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聲道:
“那首童謠,是怎麽唱的?!”
底下的人瑟瑟發抖,聲音發顫地將完整的童謠一字不漏的複述出來。
聽完,百裡輝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
“究竟是誰,究竟是誰在仙河傳播此等謠言!去查,抹黑本家主者,格殺勿論!”
“家主息怒啊!背後傳播謠言的人太狡猾了,都不曾露面,不到半天的功夫,所有的小孩都會唱這首童謠,就是禁也禁不完,而且這些孩子也殺不得啊。”
修士不殺無辜的老弱婦孺,這是正道之人的準則。
如果百裡家族大肆斬殺那些幼童,只怕會落得群起而攻之的下場。
反而更加坐實了謠言。
“廢物!百裡家族養的人全是廢物嗎?謠言一起,就應該將火苗扼殺,真是蠢貨!”
百裡輝少有的暴跳如雷,額頭上青筋直跳。
他才跟鳳凰老族長解釋清楚,對方沒有提出解除婚約的事情,本來以為即將塵埃落定了,竟然又生出這種事端,他如何不惱怒?
“家主,會不會是仙河其他的家族聽到傳聞後故意抹黑咱們百裡家族?那些家族不敢明著來,隻敢在暗中做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
一旁的大長老說道。
百裡家族的壯大,是礙了不少大家族的路,很有可能就是這些大家族聯合起來,想拉倒百裡家族。
“派人去查!一定要把幕後之人揪出來!我們百裡家族不是誰都能抹黑的!”
百裡輝沉聲說道,眼中盡是殺意。
只要查出來幕後主使,定要將其挫骨揚灰。
“大長老,你去把謠言壓下來,然後為本家主澄清此事!”
大長老點頭,正要出去,百裡輝忽然又叫住了他。
“慢著!除掉周元子極其家中藏匿的人更加重要,大長老,你先去解決此事,務必多帶幾名高手,殺個措手不及,悄無聲息的全部解決乾淨!”
至於澄清謠言的事情,他決定親自出面。
周元子那邊,百裡輝心裡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若是早知道周元子徒弟夜摘星是夜澤遠的女兒,他早就派人去暗殺了。
好在現在還不算遲。
等夜澤遠一死,再也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以前的舊事。
百裡輝大步走了出去。
而大長老也立即召集族中的高手,前往周元子家。
上次布下天羅地網都被夜澤遠給逃了,這回是斷斷不會再發生這種狀況。
為了不讓人主意,大長老和其他高手先後出門,到了周元子家門口才集合。
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幾人聯手破壞了周元子家的結界,然後打開門衝了進去。
大長老意得志滿的以為任務就要成功完成,結果進去後發現周元子家裡竟然空無一人!
桌上都堆積了一層淺淺的灰層!
“大長老,這宅子裡有好幾天沒住人了!”
“可惡!竟然讓他們提前逃走了!快點派人在城內搜查!找到周元子等人,殺無赦!”
大長老咬牙切齒的說道。
破壞結界已經引起了波動,大長老等人不敢久留,只能恨恨離去。
一想到家主知道此事,肯定會雷霆震怒,大長老的臉色比吃了隔夜的餿菜還難看。
看到百裡家族的人從宅邸中出來,夜煜陽笑著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百裡家族的人殺了過來,還真讓姐姐猜對了。”
“還是星兒考慮得長久些。”
夜澤遠讚揚的說道。
幾年時間,發生的變化太大了,星兒陽兒的性格都發生了變化。
他慶幸是是他們姐弟倆能變得如此優秀。
“我徒弟當然聰明!”
周元子嘿嘿笑道,結界被破壞了,也一點都不難過。
看到百裡家族的人如此的氣急敗壞,真是件有趣的事情。
百裡家族的人不會想得到,他們要找的人正在斜對面這邊的小茶樓裡慢悠悠的飲酒。
當然,這得多虧了夜摘星煉製的易容丹。
幾天前,夜摘星計劃揭穿古靈聖女身份之前,就傳訊給他們,讓他們提前轉移,說百裡家族的人一定會找到門來。
接到消息,他們幾人就易容離開了周宅,天天光明正大的在仙河城內走動。
仙河城人口眾百萬,他們易容得普普通通,毫不起眼,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耳邊傳來遠處孩童吟唱的童謠,夜煜陽夜澤遠和周元子三人會心一笑。
“姐姐說童謠是南宮家族的人放出來的,不愧是大家族。 而且姐姐姐夫他們再過幾日就會回來了。”
夜煜陽輕笑著說道。
百裡家族的人以為他們已經死了,但姐姐出了古墓之後就立刻報了平安,沒有多讓他們幾個擔心。
……
夜摘星和墨沉淵就像是最平常的夫妻一般,在常衡城吃吃逛逛,買了不少有意思的小玩意兒。
第二天一早,他們與南宮瑾三人一起乘坐傳送陣出發,前往仙河。
之後的幾天,仙河的謠言並沒有因為百裡輝親自出來辟謠而消散,反而還有愈演愈烈之趨勢。
離百裡輝和鳳凰公主成親的日子不遠,卻出現了這樣的醜聞,關鍵是還傳得有鼻子有眼的。
修士們平時娛樂的項目有限,這種大八卦一傳出,討論者是越來越多。
都在好奇這些謠言的真實性。
如果古謨國的古靈聖女真是百裡輝的私生女,那他瞞得可真夠緊的。
而且還有人扒出百裡輝去過幾次古謨國的事情,以及古靈聖女近幾年經常來仙河的事跡。
這些都是有跡可循的。
甚至還有人說看到古靈聖女進入過百裡家族,只是說的人也不確定。
百裡輝這件事能引發這麽多人的關注,還有古靈聖女靈符比賽上慘敗以及和揭穿她是冒認天地異象身份這兩件事相連起來的原因。
這一連串的事情加起來,話題性太足了。
百裡輝得知外界的狀況,氣得眼睛裡布滿了血絲。
“廢物!全是廢物!殺人殺不著,解決謠言也解決不了,老子有你們有何用!”
地上跪了一排人,全都像鵪鶉一樣低著頭不敢出聲,承受來自家主的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