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耿同學就是那個給小孩壓歲錢紅包的人,三個小蘿蔔頭圍一堆給她拜年,然後她派送紅包。
最氣人的是,弘晝那小子,丫的拿著紅包摸了摸,撇嘴,“額娘,錢好少。”
“那裡面是銀票好嘛。”小財迷一個,銀票要是夠份量那得多大一堆錢啊,她又不是地主老財,可沒那個實力,他阿瑪跟他九叔估計還成。
春喜、小翠一堆人在旁邊偷笑,說來也怪了,主子雖然沒帶五阿哥,可是小阿哥的性子跟主子最像,最不著調。
“好輕。”弘晝很執著。
耿綠琴來氣了,沖口道:“行,額娘給你全換成銅板。”娘的,想想以前他們當學生那會兒,有著強烈的仇富心理,一看誰不順眼就說媽地老娘拿錢砸死你丫的(注:全部換成硬幣,重量上絕對足夠)。
胤禛進來的時候,春喜正抽抽著拿紅繩竄新銅錢,弘晝雙眼亮閃閃地擱旁邊站著,在不遠某琴正神情復雜地托腮瞧著自己那寶兒子。
“你們娘倆這是幹什麼?”
耿同學如實陳述了整個事件。
於是,某四也忍不住笑了,看看弘晝,又看看某琴,“於是你就真的給他全換成銅板了?”
“那怎麼辦?他非嫌銀票太輕,銀票的重量要達到你的滿意度,奴婢可沒這個財力。”還是打劫桃花九比較現實一點兒。
“弘晝,你要銅板做什麼?”
“額娘說銅板可以扎鍵子。”弘晝很認真的說。
某四扭頭瞪某人。
某琴怒了,“你有幾只腳,用得著那麼多銅板嗎?”
“銅板串風鈴很好聽。”
耿同學風中凌亂了,她不過是隨口那麼一說,這小子怎麼就記住了?
“他最像你。”某四感慨了句。
娘的,某四你丫的啥意思,難不成老娘我也像他這麼抽嗎?耿同學心裡很不平。
那邊小弘晝看了一會兒春喜竄新錢,又跑回自己額娘身邊,扯著袖子要求,“額娘,給我扎風鈴。”
耿綠琴嘴角抽抽地看著自己抽風的小兒子,有那麼麼一瞬間的沖動灰常想一腳把丫踹一邊去,念及大過年,不能暴力對待親生兒子,於是一忍再忍,忍氣吞聲甕聲甕氣地說:“額娘不會。”
“額娘怎麼能不會?”
“你額娘我又不是萬能的,當然可能不會。”這是什麼話啊,她又不是哆來A夢小口袋裡啥都有,她的腦袋容量有限的很,遠遠不到奔騰四的程度。
“額娘會嘛。”
“不會。”氣結。
“阿瑪,額娘欺侮我。”
耿同學想尖叫,這小子太能告黑狀了,當面就敢這麼胡說八道的,大家可都看得一清二楚,她哪裡有欺侮他?
胤禛伸手將兒子抱進懷裡,說:“你額娘可能沒做過這個,你得讓她學學。”
弘晝馬上眉開眼笑地對額娘說:“額娘,學。”
“你長腦袋當擺設的嗎?自己學去。”
“額娘不疼我。”弘晝抱委屈。
丫的,數她最委屈,生個小討債鬼,耿綠琴無比鬱卒的想。
“綠琴,大過年的。”胤禛輕咳一聲。
耿綠琴抿抿嘴,對上兒子希冀的目光,“好,額娘去學。”
“額娘最好了。”
切,小孩的臉說變就變,前一段還陰雲密布眼瞅著就要打雷閃電下大雨,下一刻卻雲開霧散陽光普照——擺明了涮人玩麼!
“收拾好了就准備進宮吧。”
“嗯。”耿綠琴瞅著春喜那包新錢還有得竄,抱過弘晝說:“咱們先進宮給你皇爺爺請安拜年,回頭再讓春喜姑姑把串好的銅板給你。”
“好的,額娘。”弘晝聽話的點頭,然後補充說明,“額娘要給我串風鈴哦。”
“好,給你串。”耿綠琴無奈地拍拍他的小腦袋,然後把她交給身邊的嬷嬷。
一行人出府進宮給康熙拜年去。
小老婆有小老婆的好處,自打抬成了側福晉後,進宮的名額裡就有她,害她大過年也躲不了個清閒,對此耿綠琴是相當哀怨的。
雖說是皇家家宴,但是依然是政治宴會,耿綠琴感覺挺不自在的,這種場合,喝的不是食物,那是緊張!
結束了宮裡家宴之後,就是皇帝大宴群臣了。
家眷們便都早早的出宮回府了,耿綠琴也在那一批裡。
回到家她就回屋補回籠覺去了,大過年一大早起來就忙乎,累死了。還要跟三個小蘿蔔頭扯不清,一個頭兩個大了都。
果然只生一個好!
胤禛回來的時候,耿同學睡的正熟,幾個孩子也各自睡著。
他什麼也沒說,只是看了看他們,然後就帶著一身的酒氣走了。
天黑的時候,耿同學睡飽了,清醒了,讓春喜打了水洗漱。
“主子,四爺從宮裡回來過來看了一下,奴婢看爺喝的不少,您不過去看看?”
“真是個傻丫頭,那邊有福晉照看著呢,不用。”
“聽古爾泰說爺在書房。”
“書房?”某琴有些吃驚。
“嗯。”春喜反而很淡定。
“哪個書房?”
春喜怪異地看了主子一眼,“您跟王爺共用的那個書房啊。”
“你不早說。”今兒可是初一,說什麼某四今兒也不能破這個例,她還想跟這府裡的人和平共處下去呢。要耗到他們,更要保持人民群眾內部的團結穩定,這才是宅的最廣大深遠的基礎。
耿綠琴趕緊讓春喜幫自己上好了頭,然後急急地往書房去。
一進去就聞到一股酒味,忍不住拿帕子在眼前扇了兩下,這是喝了多少酒啊,難怪不去福晉那裡,這再把身體近年來每況愈下的福晉給薰壞了。
走到書房內的臨時休息的軟榻邊,看到和衣而臥的某四,耿綠琴忍不住蹙了蹙眉頭,“高勿庸,怎麼能讓爺就這麼睡呢?”
高勿庸亦小聲說:“爺今兒喝的有些多,奴才沒辦法。”
情況她了解了,可有些話還得說,“福晉那裡說過了沒?”
“說了,福晉說讓主子小心伺候著,別的事主子不用操心。”
耿綠琴點頭,心說:行,只要外面的事福晉搞定,某四這酒鬼她也能搞得定。
“去拿點熱水和醒酒湯過來。”
“嗻。”
“春喜。”耿綠琴扭頭輕喚。
“主子。”
“讓嬷嬷把三個小主子抱回屋去。”
“嗻。”
在外間安排了下,耿綠琴走進去,俯身輕喚:“爺,四爺——”
沒反應。
她忍不住皺眉,湊到他耳邊輕喚:“胤禛,醒醒,咱們回屋裡睡去。”
某四動了一下。
“就算不睜眼你也應個聲,我好把你攙過去。”
“嗯。”
娘的,還真的只是應個聲,耿同學當即滿頭黑線。
接過小喜子遞來的大氅,給某四繫到身上,然後在小喜子的幫忙下,將一身酒氣的某四攙了起來。
靠之!
耿綠琴承受著某四絕大部分的體重,灰常懷疑某四是借機整她,萬分不容易的將人攙回了臥室,然後用高勿庸打來的熱水幫他簡單擦拭了一下,又灌了他半碗醒酒湯,這才算完事。
解決完這一切,耿綠琴出了一身汗,低頭聞聞自己身上,全是酒味,不知道的鐵定當她也喝多了。
忍受不了自己身上這股味,耿綠琴不得不去換了身衣服。
她白天補好了覺,現在不睏了,但乾坐在屋裡也不好,索性讓人從書房拿了兩本傳記過來,坐在床邊一邊守著某四一邊看書。
耿綠琴覺得自己現在就是一專職看護奶媽,酒這東西有時候真挺不招人待見的。
杜康當年發明了酒,但他一定沒有想過後世因為酒出了多少的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耿綠琴聽到一個略顯沙啞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水。”
她趕緊拿過旁邊一直溫的水遞過去。
胤禛喝了水,然後看著她忙碌的身影,輕輕地喊了聲:“綠琴。”
“爺,還要喝嗎?”
“你過來。”
耿綠琴依言走過去。
胤禛拉她在床邊坐下,伸手攬住她的腰,“陪爺睡會兒。”
耿同學頓時有種寒毛直豎的感覺。
“奴婢不睏,奴婢就在這兒陪著爺好了。”
“嗯?”
“奴婢陪爺睡會兒。”耿同學很有眼色地改了口風。
胤禛發出一聲低笑,“你呀。”
說是睡,其實是睡的一種變相運動,事完之後,原本有些殘留醉意的某四完全清醒了,人顯得神清氣爽,摟著懷裡的某人,低聲笑道:“這會應該想睡了吧。”
耿綠琴內心無比黑線,對某四完全沒想法了,太幻滅了,自打穿越過來當了某人的小老婆之後,她對他的印象一直在不停地幻滅再幻滅。
幻滅是成長的開始,而她果然一直在成長啊。
“綠琴。”
“嗯。”
“給爺再生一個孩子吧。”
……這個事不是人的主觀能決定的好不好,她真想這麼對某四說,可是實際上她一個字也沒說,沉默了下去。
然後說了要讓某人睡覺的某四又拉著她做起了運動,在床幔的晃動中進行偉大的造人工程。
人類繁衍,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