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應晚被她那冰冷的目光刺得渾身打了一激凌,立即大步走到施然身邊,握住她的手,這時他才發現丁意,但是這種情況下他也沒多看,也顧不上問。
姚桃沒想到顧綿竟然這樣絲毫不顧養父的臉面直接就出言諷刺呵斥了,這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而秦應晚居然半點都不生氣,馬上就跑到施然那邊去!
“呵呵”她笑了起來,看著顧綿道:“你是綿綿吧?阿應——”
顧綿打斷她:“綿綿是你叫的嗎?阿應是你叫的嗎?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不是古時候,你自己一副賤妾的樣子是你的事,但是我們家只需要主母不需要賤妾,趁早給我滾到一邊去!別腆著臉湊上來,告訴你,惹得我不爽我不介意給你幾巴掌!”
姚桃差點沒暈倒過去。
這顧綿怎麽能這樣?怎麽能這麽囂張?怎麽能這樣侮辱人?
其他三人也是目瞪口呆,丁意卻聽得差點大喝一聲罵得好!
“綿綿,姚桃她是我的大學同學——”秦應晚有點無力地解釋,這真是,這真是,罵得太難聽了,什麽賤妾——
怎知顧綿聽了這話又是冰冷冷地一句話砸了下來:“同學?我還以為你跟我媽才是同學,這位賤妾,也能進Q大?”
“顧綿,你不要太過份了,好歹我也是長輩——”姚桃本以為自己的功夫已經修練到家了,但是被顧綿這樣一口一個賤妾弄得想吐血。
“狗屁長輩。”顧綿瞥了她一眼,也不再理她,回頭說了句:“我們回家吧。”
丁意立即跟著向前走,在經過姚桃身邊時,他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吐出兩個字。
“下-賤。”
姚桃臉一青,卻見秦應晚牽著施然跟在兩人後面快步離開。只是給了她一個歉意的眼神。
該死!該死!該死!
姚桃死死地咬住下唇,盯著那四人的背影,恨不得能把他們的背盯出幾個洞來!
卻說這邊四人一路默默無言,施然離開超市范圍便甩開秦應晚的手,秦應晚現在也知道事情大條了,又覺得在路上不好多說,便不安地在心裡打著腹稿,想著等會一回家馬上解釋。
丁意跟著到了四季小區大門便決定還是不進去了,畢竟他是外人,總不好去聽人家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對這家的事卻非常上心,於是走出沒多久他又趕緊給秦絲打電話,問她和這家人的關系到底如何。現在能不能過去看看。可惜手機還是沒未能打通。
而那邊顧綿拎著菜就先進了廚房,秦應晚正要與施然說話,施然卻一轉身也進了廚房洗手,過了好一會兩母女才走了出來。
“小然,你聽我解釋。我跟姚桃真的沒什麽——”
秦應晚剛開口,施然就哼了一聲道:“請叫她姚小姐。”
秦應晚一怔,隨即點頭道:“好好好,姚小姐姚小姐,我跟姚小姐真的沒什麽事,她是我大學同學。多年前就離婚了,一個人拉拔個兒子長大,現在兒子大學畢業要來京城找工作。她就想跟著過來照顧,又打算把戶口遷進來,我也是上次無意中遇到她的,見她實在不容易才打算幫幫忙。”
“幫忙?你幫什麽忙?”
“也,也就是找找關系看能不能幫忙遷戶口。”秦應晚道:“不過你也知道這個不太容易,只能先幫著解決房子的問題。畢竟這一帶我熟啊,人家孤兒寡母的,又是同學,能幫就幫一點了。”
“這一幫就天天不回家吃飯?”施然冷笑:“你有沒有去公司?”
秦應晚連連點頭道:“我當然有去公司了,就是中午休息時間和下午下了班才去幫忙的,這房子還真是不大好找,我們這一圈你也知道,房價奇高——”
話還未說完,施然就紅了眼眶跑上了樓,一甩房門。
這下秦應晚也有了點火氣,瞪著眼睛道:“這到底是怎麽了?不是解釋清楚嗎?我又沒做什麽事!成什麽樣子!”
一向溫文爾雅的秦應晚也曾經在顧綿面前流露過這樣的氣勢,當時顧綿還覺得秦應晚還是一個人物,但是這麽幾年的相處了解,她早就看清楚了秦應晚,他人是很好,心是很好,對妻子也夠專一,但是人無完人,秦應晚的缺點就在於心腸太軟,耳根太軟,念舊情。或許這些並不算是缺點,但是遇到這種事就缺得不能再缺,都成缺心眼了。
顧綿打量了一下秦應晚,因為練古武的關系吧,已經快五十歲的秦應晚看起來依然像四十出頭,身材也保持得很好,長相又很不錯,實在是一個有魅力的成熟男人。要說有女人對他動心,顧綿是絕對相信的。
但是今天看起來,明顯那姚桃跟他不是普通的同學關系。顧綿也早就認出來那女人正是前幾天在沈令訂婚宴上看到的那個,那麽當時她身邊那個男人就是她的兒子了。
秦應晚發覺了顧綿目光,轉過頭來看著她,歎氣:“綿綿,你也不對,剛才怎麽能那麽說話呢?你知不知道那些話很侮辱人?”
顧綿唇角一挑,打斷了他:“我知道,你覺得那個女人不該侮辱?”
秦應晚一愣:“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這時,秦老也回來了,見父女兩個竟然在客廳站著,訝異地問道:“怎麽了?”
“爺爺來的正好,索性也說給爺爺聽吧,讓爺爺評一下理,爸你現在眼睛被蒙蔽了,看不清事實。”顧綿走過去扶著秦老在沙發坐下,並示意秦應晚也坐下。
秦應晚雖然覺得這種事情不應該鬧將開來,但是也抱著一點希望,希望秦老聽完了之後站在他這邊。本來就沒什麽事啊,他不過是幫幫老同學,錯就錯在沒有跟施然說實話,這怎麽就這般不能原諒了?
顧綿就將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包括姚桃說的話,他們幾人說的話,無一缺漏地都說了。她的記憶力本來就好,當時那些話說了也就說了,秦應晚也沒有把所有話都聽進耳朵裡,現在再重溫一遍,也覺得好像有點不太對勁,但是更多的,是對顧綿所說的那些話覺得無力。
“你現在想想,你說的那些話是不是太過份了?”
“啪!”
卻是秦老氣得猛地拍了一下大腿,他指著秦應晚,怒氣衝衝地罵道:“你真是越活越蠢了!”
秦應晚目瞪口呆。
“不就是初戀情人嗎?你敢說不是因為這一點破原因才這麽盡心去幫她?當年你媽就跟我說那個女人不是個好的,所以我們才不同意,現在過了二十幾年竟然還能巴上來!”秦老哼了哼又道:“人家都站到你老婆面前打她臉了,你竟然還聽不出來看不出來,你是腦子被狗吃了吧?”
顧綿差點沒笑出聲,趕緊憋住了。所以說這老爺子 ... 她喜歡啊!她之前也有點預感了,那個姚桃估計是與秦應晚是有舊情的,沒想到是初戀情人。看來當年秦奶奶就火眼金睛看穿那女人的面皮了啊。
“爸——”秦應晚無力地叫道。
“綿綿,來,你來跟他說,爺爺口才沒你好。”秦老拍拍顧綿的肩膀。
顧綿知道這件事是一定要處理好的,當然,她的處理好不是指要溫和跟秦應晚講道理,要讓他如何去擺脫那個姚桃,她可沒那麽多心思和時間陪著那女人玩!想插足他們的家庭,找死呢吧!
想了想,她問道:“爸,我就問你幾個問題。”
秦應晚點了點頭。
“第一,你是在哪裡遇到那個女人的?”
“咱們家公司的停車場附近。”
“第二,當時發生了什麽事?”
“她扭傷了腳,我碰巧看到——”說到這裡,秦應晚微微一頓,是啊,還真巧,京城這麽大,她就剛好在他面前扭傷了腳?
顧綿點頭,繼續問道:“扭傷了之後,她是不是說不用看醫生,但卻是不太方便走路,需要你扶著?”
“……是。”當時他認出她之後是想送她去看跌打醫生的,但是姚桃一直說不用,然後說她本來要去吃飯了,然後說這麽巧遇上,就讓她請客,結果要走的時候她又差點摔倒,他當然只能扶著她。
“二十多年沒見,她竟然像跟你從沒分開過一樣,開口閉口叫你阿應,像年輕的時候那樣笑那樣說話是不是?”
秦應晚面色已經僵了。 是啊,都二十多年沒見了,她似乎還是跟他們當年讀大學一樣,那麽親昵,那麽自然,那樣一聲聲地叫他阿應阿應。可是怎麽可能呢?別說中間隔著二十五六年的時光,就是他們已經各自結婚生子,也不可能像什麽都沒改變一樣啊。
可不就是因為她那樣子,他才會一下子覺得跟她還是那麽親近,相處得那麽融洽,才會忙前忙後地幫她找房子陪她吃飯——
顧綿看著他,繼續問道:“你說她們孤兒寡母,需要你幫忙,爸,我問一句,她兒子多大了?”
秦應晚道:“二十五——”
秦老聽到這裡忍不住嗤笑出聲:“二十五的大男人了,不會找房子?你不說我還以為那女人拉扯個五歲的娃兒呢!”
這老爺子真是可愛極了!顧綿又忍不住想笑,忙咳了咳清清嗓子繼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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