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快些伺候奴家更衣,別叫郎君久等,快點,”
“諾,娘子休要著急慌亂,夏竹姐姐已經去了,定是伺候的妥妥當當,娘子盡管放心就是。”
秋菊一邊答應著,一邊伺候王可馨,穿戴整齊,
李鈺由夏竹陪著,坐在王可馨小院的主房廳堂裡,還沒說上幾句話,就見王可馨帶著秋菊,快步進來,行過禮,坐於李鈺下首相陪。
旁邊的一個三等侍女端來李鈺愛喝的白開水,加了一些橘子皮。
王可馨,殷勤的叮囑侍女,茶水不要熱,小心湯傷了郎君…,
“不知郎君今日到來,奴家也沒個準備,失禮了許多,還請郎君見諒,”
“無妨,某本就是,不告而至,哪能怪到姐姐頭上去,”
“郎君可有要事?”
“哦,也無其他,只是土胚,燒製成功,確實比此前結實堅固,是以想來分享與娘子,另外本郎君又想到了一種新的方法,可代替黏土…”
二人就如何改善莊戶百姓的生存條件,簡單交流了一下就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不知為何,李鈺就想到了,古代人守孝期間,不能成親的規矩傳統,自古以來,母親一年,父親三年,期間好像是不能成親的。
面對王可馨和司徒雲砂,無微不至的關懷,與熱情,李鈺怎能不知道兩女的期盼?
也想給她們一個定心丸,好讓這後院內宅裡,穩固安定下來,自己才能精心的處理別的事情,
可是今日,忽然就想起來這茬,總被大家故意忽略的事兒來總是躲避著也不是辦法,還不如今天徹底說開了好。就搖了搖頭,準備醞釀,
王可馨也有點納悶,這剛才,還好好的,瘋來瘋去,怎麽一眨眼的功夫,就又不開心了?就疑惑的問道:“郎君可有心事?”
李鈺頭搖的像撥浪鼓,回道;“也無他事,隻不知何時才能長大成人呢?”
“唉”說著又歎了口氣,眾女早就習慣這家主的半文言文,半白話的方式,也聽得明白,
夏竹以為家主說的是,何時才能納妾,便接了話茬子:“回郎君,再過幾個月便可束發,束了發,郎君便可納兩位娘子為妾室了。”
李鈺心想,乾脆徹底說開吧,也不用遮遮掩掩的,反正早晚都要面對,總不能一直糊弄兩年半吧,於是直接說道:“束發的事,本郎君已經知曉,只需到了15就可以,只是,爹爹故去,隻幾個月,還要大孝三年,這納妾的事兒,也不知能否行的通?”
王可馨聽到家主,提起了守孝三年的事兒,也才想到了這上頭,可不是嘛,一直盼望著被收房納妾,卻忽略了,老侯爺大孝三年不可成親的事兒,這如何是好?其實王可馨不是忽略,而是故意回避。
再等兩年多,雖然焦心,但也無妨,只是自己比郎君大了許多,倘若這小郎君,兩年後嫌棄起來…
王可馨和司徒雲砂,日日盼望被正式收房,一直躲避著年齡的問題,不肯面對,如今被這老侯爺守孝的事兒,再次勾了出來,不禁眉頭緊皺,
旁邊的桃紅,也是著急卻奈何,自己本就是個老實的,也想不出什麽錦囊妙計,只能跟著歎息,
夏竹跟了王娘子多年,一直被當做姐妹對待,實在不忍心看著娘子難受,忍不住小聲回道:“啟稟郎君,咱們大唐以孝治國,這為阿郎守孝之事自然是,緊要的頭等大事兒,只是…”
“只是什麽?夏竹,
你向來聰明伶俐,有話不妨直說當面。若有萬全之法,某家依你就是。” 夏竹看了看王可馨,接受了自家娘子肯定的眼神暗示後,就壯了狀膽子,直接說道:“好叫郎君知曉,歷代的規矩,自然無人敢破,只是,那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家娘子面皮薄,今日奴婢鬥膽,索性就說開了去,若是有些不當之處,還請郎君與娘子不要話怪罪奴婢才是!”
李鈺知道這夏竹,也有顧慮之處,你叫一個侍女,去發表家主的意見,確實不好掌控進退,於是大方的安慰:“夏竹,不必憂慮,便是說的不太合適,本郎君也恕你無罪,”
王可馨,滿腹經綸,當然知道,自己是沒辦法插話的,這種事兒,最好還是借別人的口,說出來,效果最佳,
只是此事,關乎自己命運,牽掛太多,忍不住就出聲支援:“夏竹,郎君既是恕你無罪,你且仔細道來,有何見解,說與郎君便是,”
“諾!”
“多謝郎君體諒之處,奴婢就鬥膽逾越了,”看著郎君與娘子同時點頭,夏竹也膽大了起來:“還請郎君明察,我家娘子這年歲上…大了郎君一些,是以每每寢食難安,唯恐郎君他日,嫌棄上這些,”
王可馨聽夏竹說道重點,也是直盯著李鈺,等待他的觀點態度,
李鈺知道不說個肯定話不行了,:“此一點,可馨姐姐不必擔憂,某家既已答應,自會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今日某就把話說明在這裡,汝與司徒娘子二人,某不會拋棄,此後無需再提。”
王可馨夏竹秋褲主仆三人,聽到家主直接了當得承諾,齊齊放松了緊繃的神經,
古人信守諾言,當面許可此事,那就不會輕易反悔。是以得到承諾,就都踏實了很多。上次家宴,幾乎不曾提過半句,這納妾之事,如今一槌定音,總算有了個交代,
如此這般,就在等兩年半也可安心了,明日裡早點去告訴司徒妹妹,也好給她寬心,
夏竹見家主決定下自家娘子大事兒,也很欣慰,只是想到還要兩年多,恐怕多生變故,又壯著膽子,說道:“啟稟郎君,那規矩雖然是不能成親,可咱們只是納妾,又無三書六聘之禮,不算大婚,且又不是正妻入門,以奴婢看,雖在大孝三年,卻也並不違背祖宗規矩,待郎君束發成童,也不聲張,只在這內宅裡,通知下去,名份上有了既可,至於那周公之禮,可在郎君三年期滿再行,不知郎君意下如何?倘若有不當之處,請郎君責罰,奴婢甘願領受。”
李鈺也在思考這些問題,其實照他前世的思維,哪有這麽多規規矩矩,條條框框,
只是來了大唐,你也只能按照這裡的風俗習慣辦事兒,免得別人多說閑話:“嗯,夏竹此言,也算勉強,待成童之後,多加打聽,此法若是,無損聲譽,就依此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