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你先起來,地上冷著呢,要真是凍著了,可就要受罪了。”
……
你一言我一語的,圍著過來看熱鬧的熱心群眾們紛紛勸起了張雲秀跟海玉二人。
朱老太太的優秀表演更是讓不少年紀大的老人們憤慨,一個個聯想到自家那些不肖子孫,竟然把矛頭指向了她倆,紛紛呵斥怒罵起來。
海玉本就是個暴脾氣,聽到這些話差點沒被氣炸了。
忍不住就要跟這些不了解事情真相,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家夥好好扯掰扯掰,卻被張雲秀直接給拉住了胳膊。
張雲秀保持著冷靜,衝她搖搖頭,“冷靜一下,別被激了幾下就上了頭。”
“可他們說的也太過分了!事情根本就沒有他們想的這麽簡單!”
海玉紅著眼睛,委屈的叫道。
“我來說。”張雲秀拍拍她的肩膀,將人拉到自己身側。
她保持著微笑,看著還在哭兮兮的朱老太太,就如同看猴兒似得,雙手抱臂就這麽靜靜的看著她表演。
過了好一會兒,朱老太太也哭夠了,紅著眼睛抬起頭仰視著她倆。
“不哭了?”
張雲秀等她哭夠了,才微笑的問道。
這時那個中年男人立即皺眉呵斥道,“同志,你這是什麽態度?!”
“我是什麽態度?”張雲秀眨眨眼,回頭衝著他笑了笑,“請問這位同志,這件事兒跟你有關系嗎?你這麽激動?按照剛才你說的那些話來看,想必那些打老婆的孬種裡頭也就有您一個吧。”
“什,什麽?”中年男人瞪大眼睛,“你罵我?”
“會對自己老婆動手的家夥不是孬種是什麽?受了氣受了委屈就能衝著自個兒老婆發泄,說真的,幸虧沒遇上我這樣的,否則就算拚死,我也得把敢對我動手的那家夥雙手給打折了再說!”
張雲秀雖然是笑著在說話,可面上的表情卻瞧著挺滲人,直接將那中年男人堵得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倒是圍著的那些女性同胞逐漸安靜了下來,琢磨著她這話裡的意思。
見場面都冷靜下來了,張雲秀才開口說道,“今天我還真以為這老太太是真心想要讓阿玉回去跟她那個瘋兒子過日子的,可剛才這麽一招,老太太還是在耍心眼。別說阿玉不願意,就算她願意跟你回去,作為她的朋友,我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她重新跳回火坑!”
“這事兒跟你沒關系!張家的小姑娘,你可別再摻和我家事情了!”朱老太太見情況不對,立馬尖聲叫道。
她知道海玉是個愛面子,受不得旁人指指點點的女人。
按照她的算計,海玉肯定受不了旁人的指指點點,這死妮子的腦子不夠精明,被人吵一會兒就能暈頭轉向,等那個時候,她在順勢將人帶回去。
到時候海玉還能有機會逃走?
可千算萬算,她算漏了一個張雲秀!
這種場合,這個小丫頭都能保持這種冷靜的頭腦,完全不該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丫頭應該有的模樣。
甚至面對這麽多人的指責,她居然還能笑著跟人家說話!
莫名的,朱老太太慌了。
要是不阻止張雲秀,隻怕她今天的打算得泡湯。
老太太也是沒辦法。
她家阿貴腦子不太靈光,這麽多年雖然跟海玉打打鬧鬧的過來,但其實早就習慣了這死妮子存在。
之前海玉住院的那段日子,阿貴就一直不停的吵著鬧著要見海玉。
那個時候老兩口琢磨著海玉的傷勢太嚴重,沒準還真活不過來,能把彩禮要回來,再給兒子重新娶個乖巧聽話的兒媳婦也可以。
結果哪知道,她這個傻兒子雖然跟海玉打了這麽多年的架,但是就認定了海玉是他媳婦兒。
就算老太太費勁口舌的跟他解釋海玉不要他了,家裡會再給他另外娶個媳婦兒回來這傻小子也不乾。
甚至因為過於激動,直接把朱老頭的腿都給打折了,現在都還躺在床上得靠老太太照顧呢。
朱貴發起瘋來的時候,那是直接六親不認的。
哪怕是親爹親媽也照舊往死裡打。
朱老太太這陣子也沒少挨過兒子的拳頭。
正著急這事兒該怎辦的時候,海家那邊就傳來了海玉的消息。
這不,她才急吼吼的帶著兒子找了過來。
無論如何,今天她也是要把海玉這死妮子給帶回去的!
因此先把張雲秀這個攪事兒的弄走再說!
老太太這心裡頭的算盤打的那叫一個劈裡啪啦,可張雲秀要是這麽好說話那她也就根本不會摻和這事兒了。
“怎麽就跟我沒關系了?海玉當初跟你家斷絕關系的那筆錢都是我借給她的呢!作為債主,我怎就不能摻和了?”
張雲秀虎著臉說道。
海玉對外的說法,那300塊錢是從她這裡借去的,張雲秀也樂得幫她打掩護。
否則叫她家裡那群吸血鬼知道了她手裡頭還有好幾百巨款,先不說會不會惦記上,長點腦子的人都會懷疑她是怎麽弄到這麽多錢的。
這會兒用來惡心朱老太太也是個不錯的借口。
果然她這話一出來,老太太就憋著氣不知道該說啥了。
如果不是看她年紀大了, 怕氣出個好歹來,張雲秀還真想順便糟踐她兩句。
朱家的情況,張雲秀也隱約記起來一點。
朱家老兩口年輕的時候造孽太多,愣是三十多歲才懷上了朱貴。
孩子一生下來就有點癡傻,放在別人家裡,估計早就丟出去扔了,但朱家老兩口卻是舍不得。
後來朱貴逐漸長大,大家也知道他是個傻子了。
老兩口累死累活的攢了幾百塊錢才把海玉娶進門。
他們也算是命苦,就這麽一個兒子傳宗接代,偏生還是個天閹,海玉嫁到她家七年都沒跟朱貴同房,久而久之,這老兩口也從最初對待兒媳婦的小心翼翼到後面怎看怎不順眼。
不願意承認是自己兒子的問題,反而覺得是海玉不行,處處刁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