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沒錯,但是不能強製分成外人和自己人,如今鄒家姓和公輸姓,都是咱們二房的族人了,再提起什麽內外之分不免叫人心涼三分,這種說法以後都要改改的。”
“是郎君,小人記住了。”
“梁管事,最近咱們族裡正在組織擴大修造衛生紙作坊的事兒你聽說了沒有?”
“回郎君的話,聽說了一些,這事兒鬧騰一個多月了,大部分人都知道的,不是啥新鮮事兒了。”
“是啊鬧騰一個多月了,你對衛生紙買賣有什麽看法,或者說對衛生紙作坊擴大的事情有什麽提議?”
梁管事都不用思考直接開口;
“要不就不做,要不就像咱們圈養牲口和製作白酒一樣,買賣做到整個天下,五湖四海,叫所有百姓都來使用咱們的衛生紙才好的。”
李鈺聽了這話眼睛一亮;
“說的好,我也不來拐彎抹角,衛生紙作坊擴大修造一事誰也阻攔不住,這兩日就要破土動工,已經稟報過皇帝陛下了,別看天下的文人都來指責咱們不該用紙擦屁股,可是他們嘴上這樣說,實際上家家都要來大量購買回去使用,雖說賺的不如白酒和圈養牲口,但是勝在外頭的需求量大,畢竟是不停消耗的東西,永遠不缺下家買家的。
剛開始的時候咱們只會製作擦屁股紙,還不太舒服,如今經過半年的沉澱,咱們能製作出兩種了,一種擦屁股用,另一種擦汗擦嘴皆可,長安城的使用量最大,外頭的州郡也開始來進貨。
隨著天下農人都學會高產耕種之後,不出三年四海之民皆可富裕起來,到時候衛生紙就會走向千家萬戶,放長線,釣大魚就是這個道理了,這個買賣真正開始收獲就是兩年後的節點。”
李鈺說著話順手拿起桌上的柔軟的衛生紙擦拭鼻涕,最近他著涼了有些小感冒,李氏二房的族人家家戶戶都使用衛生紙的,連隴西老窩哪裡都在剛製作的時候就有族人成車成車的拉過去了。
“郎君英明,做買賣就得看的遠一些,以前咱們的祖宗做買賣也是這樣,咱們那些米糧鋪子,總是價錢比別的地方低,多少年了一直別家客人多,只看眼前那點兒,確實不能長久的。”
李鈺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人的想法和思維頗為大氣,劉家娘子的眼光也挺準的,確實是個做大管事的材料。
“衛生紙作坊勢在必行,如今缺一個大管事照顧,下午的時候劉家娘子推薦有你出任,所以我來你家看看,知會你一聲,這幾日破土動工你就得去熟悉以後作坊的場地了。”
梁大膽的阿耶聽得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幸福來的如此快速,著急的李鈺身邊的梁景珍端起茶碗;
“郎君您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口渴了吧,吃些熱水潤潤嗓子。”
“好。”
“阿耶,郎君同您說話呢,成不成的您也吭一聲出來。”
“嗯?哦!成,成啊,郎君您放心好了,小人把命賣到作坊裡都不會埋怨一聲的。”
李鈺微笑著放下茶碗;
“你累死了叫你兒子們繼承大管事的位置嗎?沒你想的那樣緊張,你看哪個大管事累倒下過?管好你的手下就成了,又不叫你親自乾活的,以後沒事兒你多和別的大管事聚聚,多走動走動,經驗慢慢就有了,指望自己摸索著走路吃虧太大,
得活套一些。”“是郎君。我一定能做好的。”
梁大膽的阿耶是個不會說話的,憋的滿臉通紅,兩隻手使勁的搓來搓去,看的李鈺想笑不能笑。
“好啦,事情說完了我也要走了。”
“是恭送郎君。”
“嗯。”
李鈺出了正堂,院子裡伺候的一群梁家的兒女都低頭行禮,梁大膽也站在其中;
“恭送郎君。”
“免禮。”
“謝郎君。”
出了梁家門李鈺不緊不慢的走著,繼續思考自己的事情,如今白酒的買賣已經按部就班,每個月出酒三次,藍田這裡越來越興旺了,五個莊子如今已經修造了李家本莊和後頭的一個莊子,還剩下四個,明年一年全部進行完畢。
農業生產基地初具規模,正在一路向好的發展著,衛生紙的買賣正要大力投入資本,做好準備工作方便來年走向千家萬戶,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圈養牲口的事情了。
想好了的李鈺直接開口;
“去幾個人請養牲口的那幾個大管事過來府裡說話。”
“是郎君。”
“再叫鄒大管事姐妹到府裡。”
“是郎君。”
李鈺吩咐完畢身邊的護衛立馬分出去四五人,分別去請管事們到府議事,進了府門的李鈺一路不停來到正堂就坐,劉娘子正好過來安排別的事情;
“郎君回來了,郎君萬福。”
“嗯,回來了,方才去了梁管事家中,托付衛生紙作坊的事宜。”
“不知郎君今夜歇息在何處?奴家立刻安排。”
“先不說歇息的事情,我叫人通傳了養牲口的大管事們和鄒大管事姐妹過來府裡說話,娘子安排些酒菜食用,我肚子走餓了,一會兒一邊吃飯一邊說事情兩不耽誤。”
“諾。”
劉娘子答應一聲扭頭吩咐侍女;
“叫人去傳小廚房裡的人馬,做一桌美食端來,白酒少許。”
“是娘子。奴婢立刻過去安排。”
安排了廚房的事情下人端來熱水,劉娘子親自接過來;
“要不郎君先吃點熱水?”
“善,說話多了總想吃水的。”
“郎君忽然就要召喚多個大管事問話,可是養牲口那邊出了什麽差錯?”
別的大管事哪裡有事兒劉娘子不會多問一句的,這樣牲口的事兒上三個大管事都是自己的親生兄長,劉娘子不得不關心幾句。
“也沒什麽別的,只是最近天冷了豬崽兒成活的不多,黃羊白養生產的羊羔多是一隻兩隻,三隻的沒幾窩,我這心情跟著也不爽快,便想叫大管事們過來說說話,商量一下對策。”
聽到這些埋怨劉娘子也是眉頭緊皺,最近圈養牲口那邊確實有些不如人意,娘家三位兄長都分別找過自己,交代自己要心中有數,好生安撫家主,多幫襯幾句,所以劉娘子心裡一直惦記著,這會兒果然郎君有些不喜,劉娘子也不停頓直接開口相勸;
“郎君莫慌,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路的一步一步走個踏實的,咱們家族從來沒有養過如此龐大數目的牲口,短時間內有些不適應,或是手忙腳亂也是有的。
不是奴家護短,換了誰來做大管事都是一樣的,從無到有,自有再到旺盛總得經歷個過程不是。
奴婢說句掌嘴的話,家主您稍微有些著急了,咱們應該冷靜下來尋找對策,爭取把事情盡快做到最好。
比如那些狩獵犬,當初三代的老祖宗弄回來的也就十幾隻罷,後來慢慢的培養著,又經過四處尋找再繁衍生息,如今不論藍田這邊幾個莊子裡,還是隴西老窩都是過幾百隻上下的,
看著就喜歡人的不行,郎君您上山打獵的時候,隨便拉出去就是幾十頭猛獸,可不是方便至極了?”
李鈺喝了兩嘴熱水濕潤了喉嚨,旁邊的劉娘子趕緊接過去放在桌子上。
“你說的我也明白,確實有些著急了,圈養牲口的事情著急不得,養這張嘴吃食的活物是所有買賣行當裡頭風險最大的,也是最不容易的……”
兩個人正在說話一群女到了正堂外頭,下人進來稟報李鈺揮手;
“都叫進來吧。”
“是郎君。”
一群人隨後進來整齊的行禮;
“拜見郎君。”
“都免禮,且坐下說話。”
“謝郎君。”
眾人剛剛坐下廚房裡端來一桌美食在李鈺面前放好,李鈺也不說話劉娘子伺候著吃喝起來,又給斟酒一杯,李鈺吃了兩杯白酒這才抬頭開口;
“今夜叫諸位前來也無其他,隻說說那養牲口的事情。”
“是郎君。”
鄒淑儀姐妹倆有些奇怪的不行,養牲口的事兒可不是自家負責的產業,這過來聽著可真是別扭的不行,姐妹倆也不開口隻互相看了看彼此,交換著眼神,鄒淑儀端起下人送上來的綠茶有一口沒一口的品著。
對面三個大管事都頗有些尷尬,最近養牲口那邊不太順利,幾個莊子裡早就風言風語的傳來了,就知道會有這一天的,郎君果然召喚自己兄弟三人前來問話了,方才家主只顧吃喝也不說話簡直是尷尬至極的場面。
盡管郎君沒有埋怨一句,可這態度臉色都是不善的,很明顯家主不太高興了!這都夜裡了還叫人過來說話,鐵定就是要問罪的,誰還看不出來了?
特別是劉家三郎如坐針氈,他是從二管事的位置上提拔起來的大管事,也一心一意想把事情做好,不想叫別人小看自己沒本事……
偏偏事與願違,自己負責的差事十分不美,雞鴨鵝還好受一些沒有什麽大事發生,可是豬崽兒卻天天都有死的,牲口多了有虧損也是正常,但劉大管事負責的豬崽兒卻是每天幾十隻的死亡,弄得劉大管事最近十分上火,連續撤換了三個二管事,見人就不給好臉色。
還好自己提前就找小妹子打過底子的,恐怕家主最近要找自己麻煩,讓妹子心裡有個數,安撫住家主別發火氣,畢竟自己是一方的大管事,要是被家主狠狠地呵斥一通臉都沒地方擱了!
李鈺也不去看眾人的臉只顧吃自己的,眾人也不好開口說話,都不高興成這樣了,誰想上去湊沒趣?
其實李鈺並不餓的,無非就是擺個臉色給人看看敲敲警鍾罷啦,吃了一會兒的李鈺扭過身子;
“撤了吧,今夜的飯菜不合口味兒,吃的也不痛快。”
“是郎君。”
劉娘子答應一聲趕緊使了個眼色,幾個侍女快步上來清理乾淨桌子,李鈺看著下頭五個管事平靜的說道;
“養活物不容易,張嘴吃食得沒有哪一種是好伺候的,雞鴨鵝如此,牛馬羊也是如此,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庸才,不會去怪罪你們任何一人,都不必拘束緊張。”
“是郎君。”
“謝郎君不罪。”
李鈺點點頭看著劉娘子的二兄;
“牛棚最近的情況如何?”
“回家主的話,還算勉強可以,三個月來傷了兩個小牛犢子,其中一頭是病死的無可厚非,另一頭照顧不及時,已經行了家法,打了兩個輪換當值族人的板子,其他並無大礙,天已經冷了,最近正在考慮防禦寒冬的事宜。”
“打的好,我也不是冷血之人,更不是吃人的妖怪,但是不操心應付差事的犯了錯就得處置,上了第三回還死性不改的,奪了差事回來種地,其家後人永遠不準再當任何差事。”
“是郎君。遵家主命。”
劉娘子笑著插話想要緩解家主的心情,因為在緊張下去問到三兄的豬崽兒……豈不是要大發雷霆?
“也是二兄長太心慈手軟了些,那兩個不操心的,就打了十板子,郎君您也太心善了,超過三次出現第四次的就該按照規矩家法直接處死……”
劉娘子還沒說完李鈺就瞪了她一眼;
“規矩是那樣寫的不錯,可你真的那樣執行,還了得?叫人怎麽看待我這個族長?咱們李氏二房成殺人誅心的家族了?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別說四次了,許多人一生裡犯的錯處超過十幾次都是正常的,全都給殺乾淨不過日子了?
你是內宅第一大管事位高權重,得處處留情,處處向善才是,否則以後不要動不動就殺人滅口的,手段也太過狠辣些,若是你一直這樣處事咱們家族得有多血腥了?”
劉娘子尷尬的陪著笑容;
“是郎君您教訓的對,臣妾知錯了。”
“不罪,不過要記住我的話,不要動不動就殺人,要寬厚一些才好的。”
“是郎君,臣妾記住了。”
“嗯,大管事哪裡的羊情況如何?”
李鈺答應一聲不再過多糾纏,直接來問劉娘子的大兄。
“回郎君的話,死傷倒是都在控制的范圍內,也算正常,唯一不美的是,入秋以後生產羊羔數目太少,
多是一隻的,雙數也有但是不多,三隻的更是鳳毛麟角,和之前春夏做比對,叫人惱火至極的,這邊也在苦苦思索,卻找不到原因所在,家主把重任托付我手,卻是這個樣子……唉……叫家主失望了,慚愧之極,汗顏無地。”
李鈺點了點頭;
“大管事也不要著急,方才你們未來之時,劉娘子也勸過我的,靜下心來想象,咱們得步子太快了,越是急於求成越是欲速而不達,且安心下來多找熟手能人打聽學習,總能進步的。”
“是家主。”
李鈺說完之後看著劉家老三,也不來擺臉色卻也沒有笑容平靜的開口;
“聽說最近的豬崽兒死傷頗多,是何原因,大管事可查明了情況?”
劉老三心裡咯噔一下,得!找到自己頭上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還是安安生生回話吧!
“回家主的話,野豬家豬都有許多,習性也多有不同,有些母豬沒有養崽兒的經驗還來咬死自己生下來的小豬崽兒,這豬吃的太多,不像牛羊那樣好伺候,又有雞鴨鵝等雜事分心……”
“咳咳咳……”
劉娘子看著三兄說話含糊其辭,就是不來正面認錯,著急的坐在李鈺身後咳嗽了好幾聲。
劉三郎五十多歲了哪能不知道妹子為何咳嗽,趕緊改變口風;
“哦……也有人力疏忽之處,差事辦的不好所致,請家主責罰。”
“我以為你不知道錯處呢,看來你什麽都清楚的。”
李鈺一句話嗆的劉大管事臉紅脖子粗,低下頭不敢多嘴,旁邊的劉娘子大兄氣的吹胡子瞪眼,瞪著自己三弟,來的時候給他說的明明白白,開口先認錯,家主必定不會給他難堪,結果輪到他說話了,張嘴就是一大堆做不好差事的理由,哪個族長都不會喜歡的!
李鈺沒好氣的吐出兩個字;
“不罪。”
聽到這兩個字的劉三郎總算放松了身子;
“謝家主寬宥。”
“這幾日你不要去你阿娘哪裡請安了,昨夜不知哪個多嘴了兩句,說豬場那邊死傷無數,老夫人一夜都沒睡好,今早起來吃過早食就帶著一大幫子人拿著家法,要去豬場找你,我得道消息趕緊過去安撫老夫人,老夫人一輩子的差乾的沒人說一個不好,最生氣的就是辦事不認真的,這會兒正在氣頭上你出去躲避幾天不要再去添亂了。”
劉三郎聽了這話臉紅的像是猴子屁股,很小聲音的辯解著;
“是郎君我記住了,這幾日哪裡都沒去日夜都在豬場裡守護著的,不是豬場就是雞鴨鵝那邊,兩頭跑著。”
“嗯,我知道你的事情,也確實上了心的,所以不來怪罪你,諸多原因湊到一塊兒了,結果就叫你束手無策手忙腳亂,罷啦,雞鴨鵝那邊你就不要再管了,本來就是鄒娘子姐妹弄回來起步的營生,還叫她們接手吧。”
聽到總算扔出去個包袱劉三郎說不出的輕松,兩頭跑也真是雜事太多了。
“是郎君,以後我全心全意的管著豬場,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會的,我相信你能做好的,不要叫我失望,你做不好這個差事別人怎麽看我這個族長?識人不明嗎?”
劉三郎刷的一下抬起頭;
“家主放心,我記住教訓了,絕對不會叫人來說家主任何不好的,就是累死在豬場我也要把這差事做成。”
“我信你!”
李鈺說完看著這邊的鄒家姐妹,還沒張嘴呢鄒淑儀立馬先來開口;
“啟稟郎君,族裡有需要我姐妹拚死也要做的,只是這農耕大事上頭一點也馬虎不得,若是牽扯其他太多,恐怕兩頭不能照顧全面,郎君您看這……”
鄒淑儀可不是傻子,如今跟了族長許久,早就是聰慧無比的存在了,有豬場的例子在,她可不想招惹麻煩,到時候兩頭都好皆大歡喜,若是弄不成再耽誤了本來向上的農耕大事,那可是糟糕至極了!
所以鄒淑儀趕緊開口解釋,害怕自己妹子不懂事多說話,剛才家主和豬場大管事說話的時候,鄒淑儀就看出了風向,生怕惹麻煩上身,偷偷告訴妹子不準開口說話,這會兒還不放心又緊緊的抓住妹子的手不放。
李鈺點了點頭;
“確實如此,兩頭兼顧想要做好也不容易,所以我叫你們姐妹過來,看著鄒小娘子最近一年的成熟,差事也做的仔細,且跟著你管過雞鴨鵝那邊,這雞鴨鵝的場子就叫鄒小娘子來管吧。”
鄒淑儀聽到這裡心裡咚咚直跳,這當然可以啊,鄒家總算有了第二個大管事,太可以了!
鄒淑娟乾活不怕,認真仔細,做人也厚道踏實,人見人喜歡,唯獨嘴巴是個無法配合腦袋瓜子的,藍田五個莊子人人皆知!
果然這貨又來印證了此事,鄒小娘子想都不想,也不過腦子直接辯解著;
“啟稟郎君,我們姐妹還要負責農耕之事,恐怕做不好這雞鴨……”
鄒淑儀只顧高興卻忘記了自家妹子的特點,就心裡開了一會兒小差,這片刻的功夫就惹了麻煩,真是後悔至極,老阿娘說的果然沒錯,就不能叫她張嘴說話的。
鄒淑儀狠狠地扯了一把妹子的左手,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自家妹子;
“不識抬舉的東西,郎君看重咱們, 才將大事托付過來,應該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豈能由你推三堵四。”
鄒淑娟很小聲音的扭頭來問;
“可是阿姐,方才你不是……”
鄒淑儀小聲的呵斥妹子;
“閉嘴!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你先接了差事回家再說詳細。”
“哦好好好!”
一向以大姐馬首是瞻的鄒小娘子趕緊答應一聲扭頭開口;
“郎君放心,我能管好雞鴨鵝那邊的。”
李鈺也不是沒見識過這憨貨說話,強忍著笑容回應一句;
“那就有勞鄒大管事了。”
鄒淑娟按照姐姐交代的接了差事就沒事人一樣的靠向後背,她習慣性的以為鄒大管事就是說的大姐了,所以並不接話,弄的屋裡其他人都看傻子一樣看著這邊兩個姐妹。
鄒淑儀也覺得難看至極,又不是發火的地方,只能再次扯了妹子一把笑著提醒;
“家主同你說話呢,你怎麽不吱聲了。”
“啥?”
鄒淑儀咬牙切齒的笑著;
“家主說把雞鴨鵝那邊的差事交給你,讓你辛苦了。”
“不辛苦的郎君,我不怕吃苦不怕辛苦,那些雞鴨鵝都是俺們姐弟三個四處奔波收回來的,那時候比現在苦了不知多少,我不怕苦的。”
李鈺聽到這些沒有笑意了,這女的人有些木呐老實,人品真心沒得說!
“娘子不必多言,我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