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給我道歉,給她道歉。”
蕭雲翹著二郎腿,指了指身邊的薑茶。
“小姐,哦不,天后,您是天后,我們不該那麽罵你,求求你,放過我們。”
薑茶抿著唇,微微往後退。
真是可笑,傷了別人,簡單的一句道歉,就想獲得原諒,未免太輕易了。
她不說話,冷著臉,正猶豫著。
蕭雲搶在她面前說話:“放過你們?你們尊重過人的職業嗎?”
說罷,蕭雲的手摟著她的肩:“你們都是外人,一點都不理解我的omega妻子,薑薑。”
“她是一個舞蹈演員,是一個藝術從業者,每天,她起得比雞早,睡得比月亮晚,十年如一日的練習,高度的自律,你們有誰體驗過嗎?”
薑茶縮著肩,眼睛看向蕭雲。
“不敢多吃一口肉,為了美貌時刻注意身材,在網上還要受你們謾罵,你們過過一天這樣的日子嗎?”
“你們沒有,你們知道敲鍵盤,不,你們隻長了一張嘴,一整天亂噴。”
“然而,只有我知道,我的妻子,她是一個舞蹈演員,是一個藝術家,是眾人都認可的天后,都是她努力得來的。”
蕭雲深知,任何一個行業,都不是隨隨便便能成功,尤其是做到全國的頂級,那就真的需要兩三把刷子。
她之所以清楚,是因為她自己是醫生,挑燈學習,被病人圍著鬧,手術壓力,換到任何一個工作,都會有。
所以,她能理解薑茶。
她把薑茶摟緊了些,轉頭給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薑茶瞳孔逐漸放大,還沒有人,這樣去形容過她的工作。
跳舞的,賣騷的,賣臉的。
只有蕭雲一個人說 ,她是藝術從業者,是藝術家。
周圍的人也開始酸了起來。
“哇哦,這是什麽殿堂級的表白,一點都不輸我愛你三個字。”
“我愛你,就是為你證實,為你辯解,永遠無條件站在你這邊。”
“蕭總,我愛了,嗚嗚嗚,薑薑,好幸福。”
“兩個人真的好好般配,太甜了太甜了。”
一旁的廖燕燕也感動得直捏鼻子:“鼻子好酸,我要哭了,薑薑太不容易了,蕭雲太他媽酷了。”
“趕緊剪進去,明天一準爆。”
*
當夜,月色如洗,冷光打在薑茶的臉頰,更顯她冷豔。
她兩並肩走在沙灘上,一左一右,手掌在跟隨步伐的擺動中,輕輕撞在了一起。
她微微縮了縮手,薑茶則往右邊去了一點,與她來開距離,那個距離很輕微,輕微到只有蕭雲能感受到。
她之所以這麽注意,是因為在這短短十幾分鍾的漫步,薑茶已經看了她不下三回了。
每回還抿著唇,表情似笑非笑。
她不禁總想起電影裡的大反派,暗中觀察,伺機行動,然後取她狗命。
搞什麽笑,這會子離她遠遠的,剛剛跳舞的時候,分明是她主動貼上來的。
她到現在臉還燥熱,立即用手背貼上臉頰降溫。
薑茶腳步放緩,似乎感覺到她的動靜,偏過頭來,掛耳劉海被海風肆意吹在臉頰上,令她看上去有種凌亂的美感。
她嘴角微微一牽,露出潔白整齊的小嫩牙:“你不舒服嗎?”
蕭雲的手從臉上挪開:“沒有。”
“哦。”薑茶轉過頭去,很自然打開話匣子。
“蕭二小姐,今天的事,我很感謝你。”
繞了半天,是來感謝的,弄得她緊張了半天,她頓時心情松懈了些。
“說什麽感謝不感謝,她們故意說你,也就是說我。”
蕭雲自然知道,那一撥人不只衝薑茶來的。
薑茶仰著頭,眼睛倒映出月色:“我自小習舞,只知道它很幸苦,知道它是謀生的工具,也知道外邊的人,都帶著有色眼睛看現代舞。”
“肮髒的人,看什麽都是肮髒的,你不用管她們如何說。”蕭雲順著她的話安慰:“音樂、舞蹈、文字,再到飲食、服裝、種田、教育,每一個工種都值得被尊重。”
薑茶聽了她話眼睛明亮,面對著她,開始緩慢倒走:“所以,你認為我是藝術家。”
“當然。”蕭雲誇人從不臉紅:“你覺得這個形容如何。”
“第一次有人這麽說我的職業。”薑茶背著手,長發籠著她的身體,一步步後退。
“外界說蕭二小姐是個粗俗鄙陋的人,今天看來,蕭二小姐,不但懂得欣賞藝術,還對生活有很多的見解。”
蕭雲被誇得壓力大:“那外界傳的,我還左擁右抱,每天換不一樣的omega,實際上呢,我只是個平平無奇的beta,外界的話,都不可信。”
薑茶頓足:“beta怎麽平平無奇呢?我覺得beta挺好的。”尤其是蕭雲,是個很好的beta。
是挺好的,蕭雲心想,因為沒有標記她的能力了,能不好嗎:“是嗎?”
薑茶點頭,腳步開始後退,一面給她舉例子,有哪些名人都是beta出生。
蕭雲聽的十分受用,仰著嘴角和她面對面前行。
故而忘記了看薑茶背後,還有一塊巨大的礁石。
好巧不巧,薑茶一腳踩空:“啊!”
她整個身體往後墜。
蕭雲立即往前趕了兩步,伸手抓著她的手腕,往身旁狠狠一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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