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桐覺得自己掩飾的很好,悲痛的臉上滿是不解。
可她卻不知道自己早就在孫冉來的時候露餡了。
程惜手指敲在桌子上,哢噠哢噠的聲音顯得她有些乖張:“因為你剛才提醒我了,既然你知道下面會有黑方匯合的事情,如果你不是黑方的人,你這個兼職主持人的人應該不知道怎麽解決這個局面才對。”
余桐愣了愣,挫敗的轉頭看向了許常言:“我真的這麽明顯嗎?”
許常言揉了下余桐格外挫敗的腦袋:“還好。”
程惜局外人看著這許常言,不著痕跡的勾了下唇,繼續推理道:“然後就是常言跟孟老師。”
“她們兩個人說實話我不是很確定,但是我覺得按照芋頭的個性,她在分牌的時候應該是不會想要隊友就是隊友的,即使她不知道常言是不是公主。而且剛才的真心話她對常言有些太不留情,即使除去她們的個人恩怨。”
“而且在跳石墩的時候,只有黑方會在意公主,因為公主死亡,她們也無法獲勝。”
說到這裡答案便呼之欲出,可能程惜臉上卻出現了些疑問:“但是我有一個問題,為什麽孟老師沒有殺死我?你應該知道我就是公主了。”
余桐的反應比程惜要大:“對啊!孟老師,我不是都給你示意了嗎?”
“嗯。”
孟知槿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看到了余桐的示意。
可是看到了並不表示會執行。
“騎士永遠都站在公主的身前,落在掌心裡的吻是她誓死效忠公主的誓言。”
孟知槿說著,緩緩抬起了自己的眼眸。
她的嗓音依舊平靜,只是被壓低的聲線被賦予了磁性,哢噠一下就貼在了聽者的心上。
在最後反殺的時候程惜想過很多個孟知槿為什麽不解決掉自己的原因,卻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解釋。
遊戲的情景同周圍圍繞著的鏡頭交織在一起,程惜不知道是不是負負就一定會得正,孟知槿用遊戲裡角色身份所說出來的話讓程惜被吻過的掌心又一次灼熱起來。
黑方的騎士在最後還是選擇保護了她守護一路的公主。
程惜的勝負欲被孟知槿看在眼裡。
“哇,沒想到知槿還挺會說情話的嘛。”孫冉不掩飾自己磕到了的表情,笑容滿面的打趣道。
孟知槿聞言不著痕跡的將自己的視線從程惜身上挪開,把自己手裡的兩張身份卡片放到了桌上,嗓音淡淡:“卡片上這麽說的。”
好像在撇清孫冉口中的那個自己。
驟然讓方才誓言般的曖昧被剝離。
程惜定定的眸子頓了一下。
她差點又忘了孟知槿針對自己的那個隱藏屬性!
程惜握了握自己的手,突然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可又好像沒有什麽值得她去感到遺憾的。
日光流轉,微斜的落進室內。
程惜圓潤的狐狸眼輕輕彎了一下,所有情緒都被狡黠掩藏。
她就這樣轉頭看向了一旁的導演組,討道:“導演,我贏了,有獎勵嗎?”
“獎勵?”總導演頓了一下。
的確,這樣一場精彩的冒險遊戲可以給一個獎勵,加深一下觀眾印象嘛。
於是他罕見的松了口,道:“要不明天給你跟孟老師一個隨機任務道具?”
程惜不然,搖了搖頭:“這對後來的人多不公平啊?他們根本都沒有參加遊戲。”
“不如就讓在小屋的這三天酒水暢飲。可以嗎,導演?”
說著程惜還對著鏡頭雙手合十,做出一種期待的樣子。
只是她的期待不同於旁人的真摯,而是笑著,透著明目張膽的得寸進尺。
就像一只在對你撒嬌的狐狸。
有誰能拒絕一個美女對自己釋放魅力呢?
包括負責預算的工作人員在內,一旁導演組紛紛選擇倒戈,總導演直接爽快點頭:“行!”
“耶!程惜姐萬歲!”余桐歡快的從座位上彈了起來,衝過來就摟住了程惜。
“哢噠。”
玻璃杯在人手裡被撥動,發出一小聲細微的動響。
明明周圍有些嘈雜,程惜還是下意識的就朝身旁的孟知槿看去。
這人手指虛虛的放在只剩下一小點酒水的玻璃杯上,冷白的肌膚下骨骼分明。
只是那隻手遲遲沒有接著做動作,就這樣抵著杯壁,看起來有些疲憊。
“累了?”程惜分開了跟余桐的擁抱,轉過頭去主動問道。
“一點。”孟知槿答道,只是眼睛比剛才要垂的更低一點,看不透裡面的情緒。
程惜想起了剛才在閣樓時孟知槿沾床就睡的事情,不滿的癟了下嘴:“眼睛都要耷拉下來了,還一點。”
說著她就很大方的對孟知槿揮了揮手,仿佛還沒有抽離剛才遊戲裡的角色,帶著驕矜感的講道:“別硬撐了,快上去休息吧,本公主還是很體貼自己的騎士小姐的。”
午後的日光帶著幾分和煦,斜斜的穿過燈光落下。
仿佛有笑從孟知槿的唇角勾起。
程惜看的不是很真切。
甚至覺得這是不是又是自己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