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同學別莊的休養之旅因為十四的羽毛畫而終止了,再次被某四圈回了後宅,呆在那個四四方方的小院裡進行羽毛畫的前期工序,對拔下的山雞毛進行清洗烘乾保存。
然後耿綠琴有些犯愁,這材料還缺啊,這畫做出來最好是用玻璃框起來保存才合適,否則很不容易存放的。她費了老鼻子勁兒做出來的東西卻沒幾天就廢了,也太傷心了。
可她並不太清楚這個時候是不是有玻璃,她隱約記得雍正朝的時候皇帝用玻璃那也挺珍惜的,至於是否真確她並不明了。
老實講,耿同學對於清朝十分的沒愛,單就那個髮型就讓她對這個時代充滿了鄙視,多帥的男人都被那半瓢髮型給毀了。
讓一個不喜歡清朝的人去關注清史,那實在有些強人所難,所以耿同學對這個朝代的東西基本都是從影視劇作品中積累而來的,有些也是無聊時向百度大叔學習的。明顯是野史多於正史,八卦多於正談。
趁著某四來過夜,耿綠琴試探的問:“爺,玻璃好找嗎?”
胤禛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你要玻璃做什麼?”
“有點兒用。”看架式是不太難,至少對於某四是不難,耿綠琴微微鬆了口氣。
“明天我讓人領你去挑。”
“真的?”耿綠琴臉露驚喜。
“嗯。”
“你最近的精神不錯。”
“還好了。”
胤禛若有所思地看著她說:“看來讓你去莊子裡休養是正確的。”精神又恢復成原來的樣子了,不再是每天懶洋洋仿佛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的樣子,也不再突然來個昏睡不醒來嚇人。
“呼吸新鮮空氣是人體所必需的。”耿同學特認真的說,順便點頭以示肯定。
胤禛揚了下嘴角,然後站起身朝內室走去,邊走邊道:“爺今兒乏了,早些睡吧。”
“嗻。”耿綠琴有些不太情願的跟上去。
為某四寬衣解帶,服侍他洗漱之後,尚無睡意的耿同學被迫上了床去——陪睡!
某四倒是沒說假話,他是真乏了,躺下沒多久就睡熟了。害得向來都挺沒心沒肺的耿同學忍不住在腦中猜測了一下可能的原因,主要是她睡不著閒的。
眼瞅著康熙四十八年就要過去了,轉過臉那就是嶄新的康熙四十九年,都說康熙末年諸子爭位那是相當的慘烈啊……雖說她是沒啥機會可以親眼目睹吧,但是以她親身經歷而言,她覺得四四實在是很敬業,那位子傳給他真沒啥可說的,最後還光榮到了崗位上。
比她的穿越悲摧多了!
平衡啊!
耿綠琴又一次平衡了,她是不知道自己這個身份後來到底混到啥品級了,但是怎麼說也該比四四的下場要好得多。
心思轉啊轉的,耿同學想到後世那個十全老人,到底鈕祜祿氏什麼時候生小四四呢?不知道是分給四四的哪個老婆養的,貌似不像是鈕祜祿氏養的。
不過,不管誰養,只要不是她就好,帶小孩是挺累的,尤其是帶別人的小孩,更重要的是這個小孩將來還是一國之君,那就不是一個“累”字可以形容的了。那裡面的說道可就多了,那是打不得罵不得,輕了重了都不是,盡心盡力最後可能還落個裡外不是人。
總之替別人撫養孩子真不是個好差使!
四四的老婆雖然不是特別的壯觀,但是按資排輩下來,耿同學還是挺放心的,地位低有時也是灰常幸福的事!
好的壞的基本都絕緣,特別說明的在這個時代女人眼裡的壞擱在耿同學眼裡那就是求之不得的幸福,可以更乾脆的說壞的都絕緣了。
當然,耿綠琴認為這裡面還有一個很大的前提,四四同志肯給予她那個機會——從此以後大家老死不相往來,謝絕會面。
想啊想的耿綠琴就不知不覺地進入了夢鄉,一覺醒來的時候再次發現某四又沒打招呼就走了。
切!
愛打不打,反正她也不是那麼想七早八早爬起來服侍人穿衣吃飯的。
好吧,今天的任務是去找玻璃。
耿綠琴深吸口氣,便跟著某四派來的人出府去了。
本來她是想換上便服的,可是春喜說四四臨走時吩咐了讓她就穿在府裡的衣服去。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所以耿同學便客隨主便,妻從夫言了。
琉璃坊內有不少的玻璃成品,但成色像後世那般透明的卻不多,畢竟技術上有差別。
耿綠琴走走看看終於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成色,極為滿意,讓掌櫃幫她包上三大塊,順便買把玻璃刀。
她這人對於有關書畫方面相關的周邊制作都是相當感興趣,想當初大年時代打工時,耿綠琴就曾經在制作藝術匾額廣告牌匾的地方打過工,對於某些制作工序是相當的熟悉。
說句不客氣的話,她完全有能力開一家銷售此類型商品的店,絕對能做到自產自銷一條龍服務。
不過,耿同學覺得資金上比較麻煩,所以拋棄了那條創業之路。
總之而言,她這人就是——懶!
不喜歡擔負太多責任與負擔,怎麼輕鬆怎麼來。也可以很不客氣的說,她很沒上進心,做事只有感興趣與不感興趣之分。
感興趣就算再復雜的事她也會精神抖擻不屈不撓的去研究,沒興趣的話再簡單也懶的去看一眼。
李家老媽常說,小 如這丫頭實在太情緒化!
知耿同學者,李家老媽也!
“耿庶福晉來買玻璃嗎?”
正在端詳一只琉璃菩薩的耿綠琴聞聲回身,就看到妖孽無比的桃花九,她急忙施了一禮,“九爺吉祥。”
“庶福晉要的東西記爺的帳。”
“是,九爺。”掌櫃在一邊應聲。
耿綠琴卻忍不住出聲,“九爺,不太好麻煩您破費。”這天下就沒有白吃的午餐,投之以木桃,報之以瓊漿是他們貫用的伎倆,她才不要上當。
“不值幾兩銀子。”胤禟無所謂的說。
默,果然是人們口中最有錢的九九,是真不把錢當錢啊,幾乎可以用一種挺經典的話來形容他了——窮的只剩下錢了!
這種時候耿綠琴本能的有些嫉妒某九,這是普天下窮人對於富人的一種極其正常的一種心態。
以前看到影視劇裡壞人朝好人臉上扔大把鈔票的時候,耿同學跟她的死黨們就特憤慨的說過,等咱們有了錢,把那成捆的鈔票全他媽地換成鋼磞,非把這幫鄙視窮人的家伙砸個過瘾不可。
“奴婢謝九爺。”
“不必,是給十四弟做畫用的吧。”某九仿佛漫不經心似的說。
她就知道事情不這麼單純,這幫人太愛攀比了,這是灰常不好的習慣啊,可惜她無力幫他們改正,“是。”該誠實的時候耿同學向來是不愛去浪費腦細胞的,就九龍之間那讓人毛骨悚然的無間道,她覺得自己還是明智些好。
“爺倒真有些好奇你的做法了。”
“沒什麼值得好奇的,挺普通的。”耿同學低調的說。
胤禟笑著看她一眼,心說,拿這話糊弄爺?
“聽說十四弟打了不少野山雞送你呢。”
“是呀,害得奴婢現在一聽山雞肉就反胃。”啥東西也得適可而止啊,山雞肉雖然好吃,但是吃的太多太頻繁絕對會膩!
“哈哈……”
耿綠琴看著桃花九笑,維持著表面的淡定,等著他笑完放她走人。
胤禟笑著看她剛才在端詳的琉璃菩薩像,道:“庶福晉喜歡這尊觀音?”
“就是看看,做的挺精致的。”但她並不太喜歡供佛供神,總覺得不虔誠的話還是不要隨便招惹神佛比較好。
唉!
耿同學忍不住在心裡嘆了口氣,她壓根沒去招惹神佛都莫名其妙地穿了,還混的這麼的悲摧,要是招惹了就真不知道是個啥下場了。
套用一句網上流行的話:沒有最悲摧,只有更悲摧!
“難得碰到庶福晉,這裡的東西庶福晉看上的只管拿便是,爺給你結賬。”
娘的,你越這麼大方,老娘就越害怕,這說明你挖的坑很深,摔下去爬不爬得上來還是個問題呢。
“奴婢沒什麼喜歡的東西,就只是出來買幾塊玻璃罷了,這便要回去了呢。”外面太危險,還是趕緊回家宅著吧。
胤禟不著痕跡地打量了她幾眼,這耿庶福晉似乎一直就是清清淡淡的樣子,妝容樸素,衣著樸素,首飾更是低調樸素,單論外表絕對是會被人忽視的存在。只是若與她相處過,便無法忽視她的與眾不同。
女人就像酒,有時也需要細品才會有味道。
“來琉璃廠一次卻只拿幾塊玻璃回去,未免有入寶山空手而回之感。”他笑說。
耿綠琴心說,那是因為老娘在另一個世界見的太多,這裡的東西引不起偶的興趣,俺好歹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耶。
“所謂貴重也是因人而宜的,奴婢對這些確實沒什麼喜好。”
“說的在理。”
耿綠琴禮貌的笑笑,對他的感嘆不置可否。
“四哥向來信佛,這尊菩薩爺就送給四哥,煩勞庶福晉幫爺給四哥帶回去吧。”
“讓九爺破費了。”耿同學禮貌的道謝。
“小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