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耿同學想到了《亮劍》裡李雲龍同志的遭遇,自嘲地笑笑也就揭過去了。
等到一切消停之後,耿同學發現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某四的生日禮物她到底還是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這個時候想補辦那實在是為時已晚,索性便算了吧。
耿同學習慣成自然地給自己做了心理建設,其實也不能怪她了,誰叫當時趕上春喜那事了,後來又擔心康熙降旨責怪,光提心吊膽了,誰還顧得上那種雞毛綠豆的事啊,結果可不就把某四晾起來了麼。
心理建設一做完,耿同學就坦然了,反正她典型的虱子多了不怕咬,一年是忘,兩年也是忘,實在不行,明年接茬忘吧……
當然,這個願望是相當美好的,但具體能否實現恐怕就很難說了。
不過,經此一事,耿同學覺得應該對春喜進行一些必要的防狼訓練。
耿同學想讓下面的人陪自己演示一下某些動作,不過,在她口頭描述一遍後,跟前的幾個人立馬就矮了半截下去。
他們誰敢跟主子那麼親近啊,那絕對是嫌自己活得太滋潤了。
所以說,有時候人的主觀願望是美好的,但現實是灰常殘酷的!
耿綠琴不得不放棄親身演示的可能,改為自己口述讓古爾泰跟扎克伊合作演示。
可是,看到春喜的學習進度後,耿同學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姐妹們,您學得實在太不專業,簡直太過斯文了,這還防什麼狼啊,還不如直接對狼說“來吧,來劫我吧”。
“春喜,你可讓主子我說你什麼好啊。”她還是什麼也不說了,內傷。
春喜無措地揪著手裡的帕子,臉有些紅,呐呐地道:“主子,男女授受不親,奴婢……”
耿同學無語望天,如果色狼也這樣講道理,這個世界還要防狼術幹啥啊,早天下太平了。
“主子——”春喜很慚愧。
“算了,還是杜絕你落單比較現實。”耿同學終於想到了最有效的辦法。
“奴婢讓主子操心了。”春喜覺得有些歉疚,神情也就糾結了起來。
耿綠琴揮揮手,“沒有的事,不過是順便而已,再說你跟我整天跟連體嬰似的,要落單的時候也不多。”
一旁的古爾泰頓時心虛地覺得被主子含沙射影的鄙視了,馬上下意識地更加挺直了腰背。
“主子,為什麼您什麼情況下都能處變不驚,而且知道的事那麼多呢?”春喜一臉崇拜地看著自己主子問。
不驚嗎?
耿綠琴輕輕地笑了下,在另一個時空,爸爸過世早,她被彪悍的老媽一手帶大,母女兩個相依為命的同時也讓她過早地習慣了獨立,獨自處理自己的事,不給老媽添麻煩,養家已經很不容易,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扯後腿。
所以,耿同學彪悍卻很懂事,不過,太過彪悍的女生總是會給男生一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感覺,他們更喜歡柔弱溫順的女孩子,所以對於看不對眼的男生耿同學就會暴以老拳。
切!
丫的你們看不上老娘,老娘還看不上你們這些蘆柴棒呢,一個一個地那麼骨感,風一大,還得她扯住,否則沒准就隨風直到天盡頭去了。
後世的男人有擔當的越來越少了,在三百年後的現在,有擔當的倒還是看到的滿多的。
明明社會在進步,為啥男人的責任感卻越來越淡?
耿綠琴感到困惑了,然後思想就很習慣地又開了小差了。
春喜等了半天,以為主子是在想說辭,後來她發現是自己多想了,主子明顯已經不知道神游到什麼地方去了。
“啊,春喜,你剛才說什麼來著?”等耿同學靈魂歸位後,她終於想到春喜同學還在等自己解惑,於是很正經嚴肅地說道,“因為你不知道,這才能顯示出主子我的優越感啊,否則我阿瑪額娘會哭的。”
春喜忍不住低頭笑。
主子回答了嗎?
回答了,其實也可以說是沒回答,兩者的區別在於,主子形式上做出了回答,實質上她轉移話題了。
旁邊的伺候的幾個人心照不宣,他們這位主子那實打實是個聰明人,即使看著再不著調也無法掩飾她的聰慧機敏。
日子一天天過去,眼瞅著十二、十四的生日就要到了,這生日禮物那得准備啊。
鑒於某四的生日禮物被她又一次的忘了,所以耿同學十分明智地決定這兩位爺的生日禮物那就比照處理——也忘了算了。
可惜,她主觀上想忘,可客觀上一到日子這軍營裡的某些人吧他就上趕著籌備,缺啥也不缺拍馬屁的,這讓耿同學灰常的鬱卒。
“主子,還是奴婢去買些特產回來吧。”春喜主動請纓。
耿綠琴毫不猶豫地否定,“別,上次的事再來一次,我的心臟可受不了。”
春喜噤聲。
“奴才去吧。”古爾泰同學覺得這是個將功贖罪的好機會。
耿綠琴點頭,“你去倒是合適,”語音微頓,爾後話鋒陡轉,“可是,古爾泰,主子我實在擔心你花了大價錢買的卻是西貝貨。”
“主子——”古爾泰想反駁卻找不到話,臉頓時就羞臊紅了。
“所以我決定,”耿綠琴做出總結,“自己親自去了。”
一眾下人不約而同地想道:主子,這才是您的終極目的吧?
他們主子被圈養在軍營時間不短了,讓他們相信主子被圈得心甘情願,他們寧可相信太陽是打西邊升起的。其實,想出去走走是耿綠琴的心願,不過,她倒也沒敢抱太大希望。俗話說的好:希望越大,沒准失望就越大。為了不失望,最直接有效乾脆的辦法就是不抱希望。
可惜,耿同學自認做不到無欲無求的高尚境界,所以她還是會允許自己抱一點點的希望給自己一個美好的想象空間的。
懷抱希望就有可能實現夢想!
“真的可以嗎?十四爺。”於是,耿同學在聽到十四肯定的回答後忍不住追問確定,就怕是自己耳鳴聽錯了。
十四點頭,“真的,小四嫂,你可以出去采辦年貨。”
說的這麼冠冕堂皇,主要還不是為你們買生日禮物啊,耿綠琴忍不住在心裡腹誹。
“需要多少人跟著?”耿同學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十四微笑,“就圖蒙海他們跟著如何?”
耿綠琴當然是求之不得了,不過,她也沒那麼小白,所以她不是很上心地說了句,“十四爺覺得好便好了。”
“爺覺得挺好。”
“那我們就出去了。”
“嗯。”
起身離開大帳的時候,耿綠琴不著痕跡地掃過旁邊的幾位爺,心中雪亮,這裡面指不定有什麼貓膩呢。
上次春喜的事搗毀了反清復明的一個分舵,軍營裡還關押著捉到探子,據說分舵裡的一個頭頭似乎也在。這個時候讓她領著幾個親信獨自出門,說裡面沒鬼,她白癡才會信。
至於耿同學為什麼會知道那些事,主要待在軍營很無聊,尤其是這個季節,所以便有事沒事地四處轉悠,加上春喜這位喜愛八卦小道消息的丫頭在,耿同學知道這些事便也就不足為奇了。
但不管那些人有什麼打算,總之現在的情況是她可以出去自由活動了。所以,就算這次出門恐怕會有麻煩,但耿同學依然歡天喜地領著幾個人出門了。
這年頭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他們就算有計劃也不會拿她的性命安全當兒戲。所以,耿同學相當地淡定加放心。
倒是春喜有些不放心,“主子,要不您向十四爺再要幾個人手吧。”
“要來你管飯嗎?”
春喜被自家主子一句話給噎住了。
等到她順過氣,就忍不住咕噥了句,“主子,您怎麼能這麼不擔心呢?”畢竟上次她出去就出事了,那是前車之鑒啊。
耿同學十分灰常欠抽地拍拍春喜的肩,有一種灰常十分欠抽的語氣說道:“春喜,你要知道人品這東西是很玄妙的,而我的人品向來是很好的。”
春喜差一點就沖口反駁“您的人品還不如奴婢呢”,最後關頭艱難地忍住了,倒不是怕被人責難,而是她百分百相信主子絕對會有另一套歪理邪說來反駁自己。
事實證明,耿同學的人品果然是與眾不同的。
春喜只是被人蒙沙包販賣進青樓,而耿同學就被人明目張膽地在光天化日之下打劫了。
人品,果然是很玄妙的東西!
那一刻,跟著耿同學身邊的人有志一同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