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我日沒做完夢呢。”
周離猛地驚醒,大驚失色道:“老學究苦茶子怎麽變成粉色的了?!”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臉絕望的諸葛清,還有神色難以言喻的老天師。
哦,我在大夥面前做的夢啊。
想死捏,嘻嘻。
周離這才意識到,自己在大夥面前做了一個“4399毆打老學究”的夢。但如果真的是毆打老學究就算了,主要是他在夢裡被老學究打了好幾個八段連招,連抵抗都抵抗不了。
晞,我的醜態畢露了罷。
周離有些惆悵了起來,就憑夢裡自己不尊老不愛幼,還試圖扒老學究褲子踹他屁股的行為,正一道的老天師不現在把自己泯滅就很有素質了。修仙就算了吧,以後找個機會去學學修車。
唉,不知道劉海柱能不能傳授點修車技巧。
“今日開始,你就是我正一道的傳人了。”
我就知道道長的師父也不是什麽正常人嘻嘻。
咣當一聲周離直接跪在了老天師面前,然後老天師直接伸出手拎住他的衣領將他扔到椅子上,沒好氣地說道:“別在這裡拜師,還沒到時候呢。”
“嗷嗷。”
周離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雙手放在膝蓋上,乖巧的令人作嘔,仿佛是等老師師放果果一樣。
反正唐莞是快吐出來了。
“接下來就是你了。”
老天師看向一旁幾欲作嘔的唐莞,沒等對方反應過來,便伸手一指。
啊?
不等一下嗎?
唐莞猛地驚醒。
嗯?
別等!對!別等!
緩緩地掀開被子,低下頭,唐岑顫抖著伸出手,脫下了褲子。
淚,射了出來。
“小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驚醒的周離猛地坐起身,轉過頭,看著褲子脫了一半跪在床上痛哭流涕的唐岑,瞳孔緊縮。
“我!草!”
一臉腫脹,仿佛被揍了一頓的周離大驚失色,“老唐,你覺醒了心中的雌?”
“是我心中的雌找回了我本有的雄。”
抹著眼淚,唐岑抽泣道:“老周,你知不知道,八年了,整整八年了,我就等著這一天,就等著這一天···嗚嗚嗚嗚····八年了啊···”
“你八年前不還是和你爹躲在茅房裡比拚瀉藥功力嗎?怎麽,找到復仇的方式就是松弛你的肛門了?”
此時的周離躺在床上半死不說的模樣明顯很是青澀,但繡口一吐,就讓唐岑沒有了疏離感。
“你還是這個吊樣子,我很欣慰。”
唐岑提上褲子,長舒一口氣。他抬起頭,看著床上百思不得其解的周離,露出了一個自認為和善的笑容。
“yue!”
周離直接吐了。
“老唐,你他媽睡一覺怎麽娘裡娘氣的?你能不能別惡心哥們?我有點受不了說實話。
周離發動了經典倒裝句。
長相俊美,氣質清冷的唐岑沒有理會,只是短暫的思索後開口說道:“老周,一會啥課?”
“廚藝課,逃了。”
周離翻過身,屁股朝外,懶懶散散地說道:“怎麽?你準備學習如何把米粉炒米飯做出玉米面的味道嗎?”
“有沒有外人來過這裡?”
唐岑問道。
“我沒惹別人吧。”
周離突然警惕了起來,“是不是有人尋仇?老唐,你是不是被那個蠱師俯身來殺我了?”
唐岑一擺手,沒有理會自顧自四處觀望的周離。他站在宿舍門前,伸出手,搭在了門把手上。
他覺得自己既然保留了記憶回到過去,就應該是做些什麽。但他完全想不起來今天是什麽日子。周離做夢回到過去時他通過道長的直播石觀看了全程,便知道接下來應該會給自己安排一個對手,讓自己找到最適合的靈法。
可今天···不就是平常的一天嗎?
推開房門,看著熟悉的雜物間位置,還有周圍牆上掛滿的“辟邪符”“辟周符”“辟唐符”,唐岑的眼中不免染上回憶的色采。
我當時還真是受人歡迎啊。
“哦,對了。”
就在這時,又躺回去的周離懶洋洋地說道:“今天還有老學究的課,你最好別逃,他這幾天被張姨打的鼻青臉腫,打我還沒打爽,氣還沒消呢。”
“哦,好。”
唐岑點點頭,然後就離開了。
哼著小曲,唐岑本能地躲過了不知何處扔來的紙團。在宿舍樓裡是禁止打架的,算是安全區。可一旦出了安全區,就算是老學究也很難保得住這倆畜生。
然後,唐岑犯下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走了正門。
“呼,呼,呼~~”
躲在草叢裡,唐岑眼睜的像牛眼,氣喘籲籲,汗流浹背。
溝槽的把這種事情給忘了。
唐岑這時才反應了過來,這個太學已經不是未來那個毫無樂趣的遊樂園。現在的太學,是已經被徹底汙染,每一個人都以“不戰鬥就會死”為理念進行互相淘汰,互相廝殺的鬥獸場,而自己和周離,就是北梁太學的明星選手。
也是最欠揍的二人。
在好不容易躲開了一隊追殺他的太學生後,唐岑這才從草叢中站起身來,兔子一般地打量著四周。而就在這時,他突然看到了些什麽一樣,眼前一亮。
哦草,看我發現了什麽?
唐岑被追殺到了太學的側門處,這裡是老學究自己開辟的側門,一般是家長來看望學子,或是老學究偷摸出去喝酒用的小道。而就在此時,一個身穿淡紅色長襖的少女虎頭虎腦地坐在石頭上,還未長開的娃娃臉上滿是不忿。
“噢喲,沒想到第一天你是從側門過來的呀。”
唐岑毫不猶豫地湊了上去,因為此時出現在他面前的小姑娘,正是未來即將把他納入閨房,讓唐家大少爺成為大少奶奶的皇親國戚,筋肉魔鬼女···
“馬玉嬋。”
沒錯,現在的朱淺雲還不叫朱淺雲,而是叫馬玉嬋。
但顯然剛剛進入太學的馬玉嬋是不認識唐莞的,她抬起頭,虎頭虎腦的少女緊盯著面前的少年,滿眼寫著警惕。
“你是誰,你為什麽知道我的名字?”
馬玉嬋絲毫沒有被唐岑的絕世容貌所吸引,反而是十分警惕這個從未見過,卻輕而易舉叫出她名字的少年。
“唉,你小時候這麽看還是挺可愛的。”
唐岑笑眯眯地蹲下身子,伸出手,扭了扭面前女孩的臉頰。馬玉嬋先是一愣,然後就是羞惱地伸出手拍掉了唐岑的爪子。
她嘿咻一聲跳下石頭,舉起拳頭,凶巴巴地說道:“我跟你講,你別在這裡得寸進尺,我可是···”
話音剛落,她就突然卡了殼,似乎想起什麽一樣,聲音瞬間弱了下來,“我可是太營富商馬家的小閨女,你不許這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唐岑頓時捧腹,他自然是知道馬玉嬋為什麽突然聲音降了下來。漢王將她送到北梁太學,特意囑咐她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想來除去讓馬玉嬋歷練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保護她。
看著面前笑起來十分英俊的少年,馬玉嬋有些不解,但更多的則是一種羞惱。作為一個女孩,她無法接受自己突然被一個男人摸了臉,就算他很英俊也不行。
就是不行!
“沒關系的。”
唐岑突然笑了笑,他看著面前羞惱地舉著小拳頭蓄勢待發,仿佛下一刻就要一拳砸過來的少女,聲音柔和道:“無需憂慮今日,淺雲,再過些時日,你會發現你所擔憂的不過是鏡花水月,所有的光彩奪目都會等著你。”
朱淺雲怔住了,如果說唐岑說出了馬玉嬋這三個字,她會感到驚訝。可他說出了朱淺雲,這就讓她感到了疑惑和不解。
他怎麽會認識自己的?
“我就說老天師會給我安排誰做對手呢。”
緩緩站起身,唐岑看著側門處出現的黃袍男人,臉上浮現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這位···還真是不好打。”
“小子,唐門中人?”
漢王看著那面容英俊的少年,刀削斧鑿般英朗的臉上浮現出戲謔的笑容。他抽出腰間的軟劍,隨意地斜在身邊,緩緩道:“打聽我女兒的事情,可花了不少時間吧。”
“和一個潛藏的女兒奴老爹對戰,老天師可真的看得起我。”
小聲嘟囔一句後,唐岑歎息一聲,掙扎道:“嶽丈,我說我是未來人你信嗎?”
“嶽丈?”
馬玉嬋頓時臉上浮現出羞惱與憤怒,對這個登徒子原本些許的好感一下全無。
“嶽丈!!!!!”
漢王被氣笑了,如果說原本的他是想教訓教訓這個瞎打聽情報的唐門小子,現在他就是想讓這不知死活的唐門小子知道一下什麽是死。
長劍斬出。
如果說黃老綜合一下能有八境武者的實力,那麽漢王至少也有七境的武者實力。
而這一劍,足以讓唐岑猝不及防。
血肉劃破的聲音響起,唐岑踉踉蹌蹌地後退了幾步。看著自己胸口被劃出的血痕,唐莞苦惱地撓了撓頭。
壞了,玩真的。
漢王一抖長劍上的血花,眼神陰冷。
“父親,這···”
馬玉嬋畢竟還小,她有些害怕自己的父親會下死手。而漢王則沒有理會她的聲音,只是舉起長劍,寒聲道:“來,讓我見識見識你有沒有和你膽氣匹配的力量。”
“哈哈,還真有。”
唐岑長舒一口氣,掏出了腰間的匕首,扔在地上。
“怎麽?投降?”
漢王皺起眉,不悅道。
“不是。”
唐岑搖了搖頭,笑道:“騙一下你。”
玉靈訣。
話音剛落,馬玉嬋的眼中便倒映出玉色的洪流。只見那少年伸手一推,無數玉墜入瀑布般轟向了漢王。
清、濁。
在那些玉墜之中,有清澈之玉,不斷汲取著周圍的靈炁。而渾濁之玉則重若萬鈞,勢不可擋。
轟鳴聲瞬間響徹在整個太學之中,瞬間,老學究的身影出現在了一旁。當他看到了那持劍而立,腳下滿是玉碎片的男人的臉龐時,他頓時一驚。
“漢···”
剛想行禮,漢王長劍一收,揮了揮手,開口道:“無妨,我和這小兄弟切磋切磋。”
老學究頓時感到一陣無語,你堂堂漢王來欺負一個太學的學生,這已經不是天理的問題了,這是說的道理說都說不明白。可就在他準備開口勸阻時,他看到了被揍的人的容貌。
那你這樣的話。
你就打吧。
老學究不說話了,他有信心漢王不會殺了唐岑,甚至不會打傷他。畢竟唐門也算是有三分薄面。更何況他在旁邊,唐岑不會出事。
而就在這時,周離出場了。
“什麽情況什麽情況,有人受傷了?我這金瘡藥解毒藥軟骨散便秘靈應有盡有,多加錢還能···嗷,老唐啊。”
周離剛湊到跟前,頓時失望地收起了包裹,“你死的時候別忘了給哥們的生死簿畫幾筆,最好給我整成孫悟空曉得伐。”
漢王沒有理會耍寶似的周離,而是看向唐岑。實際上,他沒有別人看起來那樣風輕雲淡,心中反而無比凝重。
這哪裡來的太學生?竟然有這種靈法?
你有這水平你來太學當學生?
神經病?
而在周離的視角裡,唐岑突然身體一側,然後···
他傲然挺立,雙眸深邃,俊美的臉龐上似乎總帶著一抹淡淡的憂傷。他的皮膚如同白羊絨一般光滑柔嫩,青絲如墨,分明看不出一絲瑕疵。他的氣質優雅高貴,身姿挺拔俊朗,給人一種清冷絕美的感覺。他似乎與塵世脫離,漫步於人群之中,卻注定孤獨一生。這個男人,仿佛集世間之美於一身,卻又永遠孤獨地守護著自己的寂寞。
“我不行了,我好惡心。”
蹲在石頭邊,周離不斷地嘔吐著。一旁的馬玉嬋驚恐地看著他,不明白為什麽這個人突然發病。
“要不然不打了行不?我覺得這個靈法挺適合我的。”
唐岑看著面前明顯認真起來的漢王,苦笑道:“都是未來的親人,您說何必打生打死呢對吧。”
“親人?”
漢王笑了。
他的劍上閃爍著耀眼的光輝,仿佛惡龍吐信一般,狂躁而憤怒。
“你今日必須給我把**留下!”
漢王怒喝道。(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