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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財人生之重啟 靜待花開(97)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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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林木兒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8-26 20:33:18 来源:搜书1

她走的利索了,王家這婚禮還得辦。娘家親戚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是錢艷群的娘家人,婚禮得走完流程嘛。王家別管怎說,捏鼻子認下了。家裡還有那麼多親戚,當然了,這會子也在這裡看熱鬧呢。

也別看了,王家的親戚入席吧。

好嘛,人家婚禮照樣舉行,把金家和郭家撂在空裡了。郭家之前沖到前面,這會子嫌棄丟人了,散了。也不指望金家招待,人家也招待不著郭家對吧?

可金家本身的親戚是通知了的,然後村裡的村外的,金保國的朋友遍布,別管多忙,都抽空來了。結果事情成了這樣了,怎麼辦呢?

叫大家餓著肚子回去?

不像話呀!

別的先不提,咱得把面子的事給兜住了。於是四爺找飯店的老板,現在這邊這樣,席面肯定有剩余的。也別管豐盛不豐盛,湊齊了能端上來就行,“……我叫人借桌子借凳子,就在院子裡門口擺席面,菜不夠拿主食湊齊,別叫人餓著肚子空等。”

四爺安排這事,楊碗花很不高興。閨女死 在這裡不走,她又被盧淑琴打的夠嗆。這些年她是養尊處優,也不種地,男人養著嘛。盧淑琴是啥活都乾,手上可有勁兒了。頭髮被扯下來一大撮子,臉上都抽的火辣辣的,嘴角都流血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連自家姐姐都被那野丫頭打了。

郭家給自家閨女出了一半的頭又縮回去了,金保國不給自己出頭,親兒子這會子安排這個安排那個,就沒想過安慰她這個當媽的一聲。

真的——特別委屈。

四爺跟這邊商量好了,這才發現這邊還沒走。

沒走幹嘛?

不嫌棄丟人呀!

四爺就催了,一催楊碗花就更生氣,“你沒看見你媽的臉嗎?”

看見了,但至於怎麼成了這個樣子的,四爺並不知道。他來的時候桐桐站在凳子上,四爺是真沒看見誰跟誰怎麼動手的。只在最後看見桐桐確實是打了楊家大姨了。

他離的遠,但知道桐桐不會沒有理由的就抽這位大姨。而且,這個大姨……金家從老太太到金嗣明好似都不怎麼熱情,今兒來的挺早,但是金保國一眼都沒掃就路過了,隻當沒看見。金保國這個人,不是實在惹著了他了,他是不會如此的。

哪怕沒有記憶,他對此人也熱情不起來。

楊碗花不依不饒,想叫兒子出頭。

怎麼出頭?把桐桐好不容易摁下去的事再挑起來,幾家混戰,打死打傷幾個就好了?

四爺也沒說不管,隻道,“先回,回去慢慢說。”這自來打架,不摻和桐桐這樣的外掛的話,那都是互傷。你挨打了,對方只怕也沒落好。這事不能粗暴的判斷。

但這邊正說話呢,那邊郭金鳳看著裡面的一對新人越看越氣,越看越難受,直接把外面誰扔的木棍拿起來,也不打人,就直接朝席面桌子上砸。那邊的涼菜剛上來,就被棍子打的湯水碟碗飛濺,熱菜沒上來,倒是沒燙了的。不過是菜上的油啥的,都蹦到人身上了。還有那碟子茶杯啥的都是瓷器,碎片傷人呢。

裡面頓時亂了,大人叫,孩子哭的……郭金鳳的棍子舞的呼呼的,砸的乒哩乓啷,“我叫你們吃!我叫你們吃!”

四爺當時就惱了,這瓷片飛到誰家孩子的眼楮裡怎麼辦?

他三兩步的過去,抬手就奪了對方的棍子。拎著對方的後衣領轉身就走。郭金鳳嘴裡不乾不淨的罵著,小短腿不停的踢騰著,往四爺身上踹。

四爺沒搭理誰,直接就走。

楊碗花也不 著了,緊跟在後面,“把你姐放下!快把你姐放下……我的天啊!你摔著她怎麼辦?”

一路上人家就跟看西洋景似得,四爺從來都沒這麼丟過人。

金家這邊還有好些人在門口呢,到了地方四爺將郭金鳳隨手往地上一扔,楊碗花都急了,“你摔到她了。”

四爺扭臉看她︰“我之前怎麼聽說這還陪嫁門面房帶院子……說郭家的院子得給陪嫁過去,什麼意思?誰家佔了郭家的院子?”

這是四爺剛才跟掌櫃的商量給這邊送席面的事,王家那邊的親戚在後面嘀嘀咕咕他聽到的。

但前兩天,金嗣明跟郭金鳳吵起來了,為了網吧歸誰的事的時候也提到了鋪子和院子。

郭金鳳說網吧佔的門面是郭家的,該她管。金嗣明當時氣結,不好接話。但是老太太不樂意幹了,當時老太太怎麼說的,她說︰“碗花,你怎跟孩子說的?當時蓋房子的時候,是你說把郭家的院子一並蓋起來,以後兩兒子,一個兒子一院子。保國不願意要郭家那邊,說是把東鄰這邊的房子給買了。也是兩院子一起蓋。”

東鄰現在也都是空著的,人家在省城,不回來了。

老太太就數落楊碗花,“是你死活不願意!又說人家東鄰的風水不好。結果一樣的院子,買人家人家要價八千,買郭家那邊的單給你了一萬五。你把錢收了,那院子就姓金,跟郭家可就沒關系了?怎了?我金家自己的鋪子,怎你閨女嘴裡,成了郭家的東西了?現在房也蓋了,啥都拾掇好了,不姓金了?”

這是當時爭鋪子說的話。

可家裡應該誰也不知道,楊碗花跟媒人說那一院子是郭家的,要給女兒陪嫁的。

你說這事鬧的……之前為了個鋪子,姐弟倆就鬧了一場。她還不吸取教訓,要真把一院子街面房不清不楚的那麼給出去,郭金鳳和金嗣明還能處不?

這是給親生的孩子之間下蛆呢!

當然了,大概楊碗花就那麼跟王家一說,等真結了婚未必會真給。可那時候不給,王家可不答應。鬧不好就是對簿公堂。

這又是何必?

金嗣明不算是不懂道理的孩子,他是沒念大學,也吃不了當兵的苦,然後給找了個民辦學校,念三年大專那種,學的就是計算機。去年開始實習發現不好找工作,去給人家到電腦城當產品推銷員去了。結果發現推銷這一行不掙錢,這孩子又瞄上舊電腦市場了。有些人賣有些人買,反正得自己上門去收購,回來再賣。這麼一來二去呢,幹了大半年,除了自己開銷的錢之外,剩下的錢都換成這種二手的電腦了。低價一點一點的收購回來的。回來就弄了這麼一個網吧,在現在還比較稀罕,一天到晚的,沒空著的機子,二十四小時都有人上網。這可不少掙錢。

鋪子是家裡的,電腦是人家孩子折騰回來的,網線那些亂七八糟的都弄好了……這邊能運營了,別管家裡的誰幫著收費就行。這小子還不停的往城裡跑,收舊東西。他發現把舊貨重新翻新之後再賣,很有市場。尤其是出門打工的越來越多之後,那些換個新殼子之後的電視,重新噴漆包裝的舊家具之類的,賣的很好。他得空就去弄那個。然後不知不覺得,家裡的網吧被佔了。問郭金鳳要這段時間網吧的收入,也說了,咱姐弟倆五五分帳。你給我看店,我分你一半。結果郭金鳳不乾,說了,店是她的,鋪子是郭家的。這可把金嗣明氣壞了,楊碗花勸小兒子,“你姐快嫁人了,嫁了人就好了。”

行!金嗣明忍著沒鬧,但金鳳這當姐姐的結婚他也沒出來,顯然是生了大氣了。

如今好了,都不知道楊碗花把這一院子許出去了。這婚事鬧的,以後很長時間都議論紛紛的,她把一整院子給郭金鳳的話已經說出去了,王家那邊肯定傳的到處都是。等將來金鳳真嫁人的時候你要是不給,你看郭家鬧不鬧,肯定會出來給郭金鳳撐腰的,還以為霸佔了郭家的產業呢。

四爺回來的第一天,老太太就說,那邊的院子空著也沒裝修,是為了留著給大孫子,也就是現在的他娶媳婦的。

那這話現在不說清楚,回頭得有人跟自己和桐桐打官司。

這事金保國一聽氣的差點背過氣,這事要是自己不知道,將來也不把院子給人家,那外面的人不得罵自己佔人家寡婦的家財呀!

氣的肝疼!但想想,也不是自己的閨女,房子蓋了……這個虧咬牙認了。但之後再多,再像是叫我像是這次一樣給你操辦婚事,那是萬萬不能了。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又把郭家那邊的兄弟叫了好幾個,當面鑼對面鼓的把事情給說清楚。當時怎麼說,現在是怎麼說的。但如今這個情況,這個院子我們也不敢要了,我呢,也養了金鳳一場,這院子徹底的給金鳳,回頭隔間牆就砌起來,打今兒起,這孩子跟我再沒關系。

楊碗花面色大變,這是金保國這次是真的生氣的那種。

可郭家那邊卻覺得好,郭家大伯還提議,“我兄弟這一房,不能沒有根。隻金鳳這一根苗,回頭招贅,也算是繼承香火。”

但郭金鳳不敢獨門獨戶的過日子,她求助的看向母親。

可楊碗花知道,再不能說話了,再說話倆兒子都得離心!

然後因為兩家都有事,這次回去見面怕是還有些難。不過事情完了,四爺估計能在省城多呆幾天。因此林雨桐心情還不錯。

國慶前一天,橋橋還在上課,等著橋橋的話,差不多只能坐最後一趟車回去了。

白天收拾收拾東西,林雨桐趁機給盧淑琴再做做美容,然後換了林雨桐給特意挑的衣服,等橋橋一回來,這就能出發了。

輾轉到縣城的時候都六點半了,再倒車回家,都晚上七點半之後了。

秋天這個點都黑透了,晚上帶著涼意。街上還是很熱鬧,路過金家門口的時候,盧淑琴不由的低了頭,那邊燈火通明敲鑼打鼓的,貼著大紅的喜字,這是金保國在嫁他的繼女。

林雨桐和橋橋一路岔開話題,說在哪裡買院子蓋房子的事,這就到了家。

結果到家的時候,老爺子老太太壓根就沒隱藏這驚訝,很吃驚他們會回來似得。

林有志打眼色,“回來了,國慶了想著也該回來了。”拉了盧淑琴往屋子去。

林雨桐和橋橋把給二老買的衣服和吃的放下,“我們洗洗就過來。”

二老好像真當是放假回來的。

盧淑琴一回屋子就道,“棉棉不是結婚嗎?嫁衣都買了……我看巷子裡冷冷清清的,怎麼了?”

林有志‘噓’了一聲,“老大兩口子沒法說!爸媽壓根就不知道棉棉要嫁人,周圍都沒人知道。還是你給我打電話說這個事之後,我才過去問的。大嫂說,這事邊走邊看,也沒說著親事不成……我也不知道什麼意思,兩人不叫我跟誰說棉棉準備結婚這事,我也就沒說……反正就咱們自己知道,我尋思著是不是從省城回來,兩孩子又出了變故了。但現在也沒說結,也沒說不結……不過看現在這樣,怕是不成。”

“那你早該跟我說呀!”盧淑琴就道,“這來回折騰的。”

“我這不是也想你回來一趟嘛。”

“那你去城裡不一樣見面。你去城裡是來回一個人的車費。我們這一趟,頂你跑三回了。”

林有志就笑,“我這不是不知道老大兩口子打的什麼主意嗎?萬一要是突然說結婚,你們又沒回來,這又是事端。你又不是不知道雨柱和小茹的婚事。那還不是孩子都生出來了,才告訴咱們的,這孩子做滿月跟結婚放在一天……”

橋橋哧的一聲笑出來了,“反正我大伯總有邪辦法,當年不就是給我雨柱哥娶不起媳婦,愣是叫我雨柱哥拐著小茹姐跑了一年多,孩子要生了才偷摸回來,生下來了才告訴人家娘家的。”後來,這婚事就成了。那邊不僅沒要彩禮,娘家怕閨女過不好,還添了許多東西。

因著有這個前車之鑒,林有志也不知道該怎準備了。

然後第二天林雨桐還沒起呢,大門叫被敲響了,是大伯,人家在院子外面可大的聲音喊呢,“爸!媽!趕緊的!起來了,一會子親戚就上門了。”

上門幹啥呀?

老太太開了門,“怎的了?”

“今年我爸不是整壽六十六嗎?六十六,得提前過壽,我昨兒跟親戚都說了,今兒都來,給我爸過壽。”

老太太氣的呀,“哪有這麼辦事的?”

“過壽還得挑日子呀?跟國慶同一天,這不用算也是好日子。”

行行行!

老太太嘴上抱怨,但心裡還稍微舒服了一點,覺得抽空給大兒子做活,兒子心裡還是有數的。剛好昨晚上二兒媳婦和孫子孫女回來給買了衣裳,還怪合身的。她心想著,怕是兩兒子商量好的,要不然不能二兒媳婦帶著兩孩子那麼晚了回來,連衣服都買了。這是大兒子辦壽宴,二兒子買了衣裳啥的。

挺好!老二要供孩子念書嘛,負擔重,出點是個意思就行。

老頭兒不高興,老太太還說他,“親戚來了就高高興興的,難得老大心疼你一回。”

老兩口先去斜對面大兒子家,留下四口在家裡面面相覷。但改成壽宴了,那就壽宴吧。洗漱好,鎖了家裡的門,都朝大伯家去。屋裡收拾的乾乾淨淨,院牆上貼著大紅的喜字。

不見棉棉。

林雨桐不愛在外面應付人,去找林雨棉了。結果沒見林雨棉,隻林雨桃在屋簷下站著。林雨桐一過去,好像那間屋子的窗戶一下子就關上了。林雨桃指使林雨桐,“你去前面招待客人,後院你別管。”

這是鬧什麼鬼呢。

親戚來的不少,但街坊鄰卻沒人。一是老人過壽,人家用不著來。二是金家今兒嫁女兒,都奔著那邊幫忙去了。

很多親戚林雨桐也不認識,剛好林小姑拉著她不撒手,那她就留下陪她聊。不外乎是在城裡怎麼住的之類的話。林雨桐也沒瞞著,“主要還是看心理醫生,為我媽的病的。這個您知道就行。”

林小姑明顯松了一口氣。她怕這些孩子沒輕重,再給把家給拆了。

這一絮叨,都眼看十一點了。十二點開席的話,這個點得入席了。家裡沒見準備,沒見流動餐車,那就是在外面的飯店定了席面了。

林小姑看時間,“我催你大伯母去,沒啥事就趕緊開席,吃了大家就散了,都挺忙的,回去還能乾一晌的活兒。”

結果大伯母一個勁兒表示︰“不急!不急!開席別跟那誰家給沖了!”

那也對!

林小姑正說去街上買點啥,別叫大家餓著了。結果外面傳來停車的聲音,一輛貼著大紅喜字的麵包車停在了門口,從上面下來一靦腆的小夥子,西裝革履,胸口佩戴大紅花︰“爸媽,我來接親了。”

一院子的人愕然︰啥意思?接什麼親呀?這誰呀?怎進門就喊爸媽。

這邊還沒回過神來呢,後院廈房裡桃桃扶著棉棉出來了,棉棉一身嫁衣,手裡拿著兩個紅本本,是結婚證。她把結婚證揚起來,“我們領了證了,今兒辦婚禮。借著我爺爺的壽宴……”

那新郎趕緊道︰“對!對!今兒兩喜事一起辦。”

不是!事不是這麼辦的吧。

接親你這新郎官一個人來的?

這目不暇接的人還沒來得及問話呢,林雨柱拿了鞭炮就出來了,在門口擺開,點燃, 裡啪啦的響成一片,然後喊裡面︰“那就趕緊上車吧,別錯過了吉時。”

不給人任何反應的時間,新郎新娘上了車了,連老兩口都被塞到車上,大伯母吆喝,“走!不遠,就街面上包的席面。”

林小姑拉了大伯母,“大嫂,是棉棉這對象你不樂意,這死丫頭自己偷著領證了?”

大伯母顧左右而言它,“現在說這些也沒用,她姑,這事得往下辦。”

那都領證了,那不得糊裡糊塗的辦還能怎麼辦?

林雨桐這時候的想法是,估計男方人不不同意。女方這邊是單方面給女兒女婿結婚的。

當然了,這會子親戚們不這麼想,隻以為是女方這邊也不樂意,是家裡的女兒非不聽話。大家都覺得人家主家這會子挺難堪的,也沒人問。走走走!吃喜宴嘛!跟壽宴也沒差什麼。

往過走的時候,林雨桐還有心思給四爺發短信︰今兒婚宴結束了,就能走嗎?

四爺哪裡走的了?

家裡敲鑼打鼓的,提前兩天都熱鬧開了。今兒這親朋好友的都來了,他陪著老祁這樣的客人在裡面坐著呢。約好的十一點結親的,結果十一點半了還不見人。打發了幾撥人過去催,隻說快來了,結果還不見。媒人一去不復返,到現在都沒給回信。

楊碗花穿著大紅的旗袍,剛燙的頭髮,又在外面喊四爺︰“嗣業,嗣業。”

四爺又得出去,楊碗花叮囑,“你過去看看,要是之前要求的那些都沒準備好,那就別折騰了。再不敢耽擱了。”

其實也沒要過分的!

跟一般人家嫁女兒沒什麼不同。那邊給了八千八的彩禮,這邊直接回了六千六,還帶各種的家電,能陪嫁的都陪嫁上。那邊有啥要準備的?

不是楊碗花不想爭氣要多點,實在是郭金鳳長的確實不怎麼樣,大概是對方隨了親生父親,說她其貌不揚都是誇贊。一米五的身高,上身長下身短……一點也不像楊碗花這個親媽。這親媽也知道閨女配不上人家,因此對男方特別寬容。

行吧,叫四爺去了,四爺就去了。結果還沒出門,就有人急匆匆的跑進來,正是打發去問的一個小夥子,這人還沒進來了就喊︰“趕緊的,去看看吧!王軍勝那小子跟別的姑娘都領證了,剛才人家開著車,偷著接新娘去了。如今都開席了!”

啊?

這麼多客人在當場,被人來了這麼一下。楊碗花幾乎快瘋了,腳下帶風的刮過來,“跟誰家的姑娘結婚了?還要不要臉了?”

四爺就注意到報信的一臉為難的看金保國,他心裡頓時了然︰楊碗花為女兒精心挑選的女婿,被林家給截胡了!

那林家要是老二家吧,也還行。老二的日子不好過,但人很可以。吃苦耐勞,對誰沒歪的邪的,盧淑琴雖然腦子有點那個,大家背後議論,但人家也沒招誰惹誰對不對?大家還是樂意交好的。隻這林家老大,不能提。提起來熟悉的人都知道,那是連個一般的娘們都比不上的人。

沒人愛打交道。

給老爺子過壽,來的都是林家的親戚,攏共也沒幾席人。

本該說兩家湊一塊今兒店裡都不忙的,但這不得考慮金家嗎?王家娶的是郭家的女兒沒錯,但郭家的女兒從金家的門裡出嫁,再如何是金保國的繼女,出的是金家的門子。大家夥看著金保國的臉面,那必然是要到的。也願意過來吃席面撐場子。這種情況下吧,男方你說你定了三十個席面。呵呵!夠個屁!都不夠坐金家那邊一半的人了。

要知道,金保國雖然沒有親兄弟,但金家可是大族,七八房人。這關系套著關系,再加上本來的人緣好,整個二村,不說全來,估計八成的人家得上門。哪怕一家隻來一個人,算算這得多少席口。

做這個買賣的,就得替主顧把底子給兜住了。因此他今兒是按照百十口席面給準備的。其中給林家的壽宴隻預備了七八席。

結果先來的是林家,但一對新人卻是王家的兒子和林家的閨女。

哎呀媽呀!出事了!他現在都顧不得擔心多準備的那麼些食材浪費了怎麼辦,他怕打起來他這店得被砸了呀。

趕緊叫人給王家報信去︰你家兩口子是吃乾飯的,他媽的能弄出這樣的事來。你兒子要是不願意跟金家的姑娘結婚,你倒是早說呀!這猛不丁的……腦子被狗吃了。

王家也懵的呀,兒子除了之前說親的時候強烈的反對的,甚至絕食……可最後不是也妥協了嗎?再說了,人家親家母說了,金家是兩院子連在一起的,但原本就有一院子是當初郭家的房子。是她帶著孩子嫁到金家了,但房子還是郭家的,郭家這一房又不是沒後人,不是還有金鳳呢嗎?這結了婚,那一院子肯定要還給閨女的。

哎喲!那一院子從前到後,蓋的可好了。前面是鋪面,後面齊齊整整的堂屋廈房,只要一裝修,就能住人。

那可是在街面上!

自家也是街面上的房子,但是南街遠不如東街繁華。自家就是在自家的鋪子裡做生意的,這旱澇基本上收入都差不多,穩穩當當的不吃苦不受罪的。兒子娶了郭家的女兒,就能從金家要郭家的房子,白佔一街面上的院子,不樂意才見鬼了。

嫌棄媳婦長的醜?醜怎麼了?醜媳婦放在哪裡都安心。

怕將來生的孩子醜?生了兒子像舅舅,看看楊碗花跟金保國的兩兒子多體面的。就是醜也有個限度的。

這是事關子孫後代財產和飯碗的事,不答應也得答應。

然後慢慢的磨下來,兒子這不也答應了。婚事叫準備也準備,不太高興,但也沒言語呀。今兒早起一切都好好的,家裡來客人了,他還招待了。快到十一點了,兒子突然說想起個事,說是新娘子要鮮花,他得趕緊去找找去。

可鎮上也不是縣城,上哪弄花去。

兒子說的信誓旦旦的,“老水庫那邊不是種著月季嗎?我之前路過看見了,開的可好了,現在外面賣的那個玫瑰都是假的,那就是月季。我弄點回來用牛皮紙包一包算了……”

那叫別人去!

“本來就不是買的,再叫別人去。被那邊知道了,不上花轎怎麼辦?還得給紅包哄她。”兒子是這說的。

也對!哪怕不是買的,是新郎自己摘的,哪怕是月季不是玫瑰,可看在新郎親手摘的份上,估計也沒事。這跟電視上演的一樣,屬於年輕人的浪漫。

然後就放手讓兒子走了,眼看著她開車往東頭去了。回來一說,一院子的親戚朋友不過一笑就罷了。

親家那邊來人催,她也是這麼跟人家說的。

直到飯店那邊來人說了,這才懵了。這會子想的不是兒子不好,想得是林家賊他娘的沒譜了!我兒子敢那麼去娶,你們怎還真敢就這麼嫁呢?

沒這麼辦事的呀!

老王家呼啦啦的跑去一群人,可真敢上手管的外人卻沒有。都是來看熱鬧的。

瞧瞧!這年月這樣的熱鬧可不好找。

新郎媽黑著臉,上去就拉新郎官,“走!回去!在這兒幹啥呢?”

林家大伯母叫錢艷群,半點也不尷尬。不僅不尷尬,她反而成了佔理的那一方,她一把把親家母推開︰“幹啥呢?有這麼當爹媽的沒?你不願意?你當我願意呀!要不是你兒子哄著我家閨女把結婚證領了,我能看上你們家?早前我們家小姑子給我家棉棉說人家了,人家家裡挖掘機好幾輛,人家那孩子一年十多萬的往家裡掙。不知道多願意我家棉棉……你還當你家是啥好條件得高攀還是怎的?可我再不願意……能有啥辦法呢?”

她揚著手裡的結婚證,“你兒子把我閨女哄著領了結婚證,肚子裡都踹了孩子了!怎了?不認帳了?大家來評評理,這是不認帳的事嗎?結婚證那是法律認可的。人家國家都認,你不認?你不認有個毛用?”

先擺了事實,然後又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可這當父母的,不得給孩子把事圓上嗎?你兒子一來接親,我家這死丫頭結婚證一拿出來,我是屁都多放一個,就想著把事得辦下去……”

新娘媽也不是吃素的,“圓上?你就是算計!不是算計怎這麼巧,你家的親戚有一個算一個的都來了……”

“你放屁!”錢艷群一蹦三尺高,“我家是給我老公公做壽呢!老人家今年六十六,這不是我能編造的吧!六十六得提前過壽,這是老講究了呀!橫豎給老爺子大辦一回,我還不能通知親戚來吃個壽宴了?還講不講道理!”

“那可真是巧,這日子真真的巧的很。哪天不選,就偏選在今兒!”

“廢話!”錢艷群就指林雨桐和橋橋,“我家老爺子這寶貝孫子孫女國慶放假才能回來。暑假倒是能辦,可地裡活兒正忙著呢。再往前,從春上開始,哪一天得了閑了。也就是秋裡……得閑了,今年的收入也裝進包裡了,有錢有閑,不現在辦啥時候辦?過幾天剛好中秋,我家倆大學生也能回來過中秋,順便的事……這我家訂日子還得跟你家商量?”

聽起來是很有道理的!

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呀!

林家老兩口包括林小姑,都知道錢艷群在撒謊。因為給棉棉介紹對象啥的,那是子虛烏有的。那是給桃桃介紹的,不是棉棉。

桃桃的情況特殊,老人家管著的,做小姑的多操心沒啥問題。

可林小姑輕易不摻和她大哥家的事,因為這大嫂實在不好相與,且人比較邪性。當然了,大哥跟人家是兩口子,這兩口子半斤八兩,反正跟一般人都有點不一樣。

而林雨桐這一房呢,都知道怎回事。錢艷群就是誠心算計的。估計是棉棉願意,那邊的條件也不錯,但自家的條件比不上金家的,怕王家兩口子不樂意,乾脆攛掇著孩子生米煮成熟飯。跟誰都沒言語,這會子還比誰都冤枉。

這邊正爭吵不下呢,被圍的裡三層外三層的,林雨桐和橋橋正因為被這坑貨大伯母點出來了,大家都朝這邊看,讓人覺得不自在呢,那邊人群外擠進來一個姑娘,後面緊跟著一群人。

來人不是金家的!事實上金保國在繼女的事上從來不插嘴。

金家那麼多人,這事一喊出來,除了楊碗花歇斯底裡的,別人都沒反應。四爺本該有反應的,但是……那樣的姑爺,沒了未必是損失。金嗣明倒是暴脾氣,可這小子從小跟金鳳不對盤。兩人之前又因為誰管網吧的事鬧了一場,今兒結婚,他就沒起身。

可金家不管,郭家管呢。

郭家那邊郭金鳳人家親爹死了,可郭家還有叔叔伯伯這些親人呢,同族人也不少,然後烏泱泱的就過來了,你們林家這是想欺負誰呢,欺負我們家金鳳沒親爹?還是欺負我們郭家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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