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惡贏鳶的那一刻起,明蘭想起了一切。
看著那瘋狂的黃沙之主,還有王殿的廢墟,明蘭眼中逐漸浮現出懷戀的神色。在輕而易舉地擋下了躁動的峰刺後,她看向惡贏鳶,哼了一聲後問道:
“怎麽,現在敢來見我了?不慫著了?”
“哼哼哼!”
仿佛在鬥氣一般,惡贏鳶連著哼哼了幾聲。她抱著雙臂,眼中浮現出一抹淡淡的驕傲:“我可不像某些人,來到不敢面對的記憶中自動失憶,連自己是誰都記不起來了。”
將彎刀收回,握住了黃沙之主襲來的拳頭,贏鳶笑著搖了搖頭,撕爛黃沙之主雙臂的同時開口說道:
“所以,你想要自由是嗎?”
“我喜歡善良的周離。”
惡贏鳶盯著贏鳶,簡單直白地說道:“我也喜歡這個世界,所以,我不想回去。”
“噗。”
贏鳶直接被惡贏鳶的直球嗆了口水,她連連咳嗽兩聲,在一拳將黃沙之主的頭顱打碎一顆後,有些嬌嗔地喊道:“喂!你矜持一點!弄的好像我也不矜持一樣。”
“唉?”
看著想要挑軟柿子捏,衝向自己的黃沙之主,惡贏鳶好奇地歪著腦袋唉了一聲,隨後右手攥緊,空爆的爆裂將黃沙之主半個身軀捏碎,並讓它倒飛出了數十米。
“也不知道是哪位明蘭小姐見到周離後上來就要倒貼,還發表愛的宣言,是誰呢是誰呢是誰呢?”
頓時,漲紅了臉頰的贏鳶用盡全力地一砸,直接將想要逃跑的黃沙之主砸進了沙坑裡。拍打了一下滿是紅暈的臉,贏鳶拱了拱秀氣的鼻子,裝作凶狠的模樣低聲吼道:
“不許說!那些都是明蘭乾的!不是我!”
“哼哼。”
抱著雙臂,惡贏鳶像是勝利者一般昂首挺胸,然後用婉轉的歌聲,輕輕唱道:“我要去尋找歸屬,愛人啊,帶著我的期盼離開黃沙。”
“哎呀,好甜美的歌聲啊,不知道是哪個癡情的女子對如意郎君傾情演唱的呢?好像不是我哦~~~”
憤怒地將黃沙之主的身軀撕成兩段,被戳穿了羞恥記憶的贏鳶抬著手,胡亂地揮舞著,試圖阻止惡贏鳶的無恥行徑。
“這裡是真實的世界,對嗎?”
突然,惡贏鳶收起來方才的歡樂,而是微微低著頭,看不清神色,輕聲問道:“贏鳶,這裡就是一千年前的樓蘭,對嗎?”
踩著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的黃沙之主,贏鳶沉默了。片刻後,她點點頭,輕聲說道:“我們的天命之子,就是周離。”
“是他,引導我們回到了過去。”
“我就知道。”
長舒一口氣,惡贏鳶抿著唇,釋然地笑著說道:“我就說為什麽我第一眼看到他時,我就感到十分的親切與懷念,原來是這樣啊。”
“王交給我們的寶石,在跨越了一千多年後出現在了周離手上。也是因為他,我們得以回到一千年前的樓蘭。”
看著身後那些樓蘭的人民,還有保留下來的內城,惡贏鳶和贏鳶眼中都不免浮現出感慨的神色。
“如果我們沒有回到這個時間,或許,一切都會是最壞的結局吧。”
惡贏鳶輕聲呢喃道。
“是啊。”
看著那些既為王殿隕落而悲傷,又因黃沙之主的碎裂而歡呼的樓蘭人民,贏鳶眼中滿是溫柔:“樓蘭會徹底毀滅,樓蘭的人民也會化為黃沙消散於天地之間。如果沒有周離,我們甚至無法突破黃沙屏障,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切的毀滅。”
“所以,我要留下。”
惡贏鳶輕輕握了握拳,又緩緩松開。她轉過身,衝著不遠處的周迅笑著揮了揮手,隨後輕聲對贏鳶說道:
“我們注定要封印旱魃,這是樓蘭對她的承諾。她太累了,需要一個解脫。”
“讓我活著,我來封印旱魃。這樣的話,你可以和周離還有諸葛清一起離開這幅畫,離開這個時間的世界。我自己來度過這千年的時光,就當是為了我的延續而付出的代價。”
贏鳶怔怔地看著身邊的“自己”,片刻後,她笑了。
“果然是我。”
長舒一口氣,贏鳶伸出手,用力地揉了揉惡贏鳶的小腦袋。看著茫然地抬起頭,看著自己的少女,贏鳶笑容溫柔:“其實,當你站在黃沙中,將記憶還給我的一瞬間,我就已經決定讓你離開了。”
“你沒有欺騙愚蠢的明蘭,而是讓她變回了贏鳶。所以,我相信你的善良,也篤定你會像我一樣,帶著樓蘭的期望愛著這個世界。”
“蠢蠢蠢蠢蠢貨!誰善良啊!我就是要跟你做個交易,我不欠你的!”
惡贏鳶被突如其來的溫柔弄的磕磕巴巴,她連連後退,嬌羞地對贏鳶喊道:“我留下, 你滾去和周離過沒羞沒臊的生活!反正你回到正確的時間後我也會蘇醒,我不欠你的!”
“一千多年的孤獨,你忍受的住嗎?”
贏鳶臉上的笑意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孤獨的平靜:“我親身經歷過這一切,所以我能。”
“不要瞧不起我。”
惡贏鳶湊到贏鳶面前,由於她現在是未來的贏鳶模樣,所以比贏鳶矮了整整一頭。她雙手叉著腰,抬著頭,“凶狠”地說道:“我不欠你人情,所以,這次我來封印旱魃。”
“一千年後,你放我離開這裡,我和他去過沒羞沒臊的生活,你以後再也別打擾我就行!”
指了指不遠處笑盈盈的周迅,惡贏鳶絲毫不顧及贏鳶臉頰上的緋紅,直言不諱。
“去吧。”
片刻後,贏鳶無奈地歎息了一聲。她用力地揉了揉惡贏鳶的腦袋,輕聲說道:“或許只有這樣,你才能明白旱魃到底意味著什麽。”
“挺熱鬧啊。”
插著兜,周離晃悠著從一旁走了出來,而旱魃則摟著他的肩膀,親密無間,像極了好兄弟。
如果忽略了那抵在周離屁股上的長刺的話。
“有點不禮貌了。”
周離別扭地轉過頭,淒慘地說道:“您能換一個地方嗎?脖子行不?我要是敢亂動直接攮死我多好,為什麽要放在這種地方?”
“呵呵。”
旱魃冷笑一聲,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道:
“你這種樂子人,我不把這根刺放在你前面就不錯了,還跟我講條件?”
“我給您多磕兩個還不行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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