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幸運得寶劍
紀凡小心的審視這口名劍。
“但見灰黯無光,雲頭劍鞘懼是同一質料,非金非木觸手冰涼,倒頗為沉重,形式古拙,鞘上僅有“含光屠龍”四個篆字。
輕按卡簧,劍出無聲無息,劍身竟也是同一質料,灰黑無光,這哪像是一般人所認為的光芒四射的名劍?紀凡信手一揮,一方徑達三四尺的堅硬大石,突然裂成兩半,劍過無聲,簡直跟切豆腐沒兩樣。
“哇噻!要是多幾把這種名劍,以後挖隧道連大約翰都不必用了,只是奇怪,這劍名含光卻一點都不光。”
“你懂個屁!劍名含光,正是取其含光不吐之意,就像做人一樣、應當要學阿拉老夫這般大智若息,不要鋒芒大露,巧中藏些拙,吃虧有時候卻是佔便宜。
比如說,阿拉老夫喝的酒比你多,但是酒精中毒的機會也比你大,所以相形之下,你還是佔便宜……”
老酒鬼逮著機會又在大肆吹噓啦!
“假如這口含光劍光彩流轉,那就不叫含光,應該是‘放光’了,這劍名含光屠龍,倒是跟今天要除掉火螭虯的事不謀而合,大概‘屠龍尊者’在幾百年前就已經算定今天有這碼子事了。”
“這麼一口毫不起眼的爛劍,真能對付得了那頭火螭虯?我實在難以置信。”
“你懂個屁!休小看了這口寶劍,這可是采自東海寒泉泉眼中的寒鐵精英,加上特殊金屬原素所鑄成的,削金切玉自然不在話下,而它的寒精之氣,正好可以克制火螭虯,如果不是有此劍,可能還得大費手腳呢!”
“什麼?沒有這口劍還得‘廢了手腳’?”
“廢你個頭!阿拉老夫是說要是沒這口劍,事情就難辦多了。”
“原來如此,害我嚇了一大跳:依您估計,我大概何時可以入洞去探險?好像蠻好玩的,我真迫不及待。”
“你懂個屁!這種遠古異獸,恐怕誰也沒見過,關於它的習性,阿拉老夫也只不過從書上得窺一鱗半爪概略猜測而已,依一般情況判斷,已午之交陽氣最怔,所以明天明天早上午時以前,正是屠龍的時刻。”
“哇噻!真緊張,好刺激。”
“你懂個屁!這可是性命交關的事情,別當兒戲。”
“有這麼嚴重?那你說,我還得注意哪些?”
“在殺那頭孽畜時,你必須製造一擊擊中的機會,把握住一瞬間把它置於死命,千萬不可猶豫,使它有所內丹煉化的機會,否則就功虧一簣了,其次是設若孽畜已受致命之創、你必須立刻割破它的喉管,就創口處吸食它的精血,不可有絲毫的猶豫……”
“哇噻!好像在演西洋的神怪片嘛!”
“你懂個屁!你可知道它的精血有多大的好處嗎?它的精血不但具有大補之效,而且它具有數千年之靈氣,對練武之人來說,更有調和氣機的功能。
另外就是這個怪物,天生異秉,要使它受創本來就不容易,而它受創的部位,能很快的自動癒合,如果你使他受傷而又不能致命,讓它逃回洞底深處,那就永無如此機會了。”
“哇噻!萬一真的如此,那我豈不是變成一個個性乖癬,不男不女,成為一個忸忸泥泥的怪物了?”
一面說還一面擠眉弄眼擺腰扭臀作女兒狀,看得老酒鬼肉都麻了。
“嘔!太噁心了,嘔!阿拉老夫好像害喜啦!你別再搶鏡頭了,其實縱然此次屠龍行動失敗,阿拉老夫也有萬全的準備,絕不會讓你上牛肉場去表演人妖秀,但是武功若想要大成,恐怕就沒指望了。”
“其實老酒鬼一你不必費什麼心,要是真的到那種地步,你就當我的經紀人,我們一起去做秀,包管這一生穿金戴玉,出門都是‘豈子拉狗’或‘WC’名車,說不定還可以上上電視光宗耀祖呢!”
“你懂個屁!人小鬼大,窮找阿拉老夫開心,不過,你說咱門真的可以上電視嗎、你瞧瞧阿拉老夫這個‘破死’如何?‘開馬拉廢屎’還夠嗎?”
“你真想上鏡頭啊?我看下輩子吧!”
“你果然是尋阿拉老夫開心的,真不夠意思。”
“好啦好啦!咱們這個時代哪來的電視,不過說說讓讀者老爺開開心,逗逗樂子消痰化氣延年益壽罷了,只有你老酒鬼才會當真。”
“唷!敢情你在消遣阿拉老夫哇!你不怕被讀者大爺們臭罵嗎?”
“放心,不會的,他們不是躲在被窩裡偷看就是藏在課本下面偷看,哪敢罵出口來,對了,如果我一舉擊殺了火螭虯。又傚法吸血鬼喝了它的精血,下一步又該如何?是不是要把整隻吃下去?”
“臭小子,你懂個屁!一頭火螭虯重有三千斤以上,你要怎麼吃?而且它的肉老如樹皮,你吃得下?臭屁!”
“開開玩笑罷了,別當真嘛!”
“火螭虯這種怪物、精血卻不很多,你在吸盡它的精血後,立即動手沿著它腹下白痕,由喉至胸腹,它的內丹必藏在胸喉相交之處,取出內丹後,即以含光神劍切下一半立即服下,以玄冰真氣將之煉化,要記住,千萬不可貪心多吃……”
“放心好啦!我會留一半給你:‘升旗’……”
“你懂個屁!阿拉老夫年過六旬,還升什麼旗?只因它的內丹具真陽之氣陽火太烈,若不是你練成玄冰真氣,恐怕指頭大的一小塊你都消受不起呢!”
“這是什麼怪東西,怎麼如此霸道?”
“阿拉老夫說過,它是秉陽火而生,內丹更是它的結晶陽中之物,內功深厚的人,還可以以少量和其他溫性藥材共服,加以煉化轉變成自己的內力,否則必定內火焚身而筋酥骨化,霸道非常,因此你在服下後,必須立刻行動調和,切記,切記。”
“筋穌骨化?哇噻!挺厲害的,那以後呢?”
老酒鬼取出一個飯碗大碧瑩瑩的玉瓶,小心的交給紀凡道:“你完成了以上的事以後,才動手取膽,將膽汁擠進小瓶中就行了,阿拉老夫得再三警告你,你在服下火螭虯內丹後,不管發生任何情況,包括可能會有外人前來騷擾在內,應立即摒棄所有雜念行功,以免陰陽兩種極端的內勁在體內互相衝突,岔了經脈而造成終身遺憾。
阿拉老夫會在洞外為你護法,你只要全心全意的去辦這件事,萬萬不可分心,成功與否在此一舉,全力以赴萬勿怠忽,為山九仞更進一步!”
紀凡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這次要是搞得不好,一定會千萬‘親仇痛快’(親痛仇快)的事。”
“你明白就好,最遠山頂上那些鬼鬼祟祟偷窺的傢伙們,來得更勤了,好像人數不少,下谷的秘徑,他們是不可能找得到的,顧老夫只擔心小白看不住他們。”
老酒鬼口中的小白,是他們所養的一隻異種白猿,渾身雪白長毛近尺可御刀槍,平常也跟著紀凡一起打獵練拳腳,武功還頗不弱呢!”
“你可別小看了小白,它可不是省‘燈’的‘油’哩!”
“小白再通靈,好歹也不過是只畜牲,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放心好啦!我敢打賭一塊錢,如果有人敢來撒野,保證在小白的手……不、在它的爪中討不了便宜。”
“但願如此了,趁現在還有幾個時辰,你先回冰室去做最後的努力,臨時抱抱佛腳也是好的,把體能調整到最佳的狀況,心無旁騖才能發揮最高的效率,阿拉老夫還得去準備準備,以免臨時措手不及……”
“拉出來沒有?”
“什麼拉出來沒有?”
“你不是說‘廁所不及’嗎?”
“臭小子、爛小子、臭爛小子,又來抓阿拉老夫的語病,你骨頭又發癢了嗎?”
“誰叫你口齒不清,算我聽錯了,抱歉!”
“這才像話,快去吧!明天早上你自己上去,不必再來煩阿拉老夫,阿拉老夫還有很多事要做,可要大忙特忙了,不再陪你,晚飯自個兒弄,一切等你大功告成後再說,阿拉老夫只有一句話:祝你成功!”
老酒鬼說得很誠懇,愛護之情充分流露。
“謝謝你,老酒鬼,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紀凡行了一禮,挺胸走向寶室;步伐堅定而有信心,也準備挺胸走進莽莽江湖。
當夜,老酒鬼白巾蒙面,沿著一條很隱秘很危險偽小徑,匆匆爬上山頂。這條小徑實在算不得徑,只是麼個比較容易攀爬的角度而已,這是他們平時出入的道路。
老酒鬼鬚髮俱白白巾蒙面,再如上泛白的葛衫,在山地的雪地裡,捷如鬼魅,來去無蹤,實在很難發覺。
他首先發出一聲暗號,只見附近一個雪堆突然炸裂開來。一團白影朝老酒鬼急速撲到,聲勢甚為嚇人。
“小白別頑皮!”老酒鬼輕聲喝道。
原來是一隻高僅兩尺的一隻雪白猿猴,撲在老酒鬼身上抱得緊緊的,狀極關暱,原來這就是他們所說的小白。
老酒鬼從懷中摸出下只小酒瓶,小白猿迫下及待的伸爪奪過,拔開瓶塞,嘴對瓶嘴的咕咕幾口喝個精光。
原來這只白猿竟也嗜酒如命,真是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猴子。小白猿巴嗒巴嗒嘴皮子,顯得意猶未盡,大概是嫌量太少了,口中還不停的“咕吱咕吱”表示抗議呢!
“小白,這幾天有事,不能多喝,喝醉了是會誤事的,等事情過去,會讓你喝個痛快的,小白乖!”
小白猿竟然聽得懂,連連點頭不已,可愛極了。
“小白,這幾天這些兔息子有什麼行動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