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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財人生之重啟 客從何來(24)三更(客從何來(24)齊戰對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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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林木兒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8-26 20:33:18 来源:搜书1

齊戰對這種近乎於無賴的人,有點不喜歡,但是對聰明人,又實在討厭不起來。

眼前的這個人,他希望對方一如既往的聰明。

他大踏步的走在前面,這少年還有些身量未足的樣子,想來追在後面一定很狼狽。結果自己大踏步的走自己的,回頭一瞧,人家閑庭信步,好似在欣賞侯府精緻似得。反倒是他自己,不得不停下腳步等著人家。

就這麼不緊不慢的一直走到外院正堂外,齊戰也沒聽到這金四郎跟他打聽一點關於王爺請究竟為了什麼的事。

於是,他不免先好奇,「金四少不問問為何請你來?」

「齊大人說笑了。」四爺直接往裏面走,「情分還完了,我問了你不說,顯得你無情。我問了你說了,我得欠你的人情。倒不如乾脆,我不問,你也不用為難,豈不兩廂便宜?」

齊戰默然了一瞬,然後深深的看了這少年一眼,站在外面稟報:「王爺,人帶來了。」

進來吧!

裏面的聲音威嚴中帶著幾分戲謔,四爺一腳就踩了進去。

人挺多!主位上坐著的應該是皇后的父親,此人現在是戰戰兢兢的,他掃了一眼就跳過了。至於他身後站著的中年男人,四爺也只是瞥了一眼,這該是承恩侯府的世子,也就是大姐的公公。而跟承恩侯並排坐,卻明顯在上首位置的,乃是鄭王。他一身便服,很是低調的樣子。他的下首一溜人,該是宗親多些。有兩位年輕些的,是皇子無疑。這裏面有一位是皇后所處,另一位則是貴妃楊氏所出。

再往這邊一看,陪坐的也不少。打頭的一位一頭白髮,面堂卻紅潤。而林嘉錦卻站在此人身後!

這站在誰的後面是有講究的。子侄站在長輩叔伯的身後,外甥站在舅舅的身後以示恭敬,還有一種,便是學生站在老師的身後。

林嘉錦的父親四爺見過,林嘉錦的嶽父是毅國公,武將出身,此人絕對不是。至於林嘉錦的舅舅,那是周家人,人家在關中呢,且來不了燕京。

那麼此人只能是林嘉錦的老師。

而林嘉錦出身廟學,廟學之人現身這裏,想幹什麼?

四爺朝上拱手,便一言不發,等著上面說話。

承恩侯不安的動了動,輕咳一聲,提醒四爺:該見禮了。

叫四爺下跪?並不想!

他一副懵懂的樣子,再對承恩侯一禮,「侯爺安!」然後拱手團團行禮,可以了吧!

承恩侯世子還要提醒,這白髮老者先笑了,「本就是繁文縟節……」說著,就看林嘉錦,「聽聞林公正在著意修正官學課程,可有此事?」

林嘉錦點頭,「恩師耳聰目明,沒有您不知道的。家父確實在修訂課程,公務繁忙,因為今兒並不曾來賀喜。」說著朝今兒的主人投去抱歉的眼神。

何家父子連忙表示沒關係,可話還沒說呢,這老者便道:「這『禮』一部,林公意欲何為?」林嘉錦淺笑,「家父以為,禮當恢復古禮……」

四爺心裏笑,林家父子當真圓滑。這很多可改的地方,廟學非盯著『禮』,這禮怎麼改?以往都跪拜皇上呢,現在不跪拜了?要真敢這麼改,上面那位如今忍著不言語,可過後少不了算帳的。

因此,他們把『古禮』推了出來。

古禮裡的跪就是跟鞠躬拱手的意思差不多,不帶有任何臣服的意思。那時候跪坐不分,都是席地而坐的。跪是比坐著更鄭重的一個態度,僅此而已。

果然,這麼一說,大殿裏的人都少不了朝林嘉錦側目。林嘉錦眼觀鼻鼻觀心,站在白髮老者的身後頗為老實。

這老者一笑,不置可否,轉過臉來就看向四爺,「天意沒選你,老夫很是詫異。」

四爺心裏皺眉,怎麼還盯著自己沒完了。他也一臉遺憾,「天意不可逆,天意亦不可違。老先生厚愛,小子愧領了。」

老者仔細端詳四爺的臉,「有人斷言,你有異人之相……」

四爺嘆氣,替降臨的異世界文明可惜。本來是可以促進社會發展的,但現在好似演變的似是而非了。什麼異人之相?有這種能看相算卦的,但是,這些東西被你們包裝的,怎麼看都像是異端邪說。

他沒法否定自己有異人之相,也不能叫人瞧出心虛來。因此隻苦笑:「何為異人之相?天不眷顧,異於常人,也不算看錯了。」

林嘉錦就搭話了,「怎麼叫天不眷顧?」天若不眷顧你,難道我家桐兒跟你一起出來,也是天不眷顧,說話也不怕犯忌諱。他就氣道,「老天眷顧的人不少,如今在坐的卻聊聊,何也?」

眼下之意,當年老天眷顧的天之驕子,如今活著的還有幾人。但凡天不眷顧的,且都當堂在座。

究竟哪些是天所眷顧之人,經得住細思量不?

「嘉錦!」老者沒回頭,話卻說的威嚴,「慎言。」

林嘉錦便不再言語,而是說四爺,「過去給國公爺奉茶,休要怵在大堂裡。」替四爺解圍了。

四爺跟白髮老者隔了一個位置的老者,然後默默的站在其後。林嘉錦果然跟這個老者道:「小婿侍奉恩師,叫小輩侍奉您。」

毅國公掃了四爺一眼,收回視線,卻問了一聲,「你認識老夫?」

「武將中凜然者,唯您而已。」

毅國公嘴角一勾,「拍馬屁者不知凡幾,隻你這一言,甚得老夫之心。」

受用就好!四爺真就給奉茶,然後外面進來人了,齊戰扶著新郎官又進來了。

何二郎一步一咳嗽,好似肺隨時都會被咳出來似得,這麼快就又病的這般重了,那這病也是真挺神奇的。

之前敬酒的時候,瞧著雖孱弱,然則說話聲雖不高,卻也不見喘,這才多大功夫,就成了如今這個模樣。

四爺微微皺眉,不知道這老發老者究竟是來幹什麼的。

這老者不再關注四爺,卻盯著這個新上任的大姐夫看了好幾眼,然後去看承恩公,「今年貴府的二公子不曾參加天選,我還記得十五年前,我見到二公子時,他才是四五歲的孩童,那時便已是出口能成誦……」

承恩侯尷尬的笑笑,「這孩子身子不好,這些年荒廢了。天廟之選,也有所耳聞。身子不好,這豈能過的了?便想著再養養,過兩天身體康健了,再去也不遲。」

這老者緩緩點頭,「老夫也是擔心公子的身體,過來瞧瞧。侯爺當知,這世上的病症,若是廟學無可奈何,那便是神仙也難醫治。」

四爺心裏撇嘴,此時就該放出林閻王,狠狠的扇你臉上。他是有點明白這老者的意圖了,他這是把承恩侯府當軟柿子,先捏了。今年必是去參選的勛貴宗親子弟不多。便是參選的,也未必是嫡出。便是汝南王府,也有嫡出的稱病躲了,隻庶出的去應付事。

老者這是來立威來了,選在了承恩侯府辦喜事的時候。剛巧,嫁進來的偏偏是自己這個從廟學跑出來的異數的姐姐,所以就被拎出來――也不過是想殺雞儆猴而已。偏殺雞儆猴沒敬成,他的弟子親手拆了他的台。

於是,新郎官被帶來的。看這新姐夫把自己弄的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可見,這也是個不想跟廟學有瓜葛的。

這要是別人這個閑事自己未必去管,但新婚之日,帶走金家女兒的新婚丈夫,我能不管嗎?

趁著老者給新郎官把脈的空檔,四爺很自然朝門口去了,那邊有熱水壺,咕嘟咕嘟的,四爺提了壺好像要給國公爺蓄水的樣子,其實站在齊戰的身後告訴他:「想辦法告訴新娘子,就說有人想帶新郎官走……」

齊戰:「……」幾個意思?

四爺提了水壺,看了鄭王爺一眼。鄭王爺雖不知道兩人嘀咕了什麼,但還是朝齊戰點頭。

老者閉目,眉頭都不動。四爺就篤定,此人不是任何一撥天外來客中的一個。因為那些人耳聰目明,自己這說話聲,在屋外人家都聽的清。

何二郎坐著靜靜的叫對方號脈,眼睛卻落在這個小舅子身上。思量著,若是一會子求救,這小舅子會不會替自己出面攔一攔,若是不攔,自己該怎麼辦?在這老者面前服藥,怕是得被發現。

這白髮老者收了手,看向承恩侯的眼神就有些銳利,「侯爺貴為國母之父,怎可做出如此欺天之事……」

承恩侯頭上的汗密密麻麻的下來,「先生所言,實不知何意!」「不知何意?」這老者起身,看向何二郎,「你是隨我去,還是叫我當眾揭下你祖父的臉皮交給烏衣衛去治罪?」

何二郎眉心一皺,才要說話,就聽到外面傳來一句女聲:「他隨不隨你去,你問他沒用……」說著,人就進來了,一身大紅的嫁衣,蓋頭已經掀開了。此時,她往當堂一站,左右手各拎著一把斧頭,蹬著一雙大眼,滿堂的掃了一遍,然後冷哼一聲,「誰要帶他走,且來問我答不答應?」

何二郎刺溜一下,躲新娘子身後去了,然後嬌弱的喊了一聲――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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