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爾波山深處。
與羅賓他們暫時分開後,在達旦家待了一晚的路飛與艾斯再一次踏上了這條,曾經走過無數次的森林小路。
自從路飛走後,艾斯也是一直待在深山老林裡修煉,幾乎很少有機會回到達旦之家。
昨夜,達旦一家為了慶祝艾斯和路飛的重逢回歸,全體徹夜狂歡了一整個晚上,導致路飛與艾斯根本就沒怎麽睡覺。
不過以路飛目前的身體素質來說,睡不睡覺其實已經沒有什麽實在意義了。
睡覺,也隻不過是以前生活留下的慣性行為而已。
“還沒到嗎?艾斯……”
看著周圍千篇一律不變的景色,吊在艾斯身後的路飛,忍不住不耐煩再次喊道。
說起來,路飛曾經也是這片地帶的常客,可他還是沒有看出來艾斯要把他帶去哪裡。
從兩人進入這片路飛熟悉的森林後,已經走了都快一個小時了啊。
“快了快了……就在前面了……”
艾斯頭也不回,直接敷衍地回答道。
“這已經是你說的第八次了!”
“這是你問的第九次了!!!”
艾斯鼓動著臉上的小雀斑,無奈地說道。
路飛卻毫不在意,反正他是個弟弟,弟弟都是有特權的。
時間,在兩人不停地牢騷與被牢騷中流逝。
艾斯向上一伸手,直接扯下一片擋在兩人前方的樹藤。
一束耀眼的陽光瞬間照進了陰茂的森林之中,如同生命之光一般,驅散了森林的陰霾,為森林灌注了一批活力。
兩人向前一邁,視野瞬間開闊起來。
金燦燦的沙灘,不斷拍擊海岸的浪花,一間不大不小的木屋,一艘看起來嶄新的小型船艦……
以及,一位叼著一根長長煙杆,帶著一個破爛巫師帽,滿頭凌亂白發的瘦小老人。
“師傅!”
見到老人的瞬間,艾斯立刻開始揮手,興奮地招呼了起來。
“師傅!我弟弟他回來了!”
從艾斯身後走出了的路飛,在看到老人的那一刻突然愣了一下,猛然間老人的身影與自己記憶中的那個人影重合。
他想起了這位老人的身份。
納格力,曾經偉大航路上的大海賊,與羅傑白胡子等人同期的第二批隊強者。
在與海賊王哥爾・D・羅傑的海賊團交火時不幸敗北,與夥伴徹底失連,不停漂泊。
老年後流落到東海,就此在哥亞王國定居。
“呦,是小艾斯回來了啊……”
納格力裹了一口煙草,隨著他的開口,淡白色的氣體也隨之噴出,流散到空氣之中。
“拜托了,師傅!我都已經成年了!”
似乎是在路飛面前被稱呼昵稱,讓艾斯有些不好意思,兩端地臉龐微微泛紅,有些羞澀道。
“哈哈哈哈……”
納格力大笑道,緊接著將目光轉向了路飛。
“你就是艾斯的弟弟――路飛吧,艾斯可是經常提起你呢。”
“是嗎?他應該沒有說我壞話吧!”
路飛咧嘴大笑道。
納格力緊接著回答道:
“沒有啊……”
“他可是很崇拜你呢!”
“你當上七武海的消息傳來的時候,他可是興奮了好幾天呢!”
“師傅!”
小心思被說出來,艾斯立刻大喊了起來,他現在已經有些後悔叫路飛來見師傅了。
這樣下去,他哥哥的尊嚴要不保了!
“真是感謝前輩這麽多年對我這個笨蛋哥哥的照顧和指導了!”
“哈哈哈哈……不用如此。”
納格力敲了敲煙灰說道:
“能在這個年紀的時候,
收到一個如此具有天資的徒弟,也是人生一大幸事啊……”寥寥的煙霧再次升起,朦朧地遮住納格力的雙眼,擋住了他t向大海的目光。
年紀大了,就容易看不清遠方……
守著這一方寸土,有個陪著自己的徒弟,時間也就這樣流逝著,也是異常的安穩平靜……
“對了,師傅!你叫我準備的東西路飛都幫我弄好了!我打算這幾天就準備出海了!!!”
艾斯一臉興奮地向海邊的那搜船隻跑去,迫不及待地說道。
這艘船,是艾斯在納格力的指導下,親手建造而成的。
可以說,是一艘承載著艾斯的夢想之船。
納格力聞言,眼神突然有些茫然,看著在船邊手舞足蹈的艾斯,不自覺地陷入了沉思。
艾斯,就要走了嗎……
自己,又要變成一個人了?
我……
幾年的時間,早已經讓他習慣了艾斯的存在,習慣了有一個小子,守在他的身邊,“師傅師傅”地叫著。
納格力之前故意讓艾斯準備好一切再出發,就是因為他知道,想要在哥亞王國這個小地方湊足那些東西是十分困難的……
他隻是想,再讓艾斯留在這裡一段時間……
不知道為何,納格力的內心突然出現一個聲音。
“留下他!”
“你真的還想要孤單一個人嗎?”
“你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最後這段時間難道就要自己孤單一個人度過嗎!”
“不行!!!”
納格力突然激動地大聲吼道。
艾斯和路飛齊齊向他望去,有些意外地看著他。
在兩名青年的目光下,納格力的身體漸漸有些僵硬,緩緩地說道:“現……現在還不行……艾斯……大海上,很危險……
你……你如果沒有很強的實力……
不!
隻有你能打敗我!才可以出海!”
“為什麽啊?師傅……”
艾斯瞬間疑惑道。
明明馬上就可以出海,去追求自己的自由。
而且納格力的理由,實在是讓艾斯非常的不理解。
就連路飛,也是不解地看向納格力。
年輕的他們,眼裡隻有更高更遠,根本理解不了一個老年人的孤獨。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納格力沉默地將煙杆放入嘴中。
“這是最後的考驗!”
“艾斯,如果你做得到的話……”
“以後我也就不會再限制你了!”
“師傅……”
納格力落寞的語氣有些影響到艾斯,連帶著他的心情也變得有些低沉。
“我知道了!師傅!”
一層黑色的武裝色霸氣附到艾斯的拳頭之上,眉宇之間透露著一絲冷峻,橡膠質的皮膚,卻透露著異常的堅毅。
出海!
是他與路飛薩博的約定!
也是他的夢想!
納格力放下煙杆,瞬間將武裝色附在其上。
“艾斯……”
納格力神色複雜的喃喃道。
他知道他是錯的,可他還是想要任性一次。
一生隻此一次!
來吧……
金燦燦的沙灘,瞬間湧起兩股磅礴的氣勢。
空中不停地迸發出炸裂般的聲音,如一道道無形的閃電在虛空爆破開來。
集其千斤之巨力,鼓動空中亂絮氣流。
激射的威壓形成不可抗衡的利器,暴戾地在地面化出一道道的溝壑。
路飛站在一旁,靜觀其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