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停在一處平坦的斷崖上,無淚觀主回想起養育自己的恩師,眼淚無聲的落下,無憂真人靜靜地聆聽。
美貌如花的無淚觀主淒涼的笑著;
“說來師妹莫要怪罪和見笑,當初尊者不準我繼承師尊那北鬥七星……
師姐我實在是想不通的狠了,也過不去心裡的坎兒,我太陰觀一脈,世代相傳的……在我手裡沒了,
可是尊者的意思就是法旨,師姐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那年我跪在師尊的墳前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又牽動了心神,再道基不穩,險些崩潰,差一點就駕鶴神遊了……”
聽著小姐妹淒涼的回憶,看著無淚觀主空洞的眼神,無憂真人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麽,可是又不能站在半山腰上一直不動……
“我知道師姐的難受,九師伯也不會想到,師姐你居然被排斥在北鬥七星陣外……
所以我知道你們觀裡這些年,一直覺得不公平。”
“呵呵!”
無淚沒有接話,沒有讚同也沒有反對,意思不說自明。
“師姐你……是否覺得尊者處事不大那個……”
“你想讓我說什麽?”
無淚扭過身子淡然一笑;
“我該說什麽呢?我又能說什麽?我怎敢埋怨尊者?”
“四大宗的掌教們,隻關心至尊道子趕緊繼承大統,然後就是關心他們的弟子後人該坐哪個位置。
我太陰觀偏偏不上不下,尊者又是至尊這邊最大的領頭羊,法旨出山,誰敢不尊?四大掌教更是犯不上,為了我一個來得罪尊者,瞎子傻子都知道,得罪了尊者,就等於是得罪了尊者背後的師父……”
“你師姐我不傻,更不糊塗!”
無憂真人的嘴唇動了好幾次,都沒說出來什麽,最後也跟著歎了一口氣;
“是啊,尊者是天之驕子,從小就被上一任尊者指定做繼承人,打小就是高高在上的,四大宗的長老們個個都把尊者高看一等,誰敢來埋怨什麽……”
“是吧,連下頭的道種們都能看懂這些,何況你師姐我?”
“所以委屈就委屈著吧,只能盼著至尊再大一些,查清楚北鬥七星那些名額背後的故事,我相信至尊不會不問的,只要問了,就能清楚,他們有幾個的背景,就能問出來,她們是不夠資格進去北鬥之數的。”
“沒錯!師姐你猜測的都對,至尊會問,但是有一條師姐你沒有猜到。”
正在看著天空的無淚猛然盯住無憂真人的臉;
“至尊可能是智慧無窮的,我等弟子哪能猜到!”
“也不隱瞞師姐你了,更不想繞來繞去的打馬虎眼兒,師姐你是知道我脾氣的。
不用等到至尊長大,已經問了,把七星北鬥正副兩陣的道種問了一遍。”
“什麽?這才幾個月?不是說至尊只要了其中一個的身子嗎?”
無憂真人自己都笑了,不由自主的撓了撓頭;
“是隻叫其中一個侍寢過,但是並不用等到上了榻才問的。”
“哦,是我多想了,確實什麽時候問都可以的,不過……我就是好奇,至尊無女不歡的……能忍住不動?
雖然真本事上我不服氣那幾個,可一說道臉蛋,我是服氣的很了,咱們尊者的眼光可算是厲害至極,
如今的北鬥七星陣,正副兩陣一十四個女道士,個個都是貌美如花,人間少有,且風味不同,
各具特色,至尊能忍住不容易,不容易……”
“咳……目前看……倒也沒有忍,只是忙碌著本來二房那些女人,好了好了,先不提這些話題。”
“成。”
“至尊夜裡起來後,忽然來了興致,就叫北鬥七星陪著說話,誰人敢說瞎話?自然是問的清楚明白了。”
無淚觀主挑了下眉頭;
“所以尊者來了書信?叫我去宗門那邊伺候?”
對於道家至尊所在的地方,天下的道士都是這樣稱呼的,道子走到哪裡,哪裡就是宗門所在,並不是這終南山的宗門才算總壇。
“沒有!”
“師姐你相信小妹嗎?”
“信,你說的我從來不懷疑半句。”
“那就好,我說實話,尊者當年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許多事情沒有師姐你想的那樣簡單。”
“我多少知道一點。”
“事情很複雜,牽扯也多,甚至牽扯到很厲害的人物……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無憂真人皺著眉頭,撅著鼻子。
“這有什麽難猜?即便我天天呆在峰頂也能猜到,定是牽扯到了四大掌教的後人吧?”
“我不能說,反正師姐你要清楚,咱們首先是人,其次才是道士,這一點必須弄明白,要不然你下山後,還要吃虧的。”
“哦?師妹想說什麽?所以呢?”
“沒有所以,九師伯和我師尊交厚,我打小就在太陰觀長大,所以我不想多說,師姐你要是當我自己人,就聽我的勸,莫要追究當年的事情。”
“我聽你的就是,不會鬧事,尊者安排你來這裡,恐怕也有安撫我的意思在裡頭吧。”
無憂真人很是嚴肅的點點頭;
“有。但是我想辯解幾句,尊者有苦衷,也有考慮過,怎麽把你們三家觀主合情合理的安排過去至尊身邊,這不是謊言,去年尊者就和我們三個說起過你們的事情……”
“呵呵!過去了至尊那邊又能如何?把裡頭的三個家夥踢出去?”
“那是不可能的,師姐你也懂得,她們七人配合了好多年,這個時候換人進去,恐怕不行的,再說了四大掌教那邊也……那個……”
“那我們三家觀主去了做甚?伺候至尊洗腳洗澡嗎?”
無淚觀主笑的很是不願意。
“只要尊者法旨,洗腳就洗腳,你師姐我半個字不多說,我到要看看那四大掌教們到底想要怎麽平衡?
我還就不信了,至尊也不是三歲娃娃,豈能任由擺布?”
“言重了,師姐真是言重了。”
“重嗎?這些年,我可曾多嘴半句?埋怨不公平一個字?”
“額,師姐你先消消火氣,都沒辦法好好說話了。”
有些冰美人的無淚觀主深呼吸兩口氣,壓製下多年的情緒。
“好,師妹你繼續,現在開始,你師姐我不再多嘴便是。”
“嗯,你聽我說,尊者早就有意,剛好這次至尊開口,說是北鬥劍陣,兩套分正副,這個二不太對頭,說是咱們道家應該以生發之數安排事情。”
所以,北鬥七星陣應該是三套,才能更美,尊者的意思,之前就想這樣安排的,至尊正好做了尊者想做的事情,所以趕緊叫我過來,
我來你們太陰觀,而無煙師姐去了北邊的九龍觀,無痕師姐去了東邊的上清宮,我們三個同時下來,就是要請你們三家觀主過去宗門的。”
無憂真人一口氣說完了一切,聳了聳肩膀,等待冰美人無淚開口。
無淚觀主瞪大了眼睛,許久之後才接過話茬子;
“至尊要補充后宮人數?”
“也可以這麽理解的。”
“一十四個美貌道士還不夠?”
“我不知道,不過……根據天下男人的通病看,自然是多多益善了。”
“既然后宮人數不足,那為何沒有叫剩下的十三個上榻?”
無憂真人攤開了雙手,頗有些無奈;
“我哪裡知道許多?”
冰山美女無淚來回走動著,顯得有些煩躁,傻子也能看出來,無淚對於名分很是看重,想要正大光明的過去,又想要正大光明的身份。
“夫人那性子,能同意此事?孫掌教即便不喜歡多事,可夫人的脾氣,誰敢去招惹不痛快!”
“額,師姐你擔心的不多余,畢竟北鬥七星……就是妾,現在的右護法才是至尊的正房。”
“是的,左中右三路護法,各自輪流一回做道子夫人,之前已經輪過另外兩家了,這一代該是右護法上位的,所以我才擔心一些事情。”
“師姐你還擔心什麽?”
“增加一個北鬥七星陣,怎麽說?也分成左中右三路?就不說夫人那邊了,隻提四大掌教……”
“我給師姐你個底吧,四大掌教這次不管不問,說是至尊已經戴上了黑簪子,都親政了,所以往後的一切都由至尊來當家做主。”
無淚撇了撇嘴角,很明顯是不相信這些話的真實性,可靠性。
“哦?這話要是孫掌教說出來,我當然深信不疑,他老人家一直都是光明磊落的,且這一代的夫人,是他的嫡親閨女,當然不會再掙什麽。
可其他三位高高在上的,我不敢多嘴半句,隻心裡有些害怕!”
“師姐不用擔驚受怕,四大掌教都來書信了,至尊說了算,我再多嘴一句吧,夫人沒有反對,但是夫人要參與挑選這一路的北鬥七星。”
無淚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夫人同意再加七人?”
“同意了,只是要親自主持,這一次的人選問題。”
“真是怪哉!夫人的性子,竟然能同意這些?”
“夫人之前講究的是……並不是嫉妒心作祟,不想道子多幾個女人,這些不能弄混淆了呀師姐。”
“不不不,我沒有混淆,師妹你可能理解錯誤了吧!”
“我的意思是,夫人能準許格局被打亂?”
無憂真人點了點頭;
“所以這次夫人要參與挑選。”
“有意思,真有意思的很了。”
“更有意思的是,你們三家上次被排斥在外的觀主,被至尊下旨,不用另眼相看,直接入圍北鬥之數,且也和夫人同過氣了,夫人讚同。”
“你的意思是……夫人隻管挑選剩下的那四個名額!”
“是的。”
“有意思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四個名額要搶破頭的,而且那些……掌教們能不來插一腳?”
“不會的,尊者斷定他們不會來多嘴半句。”
“她們能忍住?就算他們能忍住,下頭的幾個親傳弟子,都不多嘴?也不管不問?”
“應該是這樣的,至尊隻放出去放聲,一是你們三家觀主不用衡量,二就是剩下的四個,有天下道種們決定。”
冰美人兒無淚觀主眯縫著眼睛;
“有天下道種來決定北鬥七星?”
“沒錯,師姐你沒聽錯,至尊就是這樣說的。”
“看來道子的智慧是足夠用了,比我想象的還要厲害,且爆發的更早。
如果這樣的話,掌教們肯定要注意躲避的,否則要是被揪出來問題,那可就是天大的麻煩了。”
的聲音依然低沉,臉上的表情卻如沐春風,
“好叫眾家兄弟與諸位同僚得知,昨日晚間,大朗與某商量,
說是從未拜見過諸位長輩,
某家大兄,諸位是知道的,今已故去,
止有這孩子一條血脈,傳了下來。
以後這孩子,就有勞眾家兄弟與同僚多加照應,
倘若有悖逆之處,且看在某家面上,狠狠的管教!
瓊~不勝感激。”
一句話說完,秦瓊乾脆利落,雙手抱拳,置於眉心高度,四方做禮!
程咬金也緊緊追隨自家二哥,做的是有模有樣。
大廳眾人,也都回了半禮。
李鈺聽到秦瓊如此,從前世穿越過來的悲涼,又再衝淡了許多。
也被這重情重義的古代漢子,感動不已。
這~才是真正的八拜之交!
這~才是熱血的男兒本色!
一旦認定了,
就不以窮困富貴區分,
也不以高低貴賤定論李鈺被關在後院書房已經三天了。
按照秦瓊的命令,在書房裡關兩天就行了的。
奈何實在餓的是不行,就托前來看他的程處亮,給他偷偷的弄了個燒雞。
當然是用李鈺的製作方法,烹飪出來的。
平日裡七個盤子八個碗的,也沒覺得這燒雞有什麽吃頭!
但是餓了一天半的李鈺,吃起平時滿不在乎的東西,
那叫一個美味,恨不得把自己舌頭咬下去。
本來李鈺也沒犯什麽十惡不赦的滔天大罪,
再加上程處亮十分會來事兒,給兩個看守的護衛,各塞了一百文大錢。就糊弄了過去。
隔著門縫將燒雞塞給李鈺!
也合該他倒霉,秦瓊終究念及他是個還未束發的孩童,也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