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聽正妻稱讚李代,也覺得李代是有些能力的,又被愛妻誇獎自己有識人之明,用人之能,也甚為開懷,兩人年少而婚,十幾年的耳鬢廝磨,感情非常深厚,彼此敬重,能得枕邊人讚美,自然高興,
這世間的男人,又有哪一個,不需要女人的讚同與欣賞?就是那些大英雄,也莫過於此,
李世民又道;“只是某家不解,這太師椅為何物,看李代所言,與胡凳之用,也相差無幾,卻又三尺多高,後有靠背,可依之,故稱為椅,
李代與那縣男府裡的護衛,曾是舊識,故耳不敢靠近,隻憑借那混進去的百騎司,來回稟報,只因那百騎司的甲士,
未入行伍之時,曾為鐵匠,是以,便混進了縣男府,做的也是有模有樣,倒也不慮有失。
只是不通木匠之事,是以知之不詳,難以說清來攏去脈。叫人著實疑惑。”
旁邊長孫無垢也皺著眉頭,:“這胡凳,臣妾見過,且各宮裡都有,皆半尺高低,從未聽說還有三尺高的胡凳,”
我國古代椅子最早好像出現在漢代,它的前身,是漢代北方傳入的胡床,發展到南北朝時期,已為常見之物。至於唐代,非常簡陋,大部分都是席地而坐的,也有睡在地上的,還有和睡床(榻)上的,
唐代以後,椅子才從胡床的名稱中逐漸分離了出來,稱呼為椅子。
嚴格來說唐朝時期還沒有椅子,唐朝坐的工具也不叫椅子,叫胡凳。上朝的時候是“君臣坐而論道”席地而坐的,
直到趙匡胤開始,群臣需要就要站上班,再到朱元璋時期,文武大臣們就要跪了。
官員和殷實人家都是坐胡凳的,唐初沒靠背,直到唐朝末期,才出現了靠背椅,又宋朝得以推廣。為了方便劇情發展,作者將八仙桌太師椅,帶了過去,此事無需驚詫。
李世民聽皇后提起胡凳,便接過了話茬兒:“是啊,某家也感覺蹊蹺,三尺高的胡登,卻是聞所未聞,且這名堂,也太古怪,竟然叫做太師椅,
昨日李代進宮來稟報,說是,坐於其上,能放開雙腿,其姿猶如三公之太師,所以便叫太師椅了。”
長孫無垢聞言也是忍酸不禁,笑著說:“這小郎君到是有趣,起了這般的名堂。只是不知何等坐姿,竟可比太師三公之風范。”
李世民聞言苦笑;“某家亦自不知,觀音婢可知那那八仙桌,更是誇張,據李代所言,四四方方,每一方位,可坐兩人,四方八人,圍桌而坐,被稱為八仙桌,說罷自己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長孫無垢笑曰:“陛下不必理會,一個未到束發之齡的孩童,哪能真的給物事,命名,依照臣妾來看,來還是叫貞觀桌,貞觀椅,最好。不知陛下以為如何?”
李世民聽見妻子的話,自然心裡像是用熨鬥,燙了一遍的舒服:“大善”
李鈺自然不知道,自己弄個太師椅,坐坐,都能引起大唐第一人的惦記。
李世民又道:“方才百騎司急報,昨夜這孩子竟然親自下廚,用新打造的什麽鐵鍋,製出了新鮮的吃食,被那縣男府裡的下人,吹噓的,優如天上人間,之美味,此子竟不知道,君子遠庖廚的聖賢之言,為了兩個侍妾,不昔聲名,親自下廚。真是荒唐至極。”
說著也嘖,嘖了兩聲。話裡話外都是酸酸的醋味兒,仿佛為自己下廚才是正確的選擇,為兩個侍妾下廚,反而是不可理喻。
長孫無後,哪裡不知皇帝心思,知道李世民想去一探究竟,於是勸道;“陛下稍安勿躁,此子聰慧,文采斐然,但也需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陛下倘若親往,於此子成長不利,反而會害了他,”
李世民聞言也點了點頭。壓下想去藍田的想法。
自己是要重用此人的,當然不能拔苗助長。
長孫無垢看著皇帝憋的不輕,又輕聲柔勸;“然,陛下不必多慮,不日便可查知,這貞觀椅,貞觀桌,到底是何物。”
“哦?觀音婢試言之。”
“陛下難道忘記了盧國公乎?那盧國公與翼國公和那開國縣男,是為親兄弟,如今得知大兄故去,定要前往拜祭,依照盧國公的性子,…”
說到這裡長孫無垢便住口不再說下去,大家都是聰明人說透了就沒意思了。點到為止。
李世民聞言大笑不止;“然也,以那廝的脾性豈有不搶之理。”
想起程咬金土匪搬的性格,李世民又忍不住了笑意。不知道那孩子所做的東西,被程咬金搶走之後會做何感想?
李鈺不知道自己不但已經被千古一帝惦記上,而且府裡還有個特務,如果知道此事,恐怕會寢食難安,既然不知道,當然是該幹啥幹啥,
依然為自己的新農村建設,忙上忙下,候三已經找了**個擅長燒炭的老莊戶,就在李家莊屁股後頭,蓋了一個簡單的窯口,找了泥土,實驗了好幾次,不是火力不夠,就是火太大,
這會又送進去一車土胚,再有一柱香就能出爐。
李鈺在窯洞口也是熱的一頭大汗,接過容娘的絲巾,擦了起來,心裡納悶,這燒製紅磚原是極其簡單,怎麽自己已經親自實驗了好幾次了,還是不行?如果這一爐還不行就回去睡覺,留他們繼續吧,這麽多人看著,老是弄不成,也太丟人了。面子放哪裡去?
李鈺為何這樣想,因老李鈺說要把所有莊子,全部推倒,從新修繕而起,隻一日,就轟動全部莊子,這幾天,天天有幾百人圍著這個小窯洞看熱鬧,
有些婦人甚至坐在遠處納鞋底,有些婦人還端著木盆,現場洗起了衣服。
整的整個現場,熱鬧的不行。甚至今天已經聚集了上千人圍觀,大人孩子都在盼望著,能燒出來李鈺所說的那種,百年都不會坍塌而且不懼怕雨水的土胚。
李鈺誤會了,根本沒人看笑話,大家都關心莊子的未來,只是在等待,這種聚會的模式,其實是在給他打氣,類似於後世的加油呐喊,人越多,越能提現他的人品之魅力所在。
正在考慮要不要回前頭府裡,暫時躲避,等板磚燒製成功再來,卻見幾個燒炭的老人,用樹枝,支撐著兩塊紅色的轉頭,又拿了過來;“稟報郎君得知,這一爐子出來了,不知是否符合郎君之要求?請郎君查看。”
正在出神的李鈺低下頭一看,當場發愣,終於成了,和以前隨處可見的,工地上的磚頭,一模一樣,顏色通紅,只是尺寸稍微大了一點。
眾人看郎君不吭聲,以為又是不行,於是正準備再推進去一車土胚,重新選擇燒製的時辰,
冷不防李鈺,忽然向天長嘯。嚇了一群老頭一大跳。
只見郎君欣喜若狂道;“成了,成了,我要的就是這個。要的就是這個…哈哈哈哈哈”
眾人見終於燒成了,也是老懷大慰,用此燒熟的土胚,蓋房,聽郎君所說不懼怕雨水,以後再也不用害怕外頭下大雨,屋裡下小雨的事兒了。一時間上千人歡呼雀躍,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是亂民,暴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