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今日我家叔父,可在大殿上為我辯解?”
“大將軍,今日只看不說,未發一言,不過賢弟放心,我已經將那些畜生的所有作為,交給陛下,很多大臣都仔細看過了。
滿朝文武,半數以上都不停的搖頭,很多將軍們都建議陛下直接將他們砍頭,雖然不太可能,不過應該不會把你怎樣的,賢弟可以放心了。”
“縣尊今日回來,何以如此消沉,可是出了什麽大事不成?”
主薄劉琪,看蕭統情緒低落忍不住在旁邊問了一句。
“是啊,兄長今日回來,與往日大不相同,難道你被參了?”
“唉……
正是如此,那些世家怎能放過我?參就參吧。
陛下罷免了愚兄縣令一職,只等魏大夫查清前後,就要處置我了,恐怕革職查辦是跑不掉了。
脫掉官服,倒也不怕,希望不會招來禍事吧。”
“啊?縣尊政績卓越至此,還不算好官,那……請恕下官愚昧,實在不知,如何去做才算……”
劉琪邊說邊把頭使勁晃動著。
“兄長不必唉聲歎氣,頂多就是變回百姓,難道還能弄些子虛烏有的屎盆子,扣來頭上不成?
倘若如此清廉,還能招惹來禍事,那這朝廷裡也太坑髒……嗚……
李鈺一句話沒說完,就被緊張的蕭統,和劉琪上來就捂住嘴巴。
“賢弟慎言,慎言啊。”
“是啊,縣子可萬萬不敢如此說話,要小心謹慎才對。”
“嗯,噢……憋死我了,兄長放心,賢弟是說,陛下絕不會放任朝廷裡那些烏煙瘴氣不管,也不會叫小人來坑害忠良的。
根據小弟,揣測,陛下實乃千古明君,將來還要有大作為的,兄長這等忠良賢臣,陛下怎會舍得放手?
這是常理嘛,陛下對世家門閥,和前朝勳貴,忌憚的不行,還不是巴不得,你們這種小門小戶,或者寒門子弟更多一些?
既然如此,兄長又何必害怕招惹禍事?”
“縣尊,縣子所說,甚是有理,縣尊休要煩悶,陛下聖明,不會為難縣尊的。”
“希望如此吧。”
聽李鈺解釋這一通,蕭統也覺得有些道理,至少陛下不會聽信讒言,來處置自己吧。
那些世家子弟,不是自己不收拾,實在是小小知縣,收拾不動啊,想來陛下會明白的。
“不做這鳥縣令還好一些,兄長之能,去哪裡吃不到肉食?
不如等我出去了,兄長去我莊子上,一堆的事兒需要幫忙,兄長也不用回川蜀了,小弟一個月給你個十貫八貫的,也比在這裡受氣強上許多。”
主薄劉琪聽到十貫八貫,還是每個月,情不自禁的狂咽吐沫。
“額……不知縣子的莊子裡,可需計帳,統籌,那些活計?”
“需要啊,大大的需要,劉兄要來,小弟一樣歡迎啊……”
劉琪立馬笑的像三月裡的春風一般,;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你就別想了,你也去不成,還是安安生生呆在這縣衙裡吧。”
劉琪心裡可就不痛快了,臉色立馬黑了一些,縣尊這話太也傷人,你都去得,我為何去不得?
“為何去不成,兄長還怕我不給劉兄銀錢?”
“這倒不是,本來可以去的,無非是辭了主薄就成,如今不行了,陛下指定劉主薄,暫代縣令一職,他如何去得?”
“啊?”
剛黑下臉的劉琪,剛把不高興的情緒醞釀出來,又忽然聽到這震驚的消息,驚呼出聲……
“臥槽,老劉,你升官了呀”
“縣尊莫要哄騙下官,下官就一個七品下的主薄,哪能擔任這長安城裡的縣令?”
劉琪隻驚喜了一刹那,就恢復了平靜,覺得,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兒。
“你見本縣……啊不,如今不是了,你見我何時說過假話?”
“這……可是下官何德何能,且也沒做過一方的主政官啊,這陛下到底是如何想的呢?”
“陛下如何想,某家就不知道了,不過你暫代縣令的事,恐怕明日,就會有吏部的行文下來,平時咱們怎麽做的,你還怎麽做就是了。”
“哎呀,車到山前必有路,想那麽多幹嘛,如今,兄長將那些雜種的醜事都鬥了出去,想來陛下不要幾天就能放我出去,兄長也可以去我莊子裡做個大管事,劉兄又暫代縣令,兩位兄長這是一個升官,一個發財,這該高興才是,
我說老劉,今日你可得請客啊,這麽大的喜事,再扣扣索索可是不成,你去衙門外的酒樓,弄一桌子進來,咱們三人再吃他一回,我就兌兩斤五糧液,如何?”
劉琪這會兒總算清醒了過來,可不是嘛,升官了,辛辛苦苦,兢兢業業的,幹了十幾年,總算是熬過來了。
“縣子說的是,不過咱們去外頭酒樓弄回來那些,還比不上縣子那些廚子一半,這吃著也不痛快……
“今天就不是痛快不痛快的事,你別整天摳門的一毛不拔,花他一貫兩貫,又能怎滴?”
“什麽?一貫!兩貫!
好賢弟啊,下官哪裡能拿的出兩貫,縣衙對面的客常來酒樓,一桌席面三百錢,可是這條街最上等了,下官就去弄一桌如何?”
劉琪的一聽上貫,頭上刷一下子,就冒出來一層汗珠,趕緊拿袖口去擦。
“行了,行了,就按照你說的,沒個大氣樣,我看納,你這輩子也就是個縣令了。”
劉琪壓根就沒把禮物的話當回事,就是這縣令,他想都沒敢想過……
“你都打聽清楚了?”
“啟稟殿下,奴婢都去打聽清楚了,李縣子確實是把那幾家的子弟,都打的手腳具斷。”
“胡鬧,雖說是強搶他的侍女,可畢竟沒有做成。
打一頓出出氣就成了,竟將十幾人都全部打廢,這得惹出來多大的麻煩,定要給陛下增加許多愁緒,簡直是胡鬧。”
“可不是嘛,奴婢打聽了別的宮人,聽說這兩日,朝會上鬧翻了天。
那些世家門閥,又各自聯系了同族的親人,參了長安縣一本,說他是疏於政務,治理不嚴,才導致百姓被打成重傷,要將他革職查辦交三司處置。”
“哼,李家大朗固然是出手過重,那些世家的子弟,就一點錯都沒有?
若是不去招惹李大朗,他難道還能跑到他們府裡去折騰?
整天一副假仁假義,自家的孩子,不好好管教。
欺負了別人,就睜隻眼閉隻眼,如今被收拾了,又來請陛下主持公道,成何體統。
先不管他們,你繼續說下去。”
“遵旨,
那長安縣的縣令蕭統,倒也聰明,次日巳時,就帶了三班人馬,擺開儀仗,於次日巳時初,去了秦大將軍府門處。
倘若不是如此,恐怕這會,他也該去大牢陪李縣子了。”
“他帶著那麽多人,去大將軍府裡做甚?”
長孫聽到這裡,立馬變了臉色。
“回殿下,那縣令蕭統,將李縣子帶去了長安縣的大牢……”
“什麽?抓走了,還弄進了長安縣的大牢?
這都什麽時候的事兒,本宮為何一點也不知道。”
長孫皇后,著急的緊皺著眉頭。
“啟稟殿下,前日裡就抓進去了,這都進去住了兩天啦。”
“去,你去查清楚,那長安縣令是何許人,其品性如何,對那李縣子,可有用刑,速去,速去。
還愣著幹什麽,本宮叫你快速打探,沒聽到嗎?”
“是,是,殿下莫急,奴婢也將這些打聽清楚了。”
“那還不快快說來?”
“是,是,是,
那縣令蕭統,為人正直,清正廉潔,非是歹毒之人,殿下不必掛念。”
“本宮的義子都抓進大牢去了,能不掛念嗎,你說的倒是輕巧。”
“殿下有所不知,李縣子,非但沒有吃苦,反而是在那長安大牢裡,頗為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