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見過郎君,郎君安好。”
鄒淑儀規規矩矩的行禮。
“不必多禮,過來坐吧。”
“奴家不敢,奴家站著就好。”
“這會又沒外人,你緊張個什麽勁兒,有外人來了,你再站著伺候就行,過來挨著我坐,伺候本郎君你也方便不是。”
鄒淑儀聽那一句又沒外人,心裡甜蜜的不行,這話肯定是把自己當“內”人了的。
別看鄒淑儀平時大大咧咧的,性格十分開朗。
這種女人,成熟嫵媚的味兒,上來的時候,那是別有一番風姿,能迷死人不償命。
羞紅了臉的鄒淑儀,聽話的走過去,挨著李鈺慢慢坐了下去。
“哎,這就對了嘛,聽話坐好,本郎君給你親自倒上一碗來吃……”
李鈺裝的一本正經,伸出手過去,生怕鄒淑儀不小心,就要坐空的樣子,
摟住鄒娘子的腰,趁機狠狠的感受了一下,雖然隔著厚厚的衣服,也不耽誤,這種心理上的刺激。
李鈺如今,和剛來的時候大不一樣了,心理上也不再防備害怕,
身體上,又是正在慢慢長大,十五六歲的年紀,從身體裡自發的產生一些,想要接觸異性的衝動,時不時的總想佔個什麽便宜。
“來來來,嘗嘗我弄出來的清茶,你算是有福的,剛弄出來,吃著正好,這可是那些高門大戶,才能吃的東西。”
“謝郎君賞。”
鄒淑儀心跳不停的加速,郎君方才……這會又趁著端茶遞水,故意摸了自己的手……
鄒淑儀很久沒有被男人碰過的身體十分敏感,剛才腰上那會,差點要叫出聲來。
生怕外頭伺候的兩個侍女聽見,咬著牙在關鍵時刻,忍住沒發出聲音。
佔了便宜,李鈺美滋滋的坐好,這才問正事兒;
“你們去收小雞仔的事,做的如何了?”
鄒淑儀說道正經事,立馬精神倍增,也忘了羞澀,撿重點匯報;
“回郎君,第一次出去的時候,就是在咱們附近走動,沒幾天就弄了一千多隻。
回來分下去給莊戶,又馬不停蹄,往東去了七八天,還算不錯,弄回來兩千多隻呢。
就是人手不夠,就我們姐弟三個,還好去了兩個大馬車,要不然真弄不回來的。”
李鈺聽說還是他們三姐弟,奇怪的問道;
“嗯?
不是叫你組織一些幫手的嗎,怎麽不找些跑腿的?”
“奴家想著剛做了大管事,趕緊弄出來些名堂,也叫大家看看,郎君沒有選錯人。
是以就馬不停蹄,趕緊又出去啦,來不及安排跑腿的。
這次回來,奴家已經放出去風聲,今夜估計就有莊戶,領著自家親人上門求情了。
奴家也要仔細看看,挑選些老實,能靠得住的才成,可不能隨便誰來都行。”
“說的好,咱們辦差的管事,都得這樣想才是,認認真真做事,處處都緊著公道人心。
如此一來,何愁李家這些莊子不能起勢?”
“郎君說的都是大道理,只是奴家覺得好奇怪,咱們幾個莊子,去年也養過一些雞仔的,
今年也能慢慢抱窩,為何還是要四處購買,大量的小雞仔兒啊,好多百姓都問我,為何要弄這麽多,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話了。”
李鈺想著歷史上貞觀二年的事兒,不緊不慢的說道;
“太慢了,雞仔也太少了,咱們還需要很多很多……
再說了,將來雞仔多了,本郎君才能開個店鋪,做那叫花雞,五香鹵雞的買賣。
你想啊娘子,長安城裡得有多少人了,將來咱們得鋪子打開了,名頭傳了出去,
一天就是一萬隻,都不夠賣的,所以這養雞仔的事兒,目前可是頭等大事兒。”
鄒淑儀驚呼了一聲;
“一萬隻,我的老天,那咱們莊子養的這些,還不夠賣一天的。
這樣的話,還真的得多找跑腿辦差的了,指望我們姐弟三人可是不行啊。”
李鈺開始引導鄒淑儀了;
“對啊,所以我才叫你多找一些幫手,這樣人多力量大嘛,你仔細想想看,
你們三四個人合起夥,一個月就能弄來兩三千隻,那要是一百個人分開乾活呢?
可以多找一些人給你做幫手,以後就是沒有雞仔的事兒了,不論你幹什麽事,有他一百兩百多個手下,
再辦起差來,就事半功倍了,就像以前,我叫你通傳五個莊子換地的事。
你就只能靠自己,一家一家的去串門說,鞋都跑爛了三四雙,
要是你有上百號人乾活,半天就把所有的莊戶,全部通知到位,這樣的話辦起差來,豈不是要快了很多?
你作為大管事,以後需要做的,不是自己把活乾的多漂亮,而是安排好下人乾活,這才是做管事的重要之處。
不信你仔細想想,咱們那些大管事們,有哪個不是這樣的?
人家不都是用著一群手下,威風八面?
這管事的差,和跑腿乾活得差,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個中的厲害之處,還要你用心去體會,慢慢摸索。
不過,別人都是家傳下來的,從小學大,自然熟透,柳叔雖然是外來的,可人家打了半輩子仗,
本來就是經驗老到之輩,又有一群兒郎手下幫襯,所以,人家不用擔心辦差的事。
唯獨你和林五郎,你們都是新近成長起來的,說直白一些,你們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去拿捏大管事的長短左右。
本郎君看著有些著急,少不得今日,要好好提點你一番,也好叫你快點成長起來。”
鄒淑儀本想著,自己姐弟三人拚命的乾活,馬不停蹄的半個多月就買來兩三千隻雞仔,
必定會得到誇獎,沒想到換來的卻是郎君這樣的話,雖然沒有埋怨,可這和埋怨有啥區別?
鄒淑儀心裡有些莫名的難受,自己拚命的去幹活,趕回來就來府裡稟報,
可這整日惦記掛念的小人兒,上來就是劈頭蓋臉一頓說,讓她的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委屈。
不過仔細聽著郎君說出的話,琢磨琢磨還真是如此。
莊子上本來的那些大管事,就沒見哪個,是自己親自乾活的,整日裡一大群手下跟著,要辦什麽差,動動嘴皮子,就立馬有人去辦了。
唯獨自己和林五,隨便有個事,就是自己親自上陣,自己算是有些開竅的,有兩個姐弟幫忙,
那林五更加可憐,現在還是一個人跑腿,像林五那樣的光杆司令大管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想到林五那個老實人,鄒淑儀忍不住笑了;
“郎君說的是,今日這算是把奴家給說醒了,奴家也終於開竅了,今夜他們那些想來府裡跑腿的,
我叫他們都知道,還需要很多辦差的,想來明日,後日這幾天,就會熱鬧起來,別說幾十個,就是一百兩百都能找到。
就是想著,他們每個人都要領月例,那十個八個還好說,要是上百人跑腿打雜。
這得拿走郎君多少銀錢絹帛了,奴家一直催著我們姐弟三人,能多乾就多乾。
少找一個人,就能給府裡省出來一份月例不是。
沒想到還顛倒陰陽了,聽郎君這樣一說,反而是把差辦的更加慢了,還好郎君今日提醒,
以後不會了,我也得盡快弄一些手下出來,以後郎君再有吩咐,奴家也能像其他大管事那樣,一天也不耽誤。”
李鈺看著大美妞,開竅的挺快,一點就透,在心裡也是讚同的不行,要是真的不透氣,
那也只能考慮換人了,這領導也不是誰都能做的,提點你幾次,你還是不清醒,
只能給你換個適合的崗位了,喜歡乾活的,那就找個天天有活乾的差事,標準能叫你乾的過癮。
“本郎君就再提點你一下,心疼幾個月例有何用?
差事辦好了才是要緊,都把差事辦的利索,本郎君想要賺銀錢,那還不是容易的很?
還有啊,光是弄一群人在你手下,一盤散沙的,辦起差來,狼上狗不上的,那可也不行,把一群人指揮的沒頭蒼蠅一般,更是不行。
你得把你兄弟,和妹妹,培養起來,讓他倆替你管著手下的人,
你再多培養兩三個,和你弟弟,妹妹一樣的小管事,平時你交厚的那些,有性子穩重的,知根知底的,親朋好友,鄰居啥的。
能指望住的,這兩天你不妨再物色幾個,男女都可以,只是一條,要挑著身體結實的,
弱不禁風沒乾幾下活,就累倒下了,那可不行,府裡還得給他們抓藥看病,又要多出許多麻煩來。
若是找到合適的了,正好隨著跑腿辦差的,一塊兒來府裡登記上,新收的人,你們一塊乾上兩個月,就慢慢的平順了。
等一切都順當了,你再把跑腿辦差的那些人,分給幾個二管事,由他們管著各自的手下。
這樣以來,梯次分配,涇渭分明,你就管好一群二管事就成,其他的,自然有他們二管事去跑腿,你看看,這多簡單的事?”
鄒淑儀聽郎君把自己以後的事,三句兩句的,就給安排的妥妥當當,聽著就順,哪能不高興;
“郎君說的太對了,奴家就沒想到這些,隻想著給府裡省錢了,真是愚笨至極,奴家今夜立馬就開始執行。”
李鈺喝了一大口清茶,這才笑到;
這就對了嘛,可別學那個林五郎,還好他都有一堆泥瓦匠人支持,又有他女人在後頭提點著,
咱們幾個莊子,最不缺的就是泥瓦匠了,他有事了東抓幾個,西抓幾個的,到也把差事拿下了。
莊戶們也是善良,他只要去招呼一下,就都答應他,再加上他那個會來事的女人,後頭指點著。
若不是這幾點湊一塊啊,林五遲早得累死在大管事的位置上。”
鄒淑儀和林五,是一塊做小管事起來的,又私下裡交厚,
這會兒看著郎君提起林五,大是搖頭,心裡有些同情起來,忍不住就想要幫上幾句;
“啟稟郎君,那林五可是個厚道的,人品那在咱們幾個莊子裡,都是有名堂的,出了名的老實。
郎君像今日這般提點奴家的,若是能跟他說上一回,估計也能叫他開竅透氣,那該多好,郎君您說是不是這樣?”
李鈺聽見這話,立馬一副絕對不可能得表情;
“進五郎的人品,從來沒人懷疑過,我也是敬重的,
倒是想提醒他,問題是他能開竅嗎?你們倆可是交情不錯,你還能不知道他的脾氣?
他那差事,一半都是回去問他女人的,提點他沒用,你說出去,還不如明日,叫容娘回去給他阿娘說說,那樣立馬就能管用。
你們兩個大管事,就這兩天,都開始收人,一塊進行,都把二管事定好,下頭人安排好,以後有事也就不用慌張了。
不過他那些手下都是老熟的,又要不了多少人,處置起來比你可是省事兒多了。
他家那個精明的女人,三下五去二就能搞定,說起來他這大管事,他女人就給他頂了一半,唉…
咱們府裡這十一個大管事,哪個不是做的安安生生?
你這個大管事做的,累死累活去親自辦差,叫人哭笑不得,還好你一點就透,這會也開竅了。
可你再看看林五郎,他這大管事做的,好家夥,光杆司令一個,整天南來北往的,就是個獨行俠,真真的也是夠嗆了。”
鄒淑儀聽郎君說自己叫人哭笑不得,親自辦差,弄得也是很不好意思,
聽到還有個不如自己的,林五郎墊底,心裡又多了些安慰,還好還好,還有個最差的在後頭。
“哎對了,要是你著急回去,安排那些跑腿的,那就去吧,我這裡有人伺候,你可以去忙你的。”
盡管李鈺的心裡,很想和美女多呆一會,甚至都沒考慮過,和美妞們呆一塊,能美到哪裡。
但是只要說起來正經事兒,李鈺就忍住了莫名的,和情緒上的波動。
鄒淑儀難得和郎君獨處一室,那能就這樣回去?
趕緊著急的小聲回道;
“啟稟郎君,奴家交代了阿娘,說過晚間叫鄰居們,帶親人去家裡,這會兒不忙的,不忙……”
看著郎君頗有興趣的看著自己,鄒淑儀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了。
“哦,既然沒事兒,那就再伺候一會兒,也能多說說話,說起來今日,本郎君都沒有午睡呢,淨陪著你說事兒了。”
程家兩兄弟都去睡子午覺了,要不是這接見鄒淑儀,李鈺早就躺下了。
“那奴家伺候郎君上榻,可否,請郎君示下。”
“啊……
李鈺又打了個哈,這才點頭;
“善,不過本郎君上榻前,要洗腳才行的,來人啊。”
門外守著的,兩個侍女,開了門,進來答應;
“家主有何吩咐。”
“弄些熱水來,洗洗腳,本郎君困了。”
“諾。”
兩個侍女答應一聲,就出去準備一應所需,鄒淑儀也站起來身子,開始收拾屋裡的床榻。
將被褥弄得整整齊齊,這才扶著李鈺坐在榻上,蹲下去給李鈺脫了鞋襪。
沒一會,百合兩女,拿著木盆熱水,進來給李鈺洗腳。
三女伺候著郎君脫了衣服,鑽進被窩,這才收拾東西,兩女端著木盆拿著布巾出去,又關好了門。
留下鄒淑儀站在榻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尷尬的不行。
李鈺翻個身,正要入睡,看見鄒淑儀還站在旁邊,驚奇的問道;
“你不是說,晚上才去見那些人嗎,既有空閑為何上來不伺候?”
“哦哦是,奴家這就上來。”
鄒淑儀等的就是這句話,乾脆直接解除全部武裝,鑽了進去。
李鈺習慣性的摟著人,慢慢進入夢鄉,手裡還抓著關鍵的地方不丟手。
鄒淑儀哪裡有心情睡覺,這小郎君也真是的,臨睡前,兩隻手上下一通的亂來,
把自己心裡的邪火,全都給挑起來了,這會自己倒是睡得香甜無比。
無可奈何的鄒淑儀,看著睡熟的小人兒,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心裡感歎,這種不上不下的日子,到底要過到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