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秦瓊嗯了一聲,長出一口氣,道:“是該去看看大兄了,大朗,汝前方帶路,我等前去拜祭一番。”
“諾”
李鈺乖巧的答應了一聲,轉身帶路,帶著眾人,去往中院正廳,右邊那第二個院子,那裡,李鈺去過,裡面放的是,李家的先人牌位。
轉身的瞬間,發現秦瓊身後一個侍女,抱著一個兩三歲的男童,(正史中秦懷道625年出生貞觀元年兩歲出頭),
程咬金身後跟著一群男孩兒,大小不一,期中兩個,比自己高了兩頭還多一點,
李鈺也沒看清楚,具體五個還是六個,一邊帶路,一邊尋思,估計那都是兩人的後代。
秦瓊和程咬金進府的第一眼,就看見院子中間,一堆木匠和一堆奇怪的木頭架子(太師椅和八仙桌),只因難受著大兄的故去,也沒當一回事,
府裡的所有人,當然是規規矩矩的站在原地,不敢亂動,這可是老侯爺的結拜兄弟,朝廷裡的一品國公,金吾衛的大將軍,都低著頭,一臉恭敬,
又在心裡想到,這老侯爺真是厲害,居然能和大將軍結拜。
不說這些廢話,隻說李鈺帶著眾人,進了擺放牌位的院子,自然有奴仆,推開中間屋子的一扇正門,
李鈺率先進去,站在門邊。恭敬的等待貴客,一個一個通過。
等一群人進屋之後,李鈺又趕緊跑到牌位前的東邊,肅手站立,這種規矩,後世也有的,所以李鈺懂得一些。
一眾丫鬟,奴仆,侍女,都在門口院子裡等候,這種地方,基本等同於祠堂,下人和女人,是絕對不允許進來的,當然了,平時負責灑掃的,固定人員除外。
程咬金帶進來有六個男孩子,最大的看著似乎比自己大了幾歲的樣子,非常文靜,
其余五個各有大小,最小的一個才七八歲,由於不能進女人,所以,秦瓊一手拉著兩歲多的小男孩兒,估計就是歷史上的秦懷道了。待眾人站好。
秦瓊和程咬金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秦瓊強忍著悲傷,壓著嗓子,低吼一聲:“大兄,我等來晚了,”
便不再言語,旁邊的秦懷道也乖巧的跪了下去。
估計這事先都教育過的,
那程咬金剛跪下去,就鬼哭狼嚎一般的哭了起來,聲音嘶啞,也聽不清說的什麽?
程咬金身後的六個兒子也都一一跪下,
李鈺自然在第一時間就跪下回禮,而且跪的是規規矩矩。
本來李鈺是哭不出來的,只是這會兒,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聽著旁邊的哭聲,慢慢的想起來自己前世的父母,
父親忠厚,母親也是同樣的善良,雖然母親仙去,可父親仍然健在,這以後再也不能相見了,
想到此處,李鈺雖然不吭一聲,卻淚如雨下,眼睛瞬間就被淚水模糊。
秦瓊本來就在強自己忍耐,聽到程咬金的哭聲,再也忍不住悲傷,抽泣了起來,梗咽道;“大兄,我等來遲了一步,卻不想,兄弟再無相見之日…”
那邊程咬金也是動了真情的,三個人在一起二十多年了,能不傷心?
等眾人哭了一番,李鈺也回過神來,就著跪姿,回道:“兩位叔父還請珍惜身子,家父已去,一切都按照遺願,發喪,下葬。兩位叔父如此傷心,家父就在黃泉之下,也不忍直視,請兩位叔莫再傷神。”
李鈺跪的腿疼,奈何人家不動,你就要規規矩矩的跪著相陪,
這隻跪下不到半個小時,就實在是膝蓋之處,疼得不行,人家還有蒲團,李鈺是跪在地上,動又不能動,只能好言相勸。 眾人看李鈺說話,都停頓了下來,秦瓊也慢慢緩過勁來,其實秦瓊也不是看不開的人,生生死死的,經歷太多,早就看開了,想透了,
不過這秦瓊,乃及重情義的,雖然看得開,可那終究都是是外人,對自家兄弟的死亡,還是非常難受的。
否則也不會暈倒在朝會上,不過之前,已在自己府裡,將養了兩天身子,也哭過數次了,是以這次也並非真的難以接受,
聽見李鈺的勸阻,就站起了身子,還拉了身邊的程咬金一塊兒,待眾人都站了起來,
李鈺才自己一點一點的站直身子,輕微的活動一下雙腿,對著兩人又行了一禮,道;“請兩位叔父前往正廳。小侄前邊引路,”
這種場合,能給兩位大神帶路的,整個縣男府裡,只有李鈺才有資格了。
一眾人等又折騰了好一會,才進了正廳,秦瓊和程咬金早就看見了正廳裡擺放了一堆,木頭做的事物,和院子裡正在製作的那些,一模一樣,
李鈺將兩人引到了正堂的八仙桌旁:“請秦叔父上座,”
引導著秦瓊坐了正堂上首,那套八仙桌的東邊,
待秦瓊大馬金刀的坐下後,又過去另一邊,對著程咬金彎腰行禮道:“請程叔父上座”。
程咬金看著自家二哥安然坐下,當然明白這是叫坐的,但是從未見過有人如此而坐,居然不是跪坐蒲團,頗為新穎,
這可是正式場合,必須自持身份,等著李鈺過來相請之後,才牛逼哄哄的沉下身子。
李鈺猜測著同來的幾個小輩,先請程咬金最大那個兒子,坐在了程咬金身邊第一個座位,又安排了眾人按照身高大小,陸續坐下,
自己坐在了秦瓊下手,第一個位置,秦懷道自由侍女,攙扶坐在了自己旁邊,和自己隻隔開了半個八仙桌,
忙活了半天,終於歸於平靜,兩位大神的丫鬟,侍女,也都找到各自的位置,站在主子身後,
程咬金身邊站著一個大漢,秦瓊這邊也有一個猛人伺候在旁邊,柳萬泉站在李鈺身邊,王可馨司徒雲砂站在李鈺身後,
秦懷道身邊站了一個奶媽子,和一個高等侍女。
至此,終於全部到位。
秦瓊還沒說話,程咬金就忍不住了:“二哥,這是何等物事,某家卻不曾見過,”
秦瓊道:“某也不知,可問大朗。”
程咬金又扭頭看向李鈺問道;“賢侄,此為何物?坐於其上,竟放開了兩腿,倒是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