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暗潮湧來,帶起一陣風浪,也帶來一卷畫面。
現實世界,她還在重症監護室,她的親生父母還在等她。
她忽然覺得胸口一滯。
她在原來的世界,其實已經救不回去了。
而且,她在這個世界,已經有了小寶寶,她怎麽丟的下?
她不願意離開。
“你如今有了孩子在這個世界,對於她們而言,你已經不再是單純的闖入者,而是和這個世界語有緊密相連的關系了。所以,你決定了嗎?是留在這個世界,還是,回到你原來的世界。”
蕭雲堅定著:“我要留在這裡,但是,我還需要和我的父母告別。”
海水沉寂了一會兒,像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蕭雲靜靜等著她的答覆。
沒一會兒,身體周圍開始出現漩渦,聲音也凌厲地呵斥著:“你做了這個決定,就要接受懲罰,因為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這個懲罰,不能避免。”
聲音像是割裂斷層了一般,斷斷續續,被漩渦卷了進去,蕭雲覺得背脊一寒,整個身體被卷了下去,連著那句,什麽懲罰。
空曠悠遠的聲音從她的耳邊刺來:“別著急,你會等到的。”
海水湧入鼻腔,悶得人喘不過氣來。
蕭雲猛吸一口氣,兀自坐起,才發現自己正處於監護房,她的額頭滴落大顆大顆的汗珠,一觸摸臉頰,甚是冰涼。
她大口喘著氣,偏頭看向另一張床,見薑茶和蕭朵朵正在安心的睡覺,兩個人的呼吸聲非常平和,月光下,兩人相依在一起,看到這溫馨的一幕,她心裡的恐懼才消散了一些。
“呼呼,還好是個夢。”
她抓了抓柔軟的棉被,重新躺下去,扯著棉被到鼻尖,聞著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安然入睡。
順產的一周後,薑茶便從醫院轉回到家裡坐月子。
坐月子是回的老家,一來,家裡人多,都想著時不時看一看可愛的小寶貝,二來,蕭雲家裡有專業的月嫂以及廚師,蕭雲也不用再大費周章準備什麽。
她只需陪護小朵朵和薑茶就可以了。
小朵朵還好,家裡幾個人輪流照顧她,都還覺得不夠,她就把時間都留給了薑茶。
六月近七月,天氣漸漸炎熱,薑茶必須呆在家裡,不能吹風,空調,只能穿長衣長褲,不能碰冰水,不能吃冰激凌。
還不能下床,就是要坐月子。
薑茶還是頭一次聽說這麽嚴格的規定,她們順城的omega,哪有那麽嬌弱,而且她也是跳舞的,身體好的很。
大夏天被蕭雲包成一個粽子,她實在悶得慌。
都已經過去了二十天了,她覺得恢復得可以了,趁蕭雲不在,她偷偷溜了出去,門口也沒人,蕭朵朵被阿姨抱走了,她終於可以在走廊上散步了。
只是剛站了沒一會,蕭雲的咳嗽聲傳來。
“咳咳,怎麽下床了。”
她轉頭看去,蕭雲身穿簡易的家居服,手裡端著一碗湯,一雙眼睛壓得低低的,聲音像是在訓斥,實則是關懷:“還不上床,小心我打你屁屁。”
薑茶哦了一聲,不情不願往房間走,坐在床邊。
蕭雲把燉好的鴿子湯放在小茶幾上,一面轉頭打量她。
薑茶算是恢復快的,些許是心情好吃得好睡得好,臉上的血色也恢復過來,即便是素顏,此刻的她也嬌豔如花,生氣時,就是冷豔玫瑰。
小嘴巴嘟嘟的,像是控訴她的嚴厲。
“雲雲,你好嚴格哦,我們這個世界的omega,不用這麽坐月子的。”
蕭雲也是頭一次聽她說自己嚴格,但是科學的坐月子,就是要好好坐,躺,不吹風,不受涼,這都是她學習到的知識。
abo的世界,坐月子也太粗糙了,生完孩子七天滿地跑,不留下後遺症才怪。
她咳了咳:“那怎麽行,你是我的媳婦,就要按照我們的習俗坐月子。”
薑茶剛剛喝下一口鴿子湯,差點被她的話語逗岔氣,她笑著捂著口:“哪有這種說法,按理說,你來了我們這個世界,要遵循我們這邊坐月子的規定才行。”
蕭雲捏了捏她的臉蛋,軟乎乎的小肉鼓起,她笑著說:“不!可!以。”
她又重複道:“若是吹風,你以後容易有頭風,每個月都頭疼欲裂,你不怕嗎?”
薑茶:“那吃冰激凌呢。”
蕭雲:“你的內髒會下垂,身體衰老很快。”
薑茶深吸一口氣:“這個就算了。”她小嘴巴叭叭的,眉頭一皺,仿佛又想到了什麽法子:“我總能去花園散步吧。”
蕭雲:“還有八天,你再忍忍。”
薑茶:“那我穿吊帶呢,這一身太熱了。”
她揚起長長的袖子,還有長長的褲腿:“好熱哦。”
然後把蕭雲的手捧過去,放在她的額頭上,頸脖上,還有腰上:“你看看,全是汗。”
蕭雲依舊淡定,不為所動:“還有八天。”
薑茶鼓起小嘴巴,拿蕭雲沒辦法,隻好軟軟地搖擺著身體:“嗯嗯,不要嘛。”
一雙手連忙摟上她的頸脖,小身板登時坐在她的懷裡,燙呼呼的臉頰貼著她的脖子,時不時蹭著她,激得她的心不忍一顫。
她摟著懷裡的小人:“還有八天,你再忍忍。”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