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書香那個大兒子達達不能算。
畢竟那孩子的病症並非是依靠著她學了這麽久的醫術救治好的,而是靠著神醫的那本回春藥典。
老太太上了年紀,估計家裡條件不怎樣,伸出來的手腕十分纖細,就像一根枯枝上蒙著一層乾巴巴的老皮。
張雲秀搭上脈後,臉色便變得嚴肅起來。
不出意外,果然是肺上面出了問題。
“老太太,前段時間你是不是發過燒?”
張雲秀收回手,嚴肅的問道。
“恩,經常發燒咳嗽。”老太太點點頭,倒是沒什麽太大的情緒變化,仿佛早就知道自己身體是什麽情況。
她瞥了一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孫子,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氣,“同志,我還能活多久?”
雖然不懂醫,但對自己這個病她也是心裡有數的,她又上了年紀,如今已是燈盡油枯。
若非還有小孫子支撐著她,隻怕早就倒下了。
“是肺上的毛病,得好好養著。”張雲秀輕歎一聲,“這麽冷的天氣,您不應該到處跑。”
本來上了年紀的老人抵抗力就沒有年輕人厲害,大冷的天就該呆在家裡好好養著才對,結果還穿的這麽薄,病情不加重才怪呢。
“不是奶奶想要亂跑的。”小男孩咬著唇,帶著幾分難過,“是因為我,奶奶才要出來的。”
想起繼母的尖酸刻薄,男孩眼角泛紅,忍不住要哭出來。
這時,一雙年邁的手放在他的頭頂,只見老太太看著他說道,“阿良,奶奶跟你說過什麽?”
“男兒有淚不輕彈。”叫阿良的小男孩吸吸鼻子,又把眼眶邊上滾動的眼淚給逼回去了。
老太太笑了笑,帶著幾分恍惚,“這都是作孽啊……”
她的病,以張雲秀現在的水平還無法醫治。
肺癌晚期。
哪怕是在前世,這種病都沒有根治的辦法,更別說現在了。
雖然張雲秀有個位面交易器這樣的金手指,想要買下治療癌症的藥劑也不是不行。
可先不說這藥劑得花一萬多塊錢才能買到,就說她跟這老太太也不過是萍水相逢而已,又怎麽可能冒著暴露的危險救她?
坐了整整兩天的火車,中途老太太便帶著那個小男孩下了車。
珠珠很失落,小哥哥走了後就沒人陪她玩翻繩了。
張雲秀隻好陪著她玩。
兩天后,火車在西北交界的一個小縣城停了下來。
張雲秀一手拿著兩個大包裹,一手牽著女兒下了火車。
隨著擁擠的人群走出火車站,剛抬頭,就瞧見站在一輛大貨車車頂上的男人。
“是爸爸!”
小丫頭也看見了,頓時激動的招手。
白霆瞧見她們娘倆,直接從車頂上跳下來,在這麽多人圍觀下朝著張雲秀母女走過來,順手就把她手上拿著的包裹給拎著了。
“你等了多久?”
張雲秀看他頭髮上都凝結了一層冰珠,嘴角抽了抽道。
“昨晚上運完貨後就一直等著。”白霆甩甩頭髮,將那些冰珠全都抖落,不在意的說道。
“我不是跟你說了,我們要上午到嗎?”
雖然男人不怕這種冷,但張雲秀還是有點心疼他。
“我這不是怕趕不上嘛。”
白霆單手抱起閨女,直接讓她們倆上了貨車。
張雲秀坐在副駕駛上抱著女兒,好奇的在車內看來看去。
“坐穩了,我們先回家去。”
白霆給她系上安全帶,就這麽踩了油門。
這一路上,一家三口隨意的聊著天,眼看著外頭的環境越來越荒涼,張雲秀也不由怎舌,“你們廠子怎麽會建在這麽偏遠的地方,都看不見什麽人了。”
“是跟著礦場所在的地方建的,雖然偏僻,但是礦產資源很豐富,國家給的福利也很高。”白霆也知道她估計從來沒見過這種荒無人煙的景色,便道,“不過我們廠子其實人也挺多的,就是買東西不大方便。”
男人一邊開車,一邊給她介紹廠裡的情況。
能源廠很受國家的重視,這些年一直在開發和挖礦,白霆他們就是負責運輸的。
這種礦要經過加工才會運出去,因為是珍稀資源,上頭很注重安全情況,自然是越偏遠越好的。
正是因為條件很艱苦,為了留住工人們,工廠開的工資也比普通工廠工人的多一倍。
足足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張雲秀才看到有人居住的地方。
白霆直接把她們娘倆拉回了家屬區。
車子停在家屬區院子下,張雲秀牽著女兒下車的時候,頓時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她身上穿的棉衣是經過自己簡單修改的,看著沒有那麽臃腫,反而因為暗色系將她襯托的面紅齒白的。
精致的五官如同精雕玉琢過一般,看上去有種驚人的美麗。
一頭烏黑的長發被她隨意束在腦後,沒有化妝,卻有種讓人自慚形穢的漂亮。
而她牽著的小姑娘也是養的白白嫩嫩的,穿著大紅色的小棉衣和一雙棉靴,集合了父母的有點,如同精致的洋娃娃般可愛。
柳蓉正在屋裡跟嫂子說話,就聽見外面大呼小叫的聲音,隱隱約約好像聽到白霆媳婦兒幾個字。
她臉色頓時一變,急急忙忙從屋裡出來,瞧見的便是這樣的母女。
盡管不甘心,但也不得不承認白霆的妻子站在那兒就把她比了下去。
“有什麽嘛!長得一副狐媚子相!難怪把白霆迷得不輕。”
柳蓉酸溜溜的說道。
光是人家身上那件過冬的棉衣就讓她自卑的了。
哪怕她家裡條件不差,可也絕對舍不得花錢做這種衣服。
“老白,這就是弟妹了呀!”
伍建國聽到消息,匆匆的跑到白霆家裡。
看到張雲秀的那一刻,頓時瞪大了眼睛。
他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好看的女同志!
“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愛人張雲秀,這是我閨女白明珠。”
白霆點點頭,對好兄弟介紹道。
伍建國平日裡是個大老粗,但現在卻有點小害羞。
緊張的伸出手,乾巴巴的說道,“你好,張雲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