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太監扯著一路狂奔的劉太醫心裡淚流滿面:「怎麼一個兩個都這樣折騰我這把老骨頭啊,這年頭做太醫實在是不易啊!等這事平安了了自己一定得上摺子請退,這日子實在是讓人受不了了。」
上氣不接下氣的趕到乾清宮門外後劉太醫整整自己被那個小太監扯的皺巴巴的朝服,暗地裡瞪了那個不著調的小太監一眼後戰戰兢兢的邁進了乾清宮的大門。磕頭行禮後康熙叫了起,劉太醫恭恭敬敬的垂著頭聆聽康熙的訓斥。
康老大麯著手指頭輕敲了幾下龍案神色莫辨的開口詢問:「劉太醫,你給老四的庶福晉診脈時可有什麼發現?朕聽說耿氏身子虛弱異常,是不是你們沒有盡心盡力的侍候啊?」劉太醫一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回皇上,奴才冤枉啊!奴才為主子們診脈歷來都是盡心盡力,從不敢有一絲懈怠。那耿庶福晉的脈象確是異于常人呐!自從懷孕後庶福晉體內的生機就日漸衰弱,而腹中的小阿哥卻是身子骨強壯的緊呐,奴才不敢欺瞞皇上也不是危言聳聽,從脈象上看這庶福晉體內的生機像是、像是被小阿哥汲取了……。」
康熙聽了他的話後眼裡閃過一絲懷疑和驚訝,他盯著跪在地下顫顫發抖的劉太醫心道:「這劉太醫也是朕身邊的老人了,醫術高明、為人本分,想來是不會欺騙朕的。」康熙咳了幾聲後問道:「現在這耿庶福晉和腹中的小阿哥情況怎樣?」劉太醫在心裡斟酌一番開口道:「回皇上,耿庶福晉的身體已經油盡燈枯恐怕撐不了多久了,小阿哥倒是一切都好,但如果庶福晉有個什麼不測的話那……。」
康熙歎了口氣說:「這話你告訴老四沒有?」劉太醫的冷汗立刻就下來了,他結結巴巴的說:「皇上、奴才、奴才該死,奴才不敢說與王爺聽啊!要是王爺知道庶福晉命不久矣那奴才的小命就……」康熙沉聲警告他:「既然沒說就不用告訴他了,聽明白了嗎?下去吧!」劉太醫頭磕的咚咚響連連稱是,彎著腰動作麻利的退了出去。
康熙拍了拍手,空曠的乾清宮大殿立刻閃出了一名暗衛,他跪地行禮後康熙低聲吩咐道:「你速去岫雲寺就說朕有事情要事請空智大師進宮。」暗衛領命而去後康熙陷入沉思,他現在懷疑舒雅肚子裡的小阿哥是個不凡的,但到底是祥瑞還是禍害等空智大師也就是他的師兄前來才能確定。
沒有人知道康熙也是很嚮往修煉之術的,他作為一個帝王夢寐以求的事情不外乎就是能延年益壽,長生不老。空智是岫雲寺方丈的師叔祖,稱得上是一名修佛者,他悟性極高、法力高強追求的就是修佛的最高境界成仙成佛,因緣際會之下和康熙結成了忘年交,康熙一直都恭敬的稱他為師兄,空智起初接近康熙也是為了修煉使然,畢竟康熙是人間的帝王和他接觸對於修真之人來說還是大有好處的。加上興趣相近兩人的關係越發密切。
暗衛動作很快兩個時辰後就回來稟報:「空智大師讓卑職告訴皇上明天他會進宮來拜會皇上的。」康熙滿意的點點頭,暗衛立刻消失在大殿之中。
四爺擔心舒雅的時不時的突然昏睡,每天都陰沉著臉不停的向外發散著冷氣,雍親王府裡的丫鬟婆子太監一個個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唯恐一個不慎犯到四爺手上,以四爺的脾氣恐怕都是想死都是奢望。府裡上上下下除了舒雅之外根本沒人敢靠近他三尺之內。尤其是李氏、年氏她們就連爭寵的心都暫時歇了,一個個縮著腦袋宅在自己的院子裡從不輕易出來閒逛。
舒雅現在已經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力已經被腹中的胎兒汲取的幾近乾涸,眼下光靠她調息修煉已經難以滿足這個「貪吃」寶寶的需求了,她又無法下狠心捨棄自己這個未出世的寶寶,思慮再三她覺得再這樣拖下去自己和寶寶就都完了,還不如鋌而走險一次,試著服用空間原主人留下的仙蘊丹,仙蘊丹通常被修仙者用來補充體內的靈力,但由於丹藥內蘊含了過於龐大的靈力,沒有達到元嬰期的修真者若是服用了很有可能因為體內突然增加了過多的靈力而爆體身亡。
舒雅覺得雖然服用仙蘊丹有危險但是總比坐以待斃要好的多,這天她趁著清醒打發子萱守著外面,自己進了空間取出一枚仙蘊丹,為了保險起見舒雅只服用了小半枚丹藥,仙蘊丹入口即化作一股甘流順著她的奇經八脈滋潤著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她甚至能感覺到腹中的胎兒發出歡快的笑聲不停的汲取著自己體內的靈力。
舒雅在空間裡逗留了很長時間也沒有發現自己服用仙蘊丹後有何不妥之處,她為了安全起見又坐在玄玉石上調息了很長時間才出了空間。在床邊休息了一會兒後舒雅喚人進來服侍。李嬤嬤帶著子萱、子怡等人端著熱水毛巾等洗漱用品挑簾走了進來。李嬤嬤親自動手服侍舒雅梳洗,子萱等人看舒雅的氣色比前幾天好了許多一個個都是非常高興,主子身體好了她們的日子也能好過一些了,總算不用再懼怕四爺的冰山臉了。
子萱湊到舒雅身邊笑著說:「主子今天的氣色可好看多了,王爺要是看見了一定歡喜。主子今天子怡炒了幾個您平時最愛吃的菜,李嬤嬤還親自為您煲了紅棗枸杞人參老鴨湯,說是要給主子好好補補的。」
聽她這麼一說舒雅還真覺得有點餓了,就點點頭笑著說:「那我可得嘗嘗嬤嬤煲的湯,這就傳膳吧!」這時從戶部忙完差事回來的四爺帶著近侍高無庸走進了舒雅的院子,正好聽到舒雅說傳膳,看著精神了些許的舒雅四爺心裡很高興,笑著出聲道:「雅兒今天看著氣色好了很多。」舒雅轉身看到走進屋子的四爺忙起身帶著丫鬟們行禮,四爺疾走兩步扶住舒雅責備道:「你怎麼還是如此不小心?你我之間哪裡還需要這些虛禮?你身子骨虛弱以後千萬不能起身這麼猛了,萬一傷著爺的兒子爺拿你是問。」
舒雅笑著依進他懷裡:「知道啦,我的爺。我餓了咱們先用膳好不好?」四爺憐惜的扶了扶舒雅消瘦的臉頰點點頭,摟著舒雅慢慢走到桌子旁邊坐下,李嬤嬤帶著子萱等人去了小廚房,不多一會兒功夫就端著飯菜走了進來,冬梅端著熱水子萱服侍舒雅子怡服侍四爺漱口淨面後就退到了一邊,桌子上早就擺放好了金沙香甜大蝦、紫靈芝燉排骨、京醬肉絲、雞塊燜香菇、酸辣香脆黃瓜條、涼拌雙耳、魚香土豆炒什錦、酸甜白菜香乾、四葷四素共計八樣小菜;百花鳳眼餃、五仁酥條、香奶窩窩頭、雞肉卷四樣電信外加李嬤嬤親自煲的紅棗枸杞老鴨湯。
舒雅在空間折騰一番下來餓的有些緊了,食量大的都有些驚人了,用的膳食比四爺多了足有一倍有餘,吃飽喝足之後舒雅照例端著一杯熱牛奶小口喝著,四爺看著舒雅的精神和心情都比前些天好了很多,心裡的一塊石頭也算著了地,喚子萱李嬤嬤等人上前後事無巨細、一一詢問舒雅一天來的飲食起居。舒雅感受著四爺對自己的關切心裡很感慨:「自己有多長時間不曾被人這樣關心過了,前世今生恐怕都不曾有過吧?」想到這裡看著四爺的眼光越發柔和上幾分,她笑著打斷四爺的問話:「爺,您就放心吧!雅兒的身體好著呢!您都忙碌了一天了就歇會兒吧!雅兒要是實在有什麼不舒服一定會告訴您的。」
這時一個小太監急匆匆的走到高無庸面前耳語了幾句後,高無庸硬著頭皮上前打斷了四爺和舒雅之間溫馨的氣氛,頂著四爺不耐煩的冷鏈臉稟道:「爺,宮裡來人了,現在正在外面等著呢。」四爺愣了愣這時候皇阿瑪派人來能有什麼事?他對守在旁邊的李嬤嬤和子萱吩咐道:「嬤嬤,你先和子萱一起服侍雅兒進內室。」舒雅在子萱的服侍下起身在四爺的注視下進了內室。四爺這才對高無庸說:「讓他進來。」
小太監引著康熙的大總管李德全走了進來,四爺一看來人竟然是李德全急忙起身扶住他,阻止了他準備行禮的動作,笑著問:「不知皇阿瑪派李安達親自前來有何重要的事情啊?」李德全陪著笑臉說:「回王爺的話,奴才此番是奉了萬歲爺的旨意讓王爺明兒個帶著耿庶福晉進宮給皇上請安。」
四爺聽了他的話著實吃了一驚,他掃了高無庸一眼,高無庸立刻很有眼色的上前把一張銀票塞進李德全的手裡,嬉皮笑臉的說:「安達,萬歲爺怎麼想起見耿主子來啦?這耿主子身子骨一直虛弱的厲害,進宮請安這恐怕是難以支撐啊。」
李德全即是康熙的近侍顯然對於康熙的心思還是明白幾分的,他對四爺很是恭敬:「這個奴才是真的不知道,奴才只知道萬歲爺宣了劉太醫詢問過庶福晉的脈案,其他的奴才就不曉得了。奴才還得趕著回去覆命這就告退了。」四爺吩咐高無庸妥帖的把李德全送出府後就進了內室,打發子萱李嬤嬤出去後,摟著舒雅輕聲說:「剛才李德全來宣皇阿瑪的口語,明兒個要你隨我一起進宮請安。可是你的身子骨怎麼能受得了呢?」
舒雅拍了拍他的手說:「沒事的爺,你看雅兒今天的精神不是好了很多嗎?你就放心吧,再怎麼說皇上的旨意我們也無法違背不是?到時候見機行事不就行了,反正到時候有什麼事雅兒就指望著爺你了。」四爺緊了緊手臂:「雅兒放心,一切有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