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玄幻 > 斂財人生之重啟 > 客從何來(83)三合一(客從何來(83)要遷都了...)

斂財人生之重啟 客從何來(83)三合一(客從何來(83)要遷都了...)

簡繁轉換
作者:林木兒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8-26 20:33:18 来源:搜书1

要遷都了!

這消息不脛而走,不僅長安人盡皆知,沒兩日,更是傳播的人盡皆知。

驟然間,長安喧騰了起來。官宦人家趕緊打發人來,在城裏買房子置地,以後少不了要用的。富貴之家,但凡有點辦法的,都奔了過去,趁著還沒人買的時候,利索點的吧,佔一片是一片。

范學監回去還跟謝流雲道:「我不信孫安平能把都城那麼多街坊交給少數的幾個商家。」

謝流雲就笑,點了點范學監,「你被那小丫頭給嚇住了。你說的對,她說的那個辦法確實可行,但就是一點,少數人掌握那麼大的資源,這街坊的物價難管,弊端肯定是有的。可是啊,你就沒想到,那丫頭根子上就不是真想把那麼多資源都給這些商戶留著。你想啊,這消息傳出去了,想在長安有個落腳地方的又何止一人?就是你,就是我,就是天廟,是不是也在謀劃著,長安城外,哪個山頭可買。人人都如此想的話,那城外的荒山荒嶺,轉瞬便是銀錢。這些人買了難道不蓋房子?至於那些找去的商戶,對方會怎麼安置,現在姑且不好說。但以現在來看,只怕朝廷硬塞給商戶銀子,他們也不要。只要朝廷肯認帳,他們願意換取更大的便利,或是以此為契機跟新貴交好,也不會再收銀子的。」說著,她就輕輕一嘆,將手裏的書往桌上一撇,「有辦法!有魄力!」

范學監皺眉:「太過姦猾!」

謝流雲又笑她,「你想護著就護著,這哪裏是什麼姦猾。什麼事擱在手裏都舉重若輕,這是本事。我當真是好奇,老王妃當年是怎麼教導這丫頭的!」

「以老王妃的性子,教出這樣的丫頭,我都覺得不可思議。」

謝流雲搖頭,「性子是生下來就帶著的,其他的才是教的。至於性情嘛,不隨爹也不隨娘,倒是把孫安平像了個十足。」

耍無賴是一把好手!

范學監跟著嘆氣,「那咱們怎麼辦?」

「長安還是得有咱們的地方……」謝流雲起身,在屋裏轉了轉,「但咱們卻走不得。」廟學之所以神秘,正是因為當年所修建的地方,叫人覺得仿若不在人家。可若是隨便搬到哪個山頭上,這跟任何一家書院便沒有不同了。

范學監皺眉,「學廟這般顯赫,地方小了不氣派,地方大了……買的起嗎?以您剛才的說辭,怕是現在長安已然紙貴了。」

「廟學是朝廷的廟學,地方當然得朝廷給,你還得再去一趟……不!你帶著吳六娘,以後就常駐長安了,省的來回折騰。你找林嘉錦,找孫雀兒,地方非要,不好還不行。懂了嗎?」

「真叫這麼遷都了?」范學監以為能拿出什麼好法子呢。

謝流雲哼笑一聲,「不叫遷都,人家就建陪都。然後不是說了嗎?孫安平受傷了,中毒了,要死要活的,動不了。他就賴在陪都不回來,燕京的權貴名門有能耐的都走了,剩下的空殼子燕京城,就說是京城,意義呢?這事被那丫頭這麼一辦,沒有再跟對方起爭執的意義了。」她呵呵笑,「是我錯了。這皇位上換了人了,這人的脾氣秉性會影響很多人……瞧著吧,以後這樣的無賴事多著呢。你也學著點,以無賴的法子對無賴,想贏,只有比他們更無賴!」

范學監:「……」要不你換個人去,這個事我乾不來。

謝流雲呵呵的笑,不見惱色,「他們倒是心大,受傷中毒這樣的話都敢跟我說……」

「那不是假的嗎?」

「是假的!可敢編這樣的借口敷衍我,倒是不怕我把這事當真的給他傳出去!」

范學監頓時明白這個意思,嘴角也帶著幾分笑意,「他們知道您的為人,再如何,您總是心繫天下的。有所為有所不為,這是您的心胸也是您的底線。他們知道您,了解您,其實,在有些事上,信任您。」

是啊!這就是叫人無法動怒的原因。

謝流雲嘆了一聲,「如此也好,一邊長安,一邊燕京,試一試,哪邊更好。誰對誰錯,爭執沒用,用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去檢驗檢驗,說不得就不一樣了。」她說著,就頓了一下,「那邊民風彪悍,對女子的約束反而不如在燕京大。回頭你多帶幾個人過去……」

范學監應了一聲,轉身就出去了。

等人走了,楊氏才從裏面出來,出來就問了一聲:「先生,咱們堅持的是否是對的?」

謝流雲沒有回頭,沉默了良久才道:「我說了不算,得時間來給這個答案。我能不能等到都未必,而你,要好好活著,等等看看!但至少……我們為天下選了個還不算昏聵的君王。」

「那西北……」楊氏的聲音低沉,「西北那邊,顯然,孫安平不支持。」

「這麼多年了,孫安平深受其害,而不曾看到其利,這樣的態度,也不算奇怪。這件事,暫時不要跟他頂著來,天下安才是當下最緊迫的事情。西北……咱私下想辦法,不要刺激孫安平,這個人心思神秘,手段卻有些混不吝,這樣的人,他一旦跟你耍渾,那就真什麼事都乾的出來。」說著,就叮囑了楊氏一句,「私下裏,你跟雀兒多來往。這個……不光是為了公事,要真遷都長安,永安那孩子,還得人照看。」

楊氏皺眉,沒有言語,這個女兒呀!

叫人一言難盡。

新婚的永安對著鏡子,將一根朱釵插在髮髻上。在鏡子上看了看正在穿外袍的孫重山,皺了皺眉,她不喜歡這般寒酸的打扮,但到時忍著沒言語,隻問說:「要遷都的事你知道的?」

聽到流言才知道的。

但這個沒必要說給你知道。他隻點點頭,『嗯』了一聲。

永安就拿不準,你這是早知道呢,還是現在才知道的。於是就道,「若是如此,西巡之時咱們就該跟上。沒道理林雨桐能去,咱們沒法去。」

孫重山沒言語,中間的差別自己心裏清楚。他不想多言,也無法多言,只看向永安,「該給娘請安了。」

永安坐著沒動,「我免了國禮,家裏也自當是免了家禮。否則,婆婆以國公夫人的身份受公主之禮,於婆婆也不好。」

孫重山驀然變色,「非要如此嗎?」

「等婆婆成了王妃,我自然是要行禮的。」永安轉過去,將頭簪直接拔下來,打散了頭髮,往床榻上去,「今兒困了,得再歇歇。相公要出門?那妾身就不送了。」

孫重山面色鐵青,甩袖而去。

一家子都等著用飯呢,結果只等來了孫重山,不見永安。

孫重山面色溫和,「擺飯吧,不用等了。」

張氏的眼淚又要下來了,「何曾見過這般兒媳婦?便是你們姑姑,在林家那也是守著做媳婦的本分的。桐兒怎麼跟婆婆相處的,你們都見過的……親母女也不過如此。你媳婦如今比桐兒還尊貴,我再不及,出身也未必比桐兒的婆婆出身還不如?她有什麼可瞧不起我的?」

「沒有的事。」孫重山坐過去:「不是為這個。是說起遷都的事,擔心這一去,想見親娘不大方便,心裏不自在。您想哪裏去的?要是妹妹嫁人,跟著夫家這裏來那裏去的,一點沒不捨得您,您怎麼想?」

「那不白眼狼嗎?」

「對呀!」孫重山給張氏盛湯,「咱先吃,她自己緩緩就好了。」

孫重海就道,「我覺得,這個媳婦是娶錯了的。若不是大哥娶了這樣的嫂嫂,想來皇祖父去長安也不會不帶咱們。我都覺得家裏有她這樣一個人尷尬,這要帶出去了,豈不是更尷尬。」

「胡說八道什麼?」孫啟騰呵斥小兒子,「以後再說這樣的話就打斷你的腿。」

孫重海嘟噥了一聲,「本來就是嘛!」

還敢胡說!

「本來嘛,年前我試著時候進宮,然後人家直接放我進宮了。皇祖父忙著了,說叫我隨便怎麼玩,我在宮裏去哪都沒人攔,跟自家一樣。若不是……肯定不至於不帶咱們的。」

這話幼稚!

跟孩子說不清楚,但自家現在就特別尷尬。

孫重山就道:「爹,你給皇祖父上個摺子……」

摺子這東西他就沒寫過,就算是會寫,可該寫什麼?

「族裏那些人,三天兩頭的上門。咱們也為難,爹不妨問問祖父的意思,看該怎麼辦。」

若是叫族裏人都去,那自家也算是族裏人,能不去嗎?

成!就這麼辦。

可這摺子往哪裏遞呢?

現在燕京這些沒被帶走的官老爺,可都來回奔波著呢,行營那邊是個什麼章程總得說說吧。如今這亂七八糟,人心惶惶的,打算怎麼著呀!

這個時候,各種聲音就冒出來了。

「沒有旨意,那也不過是空穴來風。真要是如何,最多也就是陪都,長安城哪裏逼得燕京的規模,實在是多慮了。」

「燕京是好,可你敢住嗎?我是提心弔膽的,誰也不知道你床底下有沒有人。我看呀,便是破敗些,也比現在踏實。」

「正是這個話,跟著走就對了。」

「可這也不是想走就能走的。就怕陛下要選嫡系,將其他人留下來做個副朝廷來用,徹底的撇開,這可如何是好?」

對的!這是絕好的朝堂大洗牌的機會。

還有人私下裏咬牙切齒,「當初我就跟毅國公有些不睦,如今留下來……也不光是咱們走不了,那毅國公府裡的嗣子嗣孫不也沒走嗎?這就是主心骨!」

有把這兩人拉進來自成一股勢的意思。

另一個聽的人都快被嚇死了,連忙『噓』,「不要命了,你家說話就那麼安全?」

這人頓時嚇白了臉,第二天上摺子,要告老還鄉。我自己讓位還不成嗎?

總之,在燕京存在種種弊端的情況下,其實遷都並沒有叫那麼些人產生多的的反感。一聽說要走,能走的有條件走的,都走了。暫時動不了的,就先打發人過去,買房子置地,歸置好了,慢慢的往過搬。

便是在燕京的小老百姓,也願意拿出十來兩銀子,看能不能在那邊的外城買那麼兩分大的地方,將來也搭的鋪面啥的,好做營生。

范學監第二次返回長安的時候,路上好不熱鬧。越靠近長安,就越是如此。各地往長安湧的人,絡繹不絕。

林雨桐特別驚訝於范學監的速度,這也太快了,誰來就又來了。

孫氏在翠雲山上還沒下來,范學監先見了林雨桐,反正就是這麼個事,你告訴你娘一聲。她見不見我,隨意。

這麼一副態度,怎麼辦呢?

「您年紀不小了,真得當心了。這麼折騰也不是個事,您先歇著,就是找地方,咱們也不能急於一時,對不?橫不能我吹口氣,房子現成的就給您蓋起來了?您先住下,好好歇歇,沒事了在周圍轉轉,看看……」

「看好了你做保把地給我?」

那不行!

林雨桐就先朝她伸手,「這規劃的是一座新城,如何才是最合理的,我覺得還是咱們天廟的人最可信。幹部不缺人才,您寫信回去,調一撥咱們需要的人來搭把手……從勘測到定稿,都是咱們廟學的人,難道您還怕給您預留不下好地方?」

有道理!

「不過你確定要用幹部的人?」

「為什麼不?」林雨桐就奇怪的看她,「人盡其才,物盡其用,本也該如此。多少都行!」說著就道,「像是醫術好的,也可都打發來呀!以我自己的經驗來看,醫者最重要的是經驗,得有病人給他們練手,在山上學的再好,可練手的也都那麼些人,你就是把山上的人都切一遍,又能有幾個?」

說的都是些替廟學發展設想的好話。

范學監就看林雨桐,這丫頭做事,往往你摸不清楚她的意圖到底在哪。這種都是為你好的事情裡,一定是裹著什麼東西自己沒發現。

因此,她遲疑了。

林雨桐就笑,「人嘛,永遠不可能做隻對別人有利對自己沒有利益的事。您別管我從中得到了什麼,您只看這事是不是符合您的期待,如果是,您又沒損失,怕什麼呢?」她坦坦蕩蕩的,繼續道,「您也不是外人,跟別人不好說的話,跟您說也沒什麼不可以的。如今,這朝廷的局勢就在這裏擺著呢,我大姐的婚期定在兩個月之後,蔣家那是新貴中的新貴。我這位姐夫,是西北都有名的郎中……」

范學監轉著手裏的杯子,尋思著這之間的關係。

「大哥經史子集學的不錯,正經的儒家出身。」林雨桐笑著又道,「表哥跟廟學有些瓜葛,之前跟著前朝大皇子的時候,就跟幹部的人多有牽扯,外祖父身邊若是留人,大哥和表哥怕是都會留下。」

范學監有點明白這個意思了,一儒一廟學,一血親的大外孫,一過繼來的同族嗣孫。

這就是一種平衡。

然這種平衡了,蔣家未必平衡。

於是,蔣家這位蔣十五得有事乾。不能陪王伴駕,那最好就是管些實事。最起碼短期內得叫人看著此人是被重用了。這既是歷練也是安撫,最重要的是,林雨桐提議的這個事是好事!不管是朝廷和廟學都能接受的。

林雨桐就又道,「隻蔣家姐夫在歷練怎麼行呢?我家相公該露臉還是要露臉的。這才是我跟您要那些勘察和善於地形地理的人才的初衷……」

范學監心裏一算,果然是四平八穩,不用爭不用搶,每個人都有用處。且把握了朝廷和廟學之間微妙的關係。

她心裏喝了一聲彩,緊跟著就起身,「你說的我知道了,回頭我見了你母親,再說。」

林雨桐滿臉笑意的將人送走,再回來,四爺才從裏面出來。她其實也不知道四爺要這些人幹嘛,要只為了建城,其實多的是人可以用。

四爺擺手沒說話,「這個……不能急,過上十年二十年,你自知道這些人的用處了。」

好吧!太長的我看不到,但是短期內,是有好處的,這個咱得承認。

外面亂糟糟的,長安好似從來沒有這麼熱鬧過。

這麼些日子了過去了,該當差的當差了,老二說是明天走,要往涼州去。最近一直都在收拾行李,四爺請了老二過來,說了許多打聽來的那邊的情況,倒也不至於叫他兩眼一抹黑。林雨桐又給了幾張帖子,都是林嘉錦的。遇到事了,這些帖子許是能用上,涼州那邊從知府到知州,不會不賣林嘉錦這個面子。

這玩意比給銀子可好用多了。

先是四爺跟老二喝,後來老大和老三下差了,也過來了,哥幾個喝到快子時了,才送老二回去。

老二醉的沒那麼狠,心裏也思量著去了這差事該怎麼乾。楚氏忙進忙出,叫小丫頭在邊上記著,哪個東西是送給哪個同僚的,哪個箱子裏的東西是送給哪個上司的,上面分別貼著條子,她甚至把上司在那邊帶的哪個姨娘都打聽到了,還給人家準備了胭脂水粉。

楚氏一個一個的數過去,「怎麼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小丫頭提醒道:「二姨娘之前打發人送的兩包衣裳,您還沒放進去呢。」

「有銀子哪裏買不到衣裳,那個下回捎帶過去就行了。這些是送禮的,事關爺能不能站穩腳跟的事,不可大意。」說著,撫掌一拍,「想起來了,把郡主之前送過來的幾斤茶葉給拿來,別的不帶,這個一定得帶。」

「都給帶嗎?」

「那自然!」楚氏就笑,「這可是宮裏出來的,禦用的。你想啊,爺跟同僚那屋裏一坐,茶一沏,那香味一出來,再一說來處,誰不讓咱們爺三分,敬咱們爺三分。」她把東西小心的用油紙包了又包,給裝起來,「下回四奶奶要是送別的過來,別管是不是宮裏出來的,都不能馬虎,小心的收著。」

聽到這裏,老二就不聽了,他睡他的了。早起他沒叫楚氏,隻把母親送的護心鏡,親姨娘給做的衣裳,還有其他幾個兄弟給準備的東西一包,往背上一背,叫了小廝就出門了。

今兒在老太太這裏吃踐行飯,看來看去沒見楚氏,老二就笑,「她羅裡吧嗦的嘀咕了一晚上,天亮才歇了,我沒叫她。」

周氏微微皺眉,但沒言語,「先吃飯。」

該叮嚀的話叮嚀完了,以如今這身份,去了也不會吃苦。以前出門說走也就走了,這回也一樣,飯一吃完,走人。

林雨桐跟著其他兩個妯娌送到二門就沒再送了,劉氏低聲問,「二嫂怕不是哭的沒法出來見人了?」

王氏也是這麼想的,「肯定的呀!夫妻分離,這一走就是小半年,回頭去勸勸去。」

周氏在前面聽的,心裏不是滋味。她這個嫡母做的,自問是處處都想到了,可就是老二這個婚事上,家裏的變化太大,大的人沒反應過來,所以,這個媳婦算是娶錯了。

回去的時候她跟二姨娘也是這麼說的,「我知道你心疼兒子,我也心疼。這媳婦能笨點,能憨點,但不能不知道心疼人。」

「您別這麼說,那時候誰能想到,咱家能攀著貴親走到如今呢。兩口子過日子嘛,她心疼老二一分,咱們就能摁著老二心疼她兩分。她敷衍老二一分,我也就隻當我瞎了,以後老二跟她好則罷了,便是不好,我也隻當我是睜眼瞎,瞧不見了!」

周氏心裏嘆氣,「你說的對,說的對呀!」

楚氏起來之後一看那情況,還以為對方嫌棄東西多,她一點都沒停,找家裏的管家託人,被東西給捎帶過去,「二爺知道什麼,聽我的,錯不了的。」

成吧!沒人反駁,看她折騰。

她意氣風發,可瞧了,楚小妹跟著喬葯兒來了長安了,這會子一身戎裝的上門了。

楚氏到底是覺得虧欠了親妹子的,「這次來能呆幾日?住過來跟我作伴,還是如何?」

楚小妹看看這個不算大的院落,「暫時走不了了。」她答了這麼一句,便有些小嫌棄的皺眉,「我以為安排我們住的地方是敷衍,卻不想你們家這般新貴,住的地方也不外如是。長安比起燕京,這可是天下差到了地上。」

楚氏不以為意,「我們家這個可是周家讓出來的,在長安算是不錯的了。你住在驛站?那乾脆搬過來跟我作伴,你姐夫今兒剛上任去了,正好我一個人。」

楚小妹搖搖頭,「常住住驛站可不成,我們去學館了。廟學在各地都有自己的地方,長安也有。地方不大,也還行。」進了屋子,她大馬金刀的坐下,「我姐夫上任去了,你怎麼不跟著去?」

「這話傻不傻,將士出征哪有帶著家眷的?!」楚氏不以為意。

楚小妹卻皺眉,「這是何意?自願留下和不得不留下是不一樣的。若是姐姐不想去,那是姐姐的事。若是不得不留下,這是朝廷的事。」她說著,就立馬起身,手裏拎著馬鞭子抬腳就走。

楚氏還愣神著呢,她一時沒明白過來自家小妹發的什麼神經,等追出去了,人家騎馬跑了。

然後沒兩天,街上便有傳言,說是將士駐守邊關,不僅冒風險,還得骨肉相離,夫妻相見。皇上用將士,自當信任將士,豈可將人家父母妻兒留下來作為人質,這是好寒人心的。

林雨桐最開始聽到這個流言的時候都覺得真是有病。

除非你是統帥,那麼你的妻兒老小留下,這是有作為人質的意思的。但這話不能明說的。剩下的人,要麼是些小官小吏,老家沒族人關照的,帶著家小過去,或是乾脆在當地成親,將家安在當地,這情況有。這得是在那邊能養家餬口的。

還有更多的大頭兵,大錢也剩不下倆來。混飽肚子凍不死就是極限。把一家子弄去,怎活?還不如在老家人頭數,怎地不能看著叫人餓死。

更何況,那地方能好嗎?今兒你打我,明兒我打你,這陣線都是飄移的,老婆還在一家子老小放在邊關,怎那麼心大呢?再說了,在發燒著涼都能要人命的時候,路上顛簸,去更苦寒的地方,送死去呀?

這事上,孫氏反應很快。她從山上下來了,這不是要嫁閨女了嗎?大事呀!忙前忙後的,突然,莫名其妙的就傳來這麼個信兒來。叫人一打聽才知道,是廟學那邊傳出來的。具體怎麼傳出來的不知道,但知道是廟學這就得了。

她也叫人傳,說是廟學說了,應該家眷都跟著男人往邊關走。

傳吧!

在西北這地界,三戶裡就有一戶出兵娃子。這話一傳出來,再跟之前那個留言一對比。之前覺得挺有道理的事,可真叫自己去幹的話,發現不成呀!現實問題就是去了怎活?!

這不是胡整嗎?

大家善於腦補呀,這會子就把這一來一回,腦補出一出大戲。

為啥叫大家往涼州去呢?還能為啥?肯定是咱長安現在值錢了,吃香了,都想來佔房子佔地,這就是故意想把咱攆走呀!

然後范學監就發現,之前進進出出的,遇到人了無一不是尊敬的,敬畏的看她們,如今呢?如今人人避之如蛇蠍,更有膽大的白眼看她們,甚至於『呸』她們一聲。

這是怎麼的了?她一問,長安廟學這邊才不敢瞞了。

范學監才發現除了流言這麼一碼事。她頓時面色鐵青,「查!查誰先開始傳的!」

然後就查到楚小妹跟喬葯兒身上。楚小妹那天回去,找喬葯兒說這個事,並且說了自己的想法。喬葯兒能經過多少事,但當時那麼聽的時候,是覺得有些道理的。她就不免道:「自來便是如此,要改變這個現狀,談何容易?」

這怎麼聽也不是拒絕的口吻吧!

楚小妹的聲音不由的就高起來,「您放心將軍,只要我認為對的,我會堅持去做。我雖然沒有在廟學受教,但在您身邊,聽您的教導,也是一樣的……」

兩人的對話叫外面幾個學生聽了個正著。也確實覺得有道理,然後就是隨口說一說,誰知道外面就傳遍了。

范學監把這兩人直接給禁足了,然後找孫氏,解釋這個事情。

來的時候林家正忙著呢,林家一大家子又都來了。要嫁姑娘嘛!

因著忙,兩人沒說幾句話。不是敷衍,就是突然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孫氏跟對方虛偽不起來,若是換個人,她不真誠的糊弄也就糊弄了。可這個人,她不想敷衍。

范學監嘆氣:「先生還是更看好你的。」

孫氏隻笑了一聲,然後沉默,沉默了良久才道:「我不跟廟學為敵,但我這半生的坎坷,多是拜廟學所賜。別勉強我!」

范學監皺眉,沒再說別的。

可在見孫安平的時候,她還是把孫氏這一番話學了,「陛下,我想您該明白先生的意思。比起別人,先生對公主是寄予厚望的。可公主對廟學的心結難結……若是如此,那麼擇主便會摒棄公主,我想,這是您和先生都不願意看到的。」

孫安平皺眉,「我知道了。」

范學監也不知道孫安平到底有沒有真的往心裏去,臨走的時候又說了一句,「當然了,您若是能再有皇子或是皇女,也在廟學的考察範圍之內。」

孫安平:「……」這人好煩!老子活著呢,你們就想選,選個鎚子!等人走了,孫安平也有些慨然,尤其是聽說自家閨女說,她半生的不幸都跟廟學脫不開關係。

要是這麼說……也沒錯。

幼年喪母,親父不在身邊,寄人籬下(?)養在王府……

是怪可憐的!

夜裏,行營裡飛出一隻老鷹,朝著燕京的方向,振翅就飛上了高空,不等人反應過來,早已經融入了夜色。

這老鷹再飛回來的時候,已然是三月了。

三月三,桃花開滿山。

跟著老鷹一道兒回來的,還有一輛極其素樸的馬車,跟所有趕著來長安的人一樣,夾在人群裡半點不起眼。

才一進城,就發現長安城像是過年似得,張燈結綵,喜氣盈盈。

打聽打聽,這是有什麼喜事呢?

哦!是蔣家娶了大郡主了,婚期馬上就到了,因而才有這般喜慶的場面。

毅國公府的馬車也夾在進城的隊伍當中,孫秀蘭拽著張氏的衣角,垂著眼瞼沒有說話

張氏嘆氣,「我的兒,你也是樣樣都好。這大郡主,隻我兒才是名正言順的。你是皇上唯一的孫女。」

本該是獨一無二的郡主。

要知道這外姓的郡主哪裏比得上宗室郡主尊貴!

跟這輛馬車錯身而過的一輛馬車上,一個以白紗遮面的婦人隱約聽到了幾句,瞬間就睜開了眼睛,那眼睛一睜開,便寒光乍現。隨即又緩緩的合上,輕哼了一聲。

這一日,林家添妝。金家是必須到的!周氏很大方,九兩九錢的金簪送了一對!

楚氏說笑道:「娘,我得趕緊叫我爹娘給小妹定親了,瞧瞧,娘這出手,多闊綽的。」

王氏跟聽不懂這話似得,隻管點頭。

劉氏心說,這是擔心婆婆厚此薄彼,可你楚家能跟林家比嗎?不過一家子也習慣了,楚氏的這種爭,好似忍不住似得。其實說過了她自己也後悔,就跟現在似得,說出口了,婆婆隻笑了笑沒說話,她就訕訕的,發現又說錯話了,爭的不是地方。

王氏沒那麼厚的家底,買了一匣子小米珠,然後穿了手串,她手巧,圖樣好看,竟也十分奪目。

劉氏用大紅的絲線編了蝙蝠,大大小小的都墜著金珠子銀珠子,瞧著富貴又討喜。

銀子花費不多,但是用了心思了。

楚氏大手筆的買了一個白玉的擺件,但這東西,林雨柳真不稀罕的。林家老家豪富的很,如今更是把資源偏向這一房,這次老家過來成百人,哪家給的東西都比這個鮮亮。

更何況宮裏出的,原本王府裡的,見的多了去了。

不過作為姻親,這禮也算是中規中矩。這會子誰也沒在乎她給的是什麼,多少人招待不過來呢。

毅國公府到底是來了,來的緣由不是宮裏發旨意叫了,而是孫氏叫人送了帖子,嫁閨女嘛,舅舅總得來的。

這不,一家子就來了。

不僅張氏來了,永安也來了。這會永安倒是沒作妖,富貴小媳婦的打扮,一過來就朝林雨桐這邊來。可林雨桐幫著待客呢,暫時沒時間招待她,隻說了句:「來日方長!」就忙她的去了。

永安也沒硬攔著了,林雨桐往二門處走,就見外院一小廝,捧著個匣子進來,「大奶奶,二姑奶奶,之前有個姑娘來,說是給咱們家姑娘添妝的。留下東西就走,咱們追也沒追上……」

林雨桐怕是啥不好的玩意,就先接到手裏了。她敲了敲外面,然後輕輕的打開,裏面的東西叫她愣了一下:這是一匣子的鑽石,透明度極好。跟之前那根簪子上的鑽石一樣,這會子太陽一照,都有些刺眼。

這是――雲影衛的主人現身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