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狼一臉不敢置信道:“桑樹爺爺,你別是在開玩笑吧?這種事可開不得玩笑。”
若拿不出證據卻逞強,到時候難不成要讓艾森家族逃過一劫?
倒不是他不信任桑樹爺爺,實在是這事……事情都已經過去三百年了,別說是現在,便是三百年前,他們也不一定能拿出切實的證據。
只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木樨奶奶,她眼含淚光看著桑樹爺爺,眼底是沒有絲毫掩飾的感謝甚至是感激。
桑樹爺爺看向莫裡少將和三位塔主,開口道:“我有證據,而且是確鑿證據。”
“想來大家都知道《垂死的玫瑰》這副名畫。”
莫裡少將他們點頭,在來之前,他們早就得知了一切來龍去脈,對於這副有著許多故事和內幕的名畫自是有過一番了解。
桑樹爺爺眼底帶著淚光道:“不過你們恐怕不知道,畫出這副名畫的作者是我的父親。”
“父親是一位記者,作畫原本只是他的業余愛好。他活著的時候畫了許多畫,但說實話,畫得最好也最有名的也就只有《垂死的玫瑰》。”
“可以說《垂死的玫瑰》是他的成名作,但是……最後將害得家破人亡的也是《垂死的玫瑰》。”
什麽意思?
在場眾人一懵。
就聽桑樹爺爺開口道:“外人不知道,父親當初畫的其實不止是一副《垂死的玫瑰》,除了這幅,他還畫了一副《絕望的癡戀》。”
聞言,有幾個人若有所思。
果然,就聽桑樹爺爺道:“《絕望的癡戀》這幅畫的主角就是帕圖森。”
“當然,那個時候父親並不知道帕圖森的身份,他只是看到了帕圖森倒在血泊中,意識含糊也始終看著邊玫瑰背影的畫面,被對方當時周身的絕望和痛苦所觸動,從而畫出了《絕望的癡戀》。”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這幅畫卻是給他帶來了艾森家族源源不絕的打壓和迫害。”
桑樹爺爺冷笑道:“為了幫助帕圖森逃避罪責,艾森家族為他製造了不在場證明,還編纂出了莫須有的星盜組織,又如何會允許這副《絕望的癡戀》流傳出去?”
“於是,先是那幅《絕望的癡戀》失竊,緊隨而來,本來在新聞界小有名氣的父親被人栽贓陷害,被誣陷成是‘嘩眾取寵的新聞編纂者’,一世名聲都被毀。到這裡還不算結束,我的大哥被人誆騙參加投資,結果全家的資產都被人套走了。覺得自己連累了一大家子,大哥自溺而亡,父親的原配妻子受不了打擊心臟病複發,又因為沒有錢進行治療,拖了兩個月死亡了。”
“就在這個時候,父親在媒體上看到了帕圖森作為新秀進入政壇。作為一名曾經的新聞人,他意識到了一切災禍來自於那幅《絕望的癡戀》,自己恐怕在無意間窺破了什麽了不得的真相。”
“為免被趕盡殺絕,父親帶著當時唯一的女兒離開了A區。他本是打算在旅途中利用自己的畫技賺取些許報酬,然後再選擇一個合適的居住星定居下來。”
“令人沒有想到的是,一場意外令他們父女落到了XX區。”
“就像是命運一樣。”桑樹爺爺輕輕一笑,緩緩道:“XX區那樣的情況,父親一開始自是沒想過要在那裡定居,然而作為一位敏銳的新聞人,對於XX區的情形,他卻是無法不動容。”
“一開始,他只是想要留下來幫一幫那些老弱,別的不說,他好歹也是高等學府的畢業生,教授那些孩子是沒有問題的。”
“到了第三年,正當父親打算帶著姐姐離開的時候,他卻從區裡的老人口中知道了真相。”
“他知道了當初XX區的覆滅之戰根本不是所謂的星盜引起的,罪魁禍首是艾森家族的小兒子,那個在政治舞台上開始嶄露頭角的帕圖森,也知道了自己那幅《絕望的癡戀》究竟揭露出了怎樣罪惡的真相。”
“父親意識到,恐怕XX區才是最適合自己定居的星球了。”
“因為他同情XX區民眾的遭遇,憤恨原配妻子和長子的枉死,他無法釋懷自己的一生竟是因為別人犯的錯而被毀了。”
“他不甘心,他想要將真相揭開。”
“於是,他留了下來,後來還娶了我母親,生下了我,還在臨死前將真相告訴了我,將藏了一輩子的東西留給了我。”
聽到這裡,現場眾人都沉默了,他們中大多數人都是被桑樹爺爺照顧長大的,但卻從來沒有人知道,桑樹爺爺竟是有這樣特殊的身世。
首席塔主皺了皺眉道:“雖然您父親的經歷很讓人惋惜,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一句,光是一副《絕望的癡戀》是無法證明帕圖森的罪責的。更何況你說了,那副畫已經失竊了。”
聞言,XX區的眾人紛紛面露緊張。
“《絕望的癡戀》確實失竊了,我也拿不出來,但是……”桑樹爺爺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道:“艾森家族忽略了一個重點,我的父親曾經是一位記者。”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 他就道:“你們難道見過哪個記者發現新聞會不第一時間拍照片的?”
“你的意思是……”錘子叔驚喜地睜大了眼睛。
“不止是照片。”桑樹爺爺道:“還有影像資料。”
“因為職業原因,我父親的光腦設置了自動拍攝功能,可以說是走到哪裡拍到哪裡。他曾說過,很多自己當時錯過的東西,過後再去翻一下拍攝到的影像,往往會有出乎意料的收獲。”
“當初因為《垂死的玫瑰》出乎意料地大火,之後又是一系列讓人措手不及的事情,所以父親並沒有來得及去看那些影像資料。”
“直到得知了覆滅之戰的真相,父親再去翻當初的影響資料,才從當初帕圖森對著邊玫瑰的話中發現了非常了不得的真相。”
“乃至後來聯邦科技越來越先進,我將那些影像資料進行了一次又一次的整理,又從當時X區其他人的唇語中解讀了許多新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