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杓子舀著粥,一面吹了吹,舀了一小杓遞到薑茶唇邊。
薑茶微微一愣。
她有些尷尬。
“額….。”
“我自己來。”薑茶伸出手,瘦弱的胳膊和她一對比,比她的小三分之一,放佛一掐就斷。
冰涼的手指輕輕捧著熱碗,指尖與她輕輕一觸,一股電流流進四肢百骸。
蕭雲匆匆松開手,眼神不敢再注視她。
她心沉下來,看著薑茶一口一口吃飯,想著事情總算好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薑茶吃完飯,把碗輕輕放在托盤裡,又喝了一杯牛奶,她嘴角殘留了一點奶汁,好像是沒注意擦到的樣子。
蕭雲體內的強迫症被煥醒。
她扯了衛生紙,想也沒想伸手輕輕替她沾了沾。
薑茶微微疑惑,推著她的手。
“別動。”蕭雲輕輕在她唇角點著,唇色粉嫩,像月季破春一般。
薑茶往後一退:“我自己來。”她接過她手裡的衛生紙,嘴角抿成一條直線。
蕭雲尷尬退了回去,剛剛一瞬間,又把她當成醫院裡小朋友了,照顧人慣了,一下慣性。
她咳了咳:“吃完飯休息會,我再給你打針抑製劑,鞏固一下你身體的…….熱。”
“外面風雪大,不要開窗,等你養好些,再出去工作。”
薑茶點點頭,不急於這一時,只是聽到打針,她眉頭一蹙。
好在,蕭雲入針推藥,並不是很痛。
“你學的醫?”
“對呀,我是外科醫生。”蕭雲收拾碗筷站起。
她忽然覺得不對勁,蕭雲還沒有出去實習過,現在23歲,但是她自己25歲,實戰經驗五年,她改口道:“立志成為醫生。”
囂張跋扈的二世祖竟學這麽細致的工種,不怕誤人性命?
但她也不曾多想,隻坐在床頭看她準備給自己打針。
蕭雲起身去準備了針劑,還有剪刀,棉簽,壓脈帶。
她拿出一支藍色抑製劑,指甲輕輕敲了敲玻璃瓶,而後用剪刀輕輕敲斷瓶蓋,一手持瓶,一手用針吸著抑製液。
動作乾淨流暢,眼神十分認真。
薑茶微微吐口氣。
“胳膊。”
蕭雲雙手握著壓脈帶的兩端,朝她的胳膊望了望。
薑茶眉頭一皺,還是把胳膊伸了出來。
她輕輕挽上衣袖,露出白皙纖細的胳膊,藍綠色的血管十分清晰。
蕭雲輕輕綁好壓脈帶,抬頭瞥了一眼薑茶,薑茶頭歪著看向別處,看樣子是怕針。
“我會輕點。”
蕭雲說道。
薑茶憋嘴,並不理她。
過了一會兒,皮膚像是螞蟻咬了一口,然後壓脈帶輕輕一松,她再轉眼,蕭雲已經抽出針管,收拾好放進垃圾桶。
一點兒也不痛,薑茶按著棉簽棒,眼神朝她注視著。
蕭雲一邊收拾,一邊囑咐:“這兩天多臥床休息,尤其是打了抑製劑,容易犯困,你上床睡會兒吧。”
薑茶按了一會兒,丟掉棉簽棒:“不困。”
她正站起身,門吱呀一聲被打開。
丸子張著口,吐著紅舌頭,像一隻球一樣朝她跑來,衝著她搖尾巴。
薑茶忽然迅速躺上床,摸著頭:“我有點困了。”
她扯了扯被子蓋腿,警惕望著丸子。
丸子一臉落寞,掉頭轉向蕭雲,一雙眼睛亮晶晶瞪著她。
“哎喲,丸子,上來。”
蕭雲拍拍手,又拍拍膝蓋,摟著小皮球放在腿間。
她一面撫摸著丸子如棉花糖的毛發,一面望著薑茶,心歎,薑茶竟是個怕針怕狗的人,很難想象書裡,她親手剁了原主的手指。
丸子在她膝蓋上也不安分,被撫摸了兩下,它便掉頭,衝著床上的薑茶輕輕叫了兩聲。
聲音似乎有些渴望,渴望薑茶也能抱抱它。
薑茶錯開眼,眼裡透露著心事,她望著天花板,情柔說到:“蕭雲,我既然已經和你結婚,那你什麽時候幫我。”
“旺,旺!”
蕭雲心裡一緊,輕輕放下丸子,用假手勢引著它跑了出去。
丸子一走,房間氛圍十分安靜。
蕭雲摩挲著手指,尋思著,差點忘記了,薑茶前妻李讓還在橘子裡踩縫紉機。
勞改勞改,就是為社會做貢獻呢。
她記得,小說裡,李讓是原主親自設計,陷害送她進去的,這期間,和她一起做事的還有兩個死黨。
自己親手送進去,就要親自撈回來。
蕭雲順著小說的劇情:“你放心,10年減刑到3年,我會處理好的。”
薑茶蹙眉,似乎不滿意。
蕭雲又接著說:“當然,如果你我合作愉快,可以更早,比如一年半載什麽的。”
主要是,這事情板上釘釘,要給她洗脫冤屈,還要牽扯很多利益關系。
她只能嘴上含糊著。
薑茶輕輕點頭:“那要謝謝你了。”
“不用,應該的。”蕭雲連忙擺手,心裡慌得不行。
過了一會兒,薑茶轉過頭來望著她,頭一回兒溫柔喊她的名字:“蕭雲。”
蕭雲頓時渾身一顫:“怎麽了?”
薑茶坐起身,頭歪靠在床頭,一雙如水杏眼似泣非泣。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