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春曉和張采薇一人拉著一個行李箱,另外還拿了不少零七八碎的東西,剩下的東西都交給司機。
那春曉的宿舍在二樓,二樓左手邊最邊上的房間,是標準的四人間。他們進到宿舍的時候,宿舍裡已經有人了,是個長發及腰,穿著樸素,皮膚白皙,看上去十分文靜的小姑娘。
她見有人進來,忙放下手中的書,站起來打招呼。
“阿姨好,叔叔好”,小姑娘有禮貌地說道。
顯然,她把司機當成張采薇的老公了。
“小姑娘真懂事,叫什麽名字啊?多大了?怎麽就你一個人在?”張采薇把東西放下,和小姑娘攀談起來。
小姑娘略有些羞澀,卻還是規規矩矩地回道:“我叫張雪梅,是從大莊區考過來的,爸媽都忙,沒時間送我,我就自己過來了。”
大莊區也是京都的一個區,不過隻相當於城鄉結合部的一片區域。很多人都說那裡的人既不如農民也不如生活在城區的人,因為他們既沒有土地耕種也沒有很多的就業機會,而且那裡工廠很多,汙染相對也就更嚴重。
“雪梅啊,以後就麻煩你多照顧照顧我們春曉了,她基礎不好,你多幫幫她。等周末你有時間,就讓春曉帶你去家裡,阿姨給你做好吃的。”張采薇笑呵呵的說道,說完還推了推呆站著的那春曉,“別傻站著了,和你小同學說話去吧,東西阿姨給你收拾。”
那春曉想說她自己收拾就行,可是還沒等她開口,張采薇已經動起手來。她要幫忙,伸手拿什麽張采薇就搶什麽,最後沒轍,她隻好和張雪梅坐到一起,沒話找話地聊起來。
那春曉和張雪梅說了會兒話,發現張雪梅的視線總是有意無意地往張采薇身上瞟,準確的說,是往張采薇給她收拾的東西上瞟。
那春曉以為她是驚訝張采薇給她準備這麽多東西,解釋道:“阿姨很細心,把所有能想到的東西都準備了,就怕我要用的時候沒有。”
張雪梅看向她,悄聲問道:“她是你阿姨?不是你媽媽?”
她自以為聲音很小了,其實宿舍裡的幾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我父親過世,母親改嫁,阿姨就像我親媽媽一樣。”那春曉也悄聲解釋道。
關系好像很複雜,張雪梅想不明白,畢竟和那春曉還沒有那麽熟悉,也不好問太多。
兩個人實在是沒什麽話好說,乾脆都坐在那裡看張采薇收拾東西。打包之前東西都是歸攏好的,只要把東西拿出來一件一件擺好就成。
四人間的宿舍空間也很大,上鋪住人,下面是學習桌和書櫃,旁邊還有衣櫃,能放東西的地方很多。
但是由於那春曉的東西實在太多,把所有能利用的空間都用上之後,還是放不開。
“阿姨,要不一些可能用不上的東西還是拿回去吧。”那春曉看張采薇腦門上都滲出了汗,很心疼,幫著出主意道。
“哪有用不上的,都用得上,我在想想辦法”,張采薇不死心地重新歸攏起來。
最後,還是佔用了一些公共領域,才算把所有的東西都安置好。張采薇重重吐出一口氣,笑著對那春曉道:“我就說能放開吧。等你們宿舍的小朋友都來了,你和她們說一聲,要是她們都覺得不方便,你再給阿姨打電話,阿姨來給你收拾。她們要是缺什麽,你就拿你的給她們用,你的沒了壞了阿姨再給你補。”
之後,張采薇又交代了那春曉很多話,眼見已經傍晚,家裡也該吃飯了,她這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你阿姨對你真好”,張采薇走後,張雪梅忍不住感歎道。
那春曉會心一笑,她也覺得張采薇很好,甚至比她前世的母親對她都好。
只是,看到都快把走路的過道堵上的東西,那春曉又笑不出來了。算了,還是自己再收拾一遍吧,佔了大家的地方,一天兩天還好,時間長了肯定會有怨言。
張雪梅也上來幫忙,她的手腳很麻利,一看就是在家常乾活的。
兩個人花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把所有東西重新歸攏一遍,才算把東西都收拾好。
那春曉歎氣,東西都歸置妥當了,不會佔用別人的空間,只是她自己要麻煩一些。比如盆子,其實有一個洗衣服,一個洗內衣褲,一個洗頭臉,再有一個泡腳洗襪子的就夠了。可是張采薇竟然給她準備了十個大小不一的盆子,那些不用的又不能扔,只能摞在一起,她每次用的時候全都要拿出來。
“那春曉,你有這麽多漂亮的衣服鞋子,我真羨慕你。”兩個人坐下歇著的時候,張雪梅無比豔羨地說道:“你阿姨家一定很富裕,我開始還以為那個大叔和你阿姨是一家的,後來才聽出來,他是你們家的司機。真好,我家都沒有車。”
那春曉對她笑笑,這個話題她實在不知道怎麽接下去,便轉移話題道:“雪梅,你餓不餓,咱們去食堂吃飯吧。”
張雪梅見她不願說這些,也便識趣地沒有問。
之前繳費的時候已經領了飯卡, 工作人員說充一百塊就可以,張采薇怕那春曉舍不得花錢吃貴的菜,一次給她充了五千塊,當時把工作人員驚到了,打飯的時候又把張雪梅驚到了。
“春曉,你可得把飯卡收好,這麽多錢,萬一被誰撿去刷了可怎麽辦!”吃完飯,張雪梅還對她的飯卡念念不忘,小心提醒道。
那春曉笑著應“好”,還要說些什麽,一抬頭忽見白梓源和兩個男生朝這邊走了過來。
白梓源也看到了她,卻假裝沒看到轉開了視線。
那春曉也要裝不認識從他們身邊走過,和白梓源走在一起的一個男生突然叫住她們。
“同學同學,那邊是食堂不?”男生問道。
“是,直走,前面就是食堂了”,那春曉回道。
男生朝那春曉道了謝,轉身走了。
誰知走出幾步之後,忽聽他放低聲音對白梓源和另外一個男生說道:“我就說她是個女生吧,她的聲音雖然低了一點兒,但絕對是女聲沒錯。這才高一,哪有人一進學校就帶女朋友招搖過市的。願賭服輸,這頓飯你們請……”
那春曉不自禁摸了摸比原來長了不少的短發,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這一身運動裝,還真是雌雄莫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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