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讓別人做事,不給點兒好處怎麽能行!”電話那頭,彭煜城壞壞地說道。
好處?
柳河心裡又忽悠了一下,彭煜城這個變態加色鬼,能要什麽好處,指定又是要和她做那事兒。
如果她同意給好處,那他們兩個人豈不是又回到最初處處都讓彭煜城拿捏的時候了。
可是如果不同意,彭煜城死活不把照片刪了她也沒有辦法。
一時間,柳河又陷入痛苦的糾結中。
電話那頭的彭煜城差一點兒笑出聲來。
“安安,我這兒還忙著,我給半天的時間好好想一想,晚上給你電話。刪不刪,全都看你。”彭煜城低沉粗噶著聲音,別有深意地說道。
掛斷電話,柳河深深吐出一口氣,不自覺嘟起了嘴。為什麽自從遇到彭煜城之後,自己處處被他壓製。再這樣下去,自己不是永無出頭之日了嗎!
心裡盤算著怎麽才能不妥協又讓彭煜城把照片刪了,不知不覺,柳河竟睡著了。
另一邊,彭煜城掛斷電話之後卻是笑容滿面。
“呦呵,老大,有什麽好事兒啊,笑的這麽開心”,申信和張澤鍇滿頭是汗,頭上還冒著熱氣就這麽進來了。
軍演結束,他們一組幾個人作為突擊尖刀,在大部隊發動總攻之前悄悄潛入敵軍陣地,俘虜了敵方最高軍事指揮官,致使這一場戰爭還沒全面打起來就結束了。
雖然只是軍演。並不是真的戰爭,不過他們也算立了大功,給北部軍區長臉,軍區的嘉獎令雖然還沒下來,不過所有人都知道,這一次特別任務組肯定要風光了。
不過彭煜城是個低調的人,連帶著。整個小組都低調起來。軍演結束之後。他們就恢復了正常訓練,雖然沒有假期,卻也不多緊張。
“誰贏了?”彭煜城沒有回答申信的問題。而是淡淡的問道。
“讓你當裁判你不去,現在想知道結果,誰樂意告訴你!”張澤鍇毫不客氣地說道。
原來張澤鍇和申信彼此都不服氣,軍演結束之後又全都是枯燥的訓練。他們便決定私下裡比試一番,看看到底誰厲害。今天正是第一場比試。負重跑,不計長度,就看誰堅持的時間長。
“哎哎,怎麽不告訴?”張澤鍇剛說完。申信就不樂意了,抱著大茶缸子咕咚咕咚喝了一茶缸,得意地告訴彭煜城:“他是輸了才不想告訴你。和你當不當裁判可沒關系。”
被申信這麽一打岔,話題徹底被歪。張澤鍇無奈搖頭,豬一樣的隊友,說的就是申信。
“妻奴,我聽外面人說,這次的嘉獎還沒下來,是因為上面出現分歧,一方想要咱們繼續獨立,一方想讓你徹底交權,歸特種大隊。你現在去走動走動,說不定對結果有幫助。”眼見話題越說越遠,已經遠到西伯利亞了,他趕緊另起話頭。
這話一出,彭煜城和申信都沉默下來。
早前因為彭煜城被調查,暫時離隊,特別小組歸屬特種大隊了一段時間。他們小組這幾個人當了一段時間後娘養的孩子,吃盡了苦頭,且原本屢建功勞的小組,去到特種大隊之後毫無建樹,上面也有所考量,所以才重新啟用彭煜城,想讓特別小組發揮最大的作用。
當然,這是對外的一種說法,至於彭煜城重新歸隊的真正原因,除了彭煜城以及和他單線聯系的領導,便沒有人知道了。
特別小組裡誰不想回到以前彭煜城帶隊的日子,隻大家都把這個想法放到了心裡,誰都沒說。張澤鍇這番話,還真是說出了大家的心裡話。
彭煜城大喇喇地斜靠在床上,雙手枕在後腦,漫不經心地說道:“這種爭面子的活兒又不止這一次,想讓馬兒跑,還不給馬兒吃草,哪有這麽好的事兒。”
他沒明說,張澤鍇和申信卻都明白了。
“呀嘿”,申信一巴掌拍在彭煜城的肩膀上,“怪不得你能把小嫂子騙到手,就你這老狐狸,誰能鬥得過你!”
彭煜城不置可否的笑笑,他心裡可不承認小媳婦是被自己騙到手的,他們是兩情相悅,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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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河是被餓醒的,手機就在旁邊,拿起來一看,已經下午三點多,她這一覺竟睡了將近四個小時。
指定是昨晚睡眠不足,今天才會睡了這麽久。
柳河坐起身來,本來想弄些吃的,可是看到床上的花瓣,唉歎一聲,好看是好看,可是今天不收拾好,只怕明天就枯萎了,更難收拾。
於是,她忍著餓,把床上和客廳裡的花瓣都收拾了。尖嘴猴腮和竹竿可真沒有偷工減料,光是把花瓣收起來扔到衛生間裡衝走,她就忙活了三個多小時。
終於收拾完,柳河已經累得腰酸腿疼,且餓的渾身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倒在沙發上,什麽都不想幹了。
正這時候,兜裡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手軟的掏了半天才掏出來,竟然是高嘉佳打來的。
柳河懊惱的一拍腦門,怎麽把高嘉佳忘記了。她來京城進修半年,聶紹輝要把輝揚總部遷移到京城,高嘉佳以後很有可能就留在京城了。
上次登記的事情鬧的挺大,事後高嘉佳也給她打了電話質問她為什麽沒告訴她,她三言兩語敷衍了過去,還承諾下一次來京城一定要找她。
高嘉佳這時候打來電話,指定是算準了她已經放假,說不準從唐甜甜她們那裡已經知道她來京城的事情了。
果然,她接通電話,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高嘉佳氣憤地吼道:“柳河,你是不是要和我老死不相往來,來京城也不和我聯系。你要是不把我當朋友,咱們現在就斷交,斷交!”
高嘉佳咬牙切齒地說出“斷交”兩個字來,柳河知道她是真生氣了,軟和道:“嘉佳,我昨天才來,在老宅住了一晚,今天剛把新房收拾好,剛閑下來,你就打來電話了。你要是不打電話,我最晚明天也肯定給你打。”
她說的無比真誠,高嘉佳的氣也消了一些。
“那行,你現在就出來,你不出來我就和你斷交!”高嘉佳緩聲說道。
柳河坐起身,輕輕舒口氣,扭了扭酸痛不已的腰背,無奈地說道:“好,你說去哪裡吧。”
高嘉佳報了地點,柳河去衣帽間換了一身衣裳,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出門了。
她前世在京城生活好幾年,即便不用導航,依然能夠快速又準確地找到和高嘉佳相約的餐廳。
她到的時候,高嘉佳已經等在那裡。看到她,依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柳河坐到她對面,笑呵呵地討好道:“好嘉佳,我這不是來了嗎。別生我的氣了,我收拾了大半天的房子,隻吃了早飯,又餓又累的,你看我這麽可憐的份兒上,就原諒我吧。”
她說的可憐巴巴,高嘉佳輕哼了一聲,斜著眼睛把菜單推到柳河面前,“你就吃準了我心軟,你就在我面前裝可憐。”
柳河嘿嘿一笑,拿起菜單也不客氣,點了一葷一素兩個菜並一個清清爽爽的湯。
高嘉佳也點了兩個菜,等著上菜的間隙,兩個人聊了起來。
“嘉佳,你現在怎麽樣?在京城還順利不?”每一次通電話,高嘉佳都說自己挺好,隻沒有親眼見到,柳河總是放心不下。
“你看我現在的樣子,像是不好的麽?”高嘉佳反問。
柳河當真仔細端詳起高嘉佳來,她面色紅潤,比在省城的時候還圓潤了一些,一看就知道過得挺舒心。
“你好就行”,柳河喝了一口水,還是問了一個不得不問的問題,“今年你打算怎麽過年?”
一年裡最大的一個節日,合家團圓,高嘉佳卻是這樣一個情況,不知道她是怎麽打算的。
果然,高嘉佳的臉頓時垮了下來。
她苦著臉,歎口氣道:“還能怎麽過,一個人過唄。”
頓了一下,不等柳河開口,她又繼續說道:“我出來這麽久,他們要是真的有心,真的關心我,怎麽還找不到我?既然沒有找來,那就是他們也不想認我了,我要是屁顛屁顛的回去,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還是算了吧。”
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高嘉佳當初從濱城去省城的時候,雖然買了火車票又換成了客車,但如果真的肯下工夫去查,也是能發現蛛絲馬跡,能找到高嘉佳的。
這一點柳河自然也想到了,她也不好說什麽。
看高嘉佳耷拉著腦袋,她心裡也難受,便提議道:“不如你跟我一起過年吧,大年三十我要去老宅守歲,初一待一天差不多就能回家了,到時候你就來我家,怎麽樣?”
高嘉佳斜了柳河一眼,“我才不當電燈泡呢,你不用擔心我,我一個人怎麽過還不是過。”
她越是這樣說,柳河心裡就越加覺得不能讓高嘉佳一個人,以後來京城,一定要多聯系高嘉佳。
這邊柳河正想著呢,忽聽身後有人說道:“那是柳河吧?真是太巧了,京城這麽大也能碰到。”
ps:大年初一,祝願大家羊年大吉,諸事順心,麽麽麽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