝憤憤道:“什麽叫成績不怎麽樣?你去看看全國紀錄是誰保持的!你厲害你去跑一個,累死你。”
“你還好意思說”,左輝也跟他杠上了,開始揭他老底兒,“我問你,全國紀錄是你什麽時候創造的?這都過去多少年了,你的成績比以前退步多少?”
徐朝陽指著左輝“你”了半天也沒有下文,最後一甩胳膊不理他了,轉頭看向好奇地看著他們鬥嘴的那春曉,就像討食的小狗似的可憐巴巴地道:“春曉妹妹,飯好了沒有,我都要餓死了。”
“早就好了,馬上開飯”,說著,那春曉忍笑鑽進廚房。
四人一狗美美的吃了一頓,飯後那春曉把早就準備好的水果端出來,肚子已經撐得溜圓的徐朝陽直接把果盤抱在懷裡,吃起獨食來。
“春曉妹子別忙了,坐下來說說話吧。”左輝招呼道。
那春曉不自覺看了歪在一邊的厲盛維一眼。正巧他也抬起頭看她,於是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坐吧。”
“嘖嘖”,徐朝陽戲謔道:“厲子你夠了啊……”
“汪汪汪……”他話還沒說完,栗子便叫了起來。
“栗子乖,沒叫你”,那春曉細聲安撫栗子。
“哈哈”。左輝和徐朝陽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且笑聲越來越大。
厲盛維鐵青著臉,拿出一支煙叼進嘴裡,冷冷道:“時間不早了。你們沒事就趕緊滾蛋,以後也別過來了,擾民!”
這是惱羞成怒開始攆人了,偏偏左輝二人都沒骨氣。這句話在他們那裡真的好使。
“不笑了,不笑了”。左輝正色道:“春曉妹子,和你說個正經事兒,在學校注意安全,放假別一個人回家。要是你盛維哥沒有時間接你,你給我們打電話。”
“發生了什麽事?有人要對我不利?”那春曉有些緊張。
“也不是什麽大事”,左輝像厲盛維一樣。斜斜地靠坐在沙發上,“阮堯堂現在遇到了點麻煩。他肯定能猜到是我們針對他,就怕他狗急跳牆。”
那春曉沒聽明白,疑惑地看著左輝,等著繼續說下去。
“都是盛維的主意,你讓他說”,左輝去搶徐朝陽手裡的果盤,把問題拋給厲盛維。
那春曉眼巴巴地看著厲盛維,他對她這樣的眼神真的是毫無辦法。於是嘴裡叼著煙,含糊不清地說起事情的經過來。
原來是厲盛維的第三步計劃起了效果。
阮堯堂的生意做得很大,賺錢的同時也得罪了不少同行業者,特別是一些小企業,被他擠壓的幾乎破產。左輝做的也是生物製藥的生意,和那些小企業有往來,早前和厲盛維他們聊天的時候無意中就說過這些事,沒想到厲盛維都還記得。
這次他就是利用了小企業主們對阮堯堂的不滿來對付阮堯堂。小企業主們手裡多多少少都有一些阮堯堂生意不透明的證據,只是他們胳膊擰不過阮氏的大腿,一直以來只能忍氣吞聲。
厲盛維就讓左輝把他們手裡的證據收集過來,然後直接以左氏的名義實名舉報阮氏。
左輝的曾祖父是國內外知名的民族企業家,動蕩的年代把全部家底都捐了投身革命,祖父和大伯都從政,父親從商,他父親在他大學畢業之後就把公司交到他手上。
可以這樣說,左輝的生意做得算不得大,但是在商場絕對沒人敢小瞧他,更沒人敢動他。
“他阮堯堂覺得咱們不會玩陰的,咱們就不跟他玩陰的,咱們光明正大的舉報他。”等厲盛維說完,左輝接話道:“那些做小買賣的生意做的不怎麽樣,小道消息倒是挺靈通的,我都沒他們知道的多。”
“那阮氏最後會怎麽樣?”那春曉最關心這個。
“不會怎麽樣”,左輝一邊吃水果一邊回道:“他在商場素來謹慎,就算留給別人把柄也都不致命,而且他有些人脈,手裡也有錢,多走動走動事情就能解決。”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對阮氏和阮堯堂本人根本沒造成什麽打擊,厲盛維的第三步計劃也就失敗了才對。
果然,接下來就聽徐朝陽道:“厲子太損了,就這招給我十個腦袋也想不出來。其實前面這些都是鋪墊,為的就是讓阮堯堂托人走關系,咱們好幾雙眼睛盯著他呢,他有什麽動作咱們馬上拿人,這罪名可就大了,順便還能幫左大伯做做工作,一舉兩得啊。”
左輝的大伯就在紀檢部門工作,主查貪腐,如果抓住阮堯堂的現形,確實是大功一件。
那春曉心服口服, 就像徐朝陽說的,厲盛維這招真是太損了。怪不得她之前上網都看不到關於阮氏被調查的消息,一定是厲盛維吩咐過,把阮堯堂暗中搞小動作的所有消息都壓下去,讓他放松警惕,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再收網。
這盤棋下的實在高明,那春曉看著一臉棺材板相的厲盛維,實在不能把想到這麽陰損的計劃的人和他聯系在一起。
“行了,時間不早了,你們滾吧”,厲盛維被那春曉看的渾身不自在,就拿自己倆兄弟開刀,奪過吃了一半的果盤直接攆人。
左輝二人是被厲盛維推出門外的,“嘭”的一聲防盜門闔上,還能聽到徐朝陽在外面不忿地喊道:“厲盛維你等著,等你去我家看我怎麽收拾你……”
厲盛維要去洗澡,走到浴室門口突然停下腳步,蹙著眉頭看了趴在門口的栗子好一會兒,然後轉頭對那春曉道:“以後,當著我的面不準叫它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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