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武安宣還是剩下的死士,都認為官船只是強弩之末,打了這麽久,就這麽點人,不可能還有余力再進行持續作戰。
只是面對手雷之威,他們仍然心有余季。
眼見這場戰鬥即將進入最後尾聲,秦懷道環視四周,振臂高呼:“各位將士,對方只剩不到三千人,已然被我們打得士氣全無,接下來是反攻之刻,我與程處默、房遺愛攻擊江船,羅武、羅章二人守住官船,防止對方奪船,接下來,殺他們個屁滾尿流!”
“好!”眾將士無不氣勢高漲,隻待將對方一舉殲滅。
警備軍一分為二,秦懷道手持雙馬一馬當先,程處默與房遺愛各隨左右,後方跟著五十位鐵甲精兵,各持兵器跨過江船,和對方死士對上。
“找死。”江貴生見對方不僅不逃跑,竟然還敢發起反攻,要知道自己這邊船上起碼還有一千多人,他們哪怕殺到手麻也殺不完。
才剛喊完,只見對方龍精虎猛,已然登上一艘江船。
“擋我者死!”程處默猛然大吼一聲,大斧倫圓,直接將四五位死士橫掃,攔腰斬斷,又有四五位死士被嚇得直接跳江,僅僅一招,就解決了對方十位死士。
房遺愛那邊亦是橫殺四方。
他一拳擊中一名死士的脖子,那名死士旋轉一圈之後,手中長刀貫穿另外兩名死士身軀,三人相擁跌入運河,肯定活不成了。
至於秦懷道,雙刀更是舞得變化莫測,竟無一人能擋。
他將身子壓得極低,一般死士還沒看見他的招式就已經命喪黃泉,只見他橫刀斬掉一位死士的雙腿,雙借勢而起左右一插,同時帶走兩位死士之後,一個翻滾便洞穿死士頭顱,刀光劍影,血流漂櫓,如同人間殺神。
後方警備軍則是三人一組,相互之間攻防切換,配合默契,在小船上將組合戰術發揮到淋漓盡致,哪怕對方人數眾多,亦不能從他們這佔到任何便宜。
五十多人從一艘船殺到另一艘船,眨眼的工夫便能將一艘中型船的死士殺個乾乾淨淨,對於這些死士秦懷道沒有任何留情,他們既然已經成為了死士,就很難再讓他們棄暗投明,快速斬殺是最好的辦法。
見對方殺人速度如此之快,刀兵斬殺再加上手雷配合,短短時間就已經乾掉將近二十艘船的死士,江貴生看得心驚,抬頭時卻愕然發現塘西渡口岸上的人越來越少。
原來他們終於發向各自家族的家主撤離事情。
江貴歎意外至極。
“首領,江家主,上官家主,難道你們都撤了嗎?”他有些不太相信,就在兩個時辰以前,他們對這艘官船還是呈十面埋伏之勢,只是兩個時辰過去,攻防便已逆轉了嗎?
不,這不可能!
要知道,這可是十八望族世家聯合起來組成的死士大軍,保守估計人員起碼有兩萬,怎麽可能頃刻之間兵敗如山倒?
岸上死士的數量,卻又不得不讓他認清面清的現實。
就這麽一愣神的工夫,秦懷道已經帶著警備軍將這些中型船的死士殺得要麽死,要麽跳江,如此三十六艘中型船全滅。
只剩江貴生的兩艘大船。
秦懷道已經殺到他的面前。
“等等,”江貴生察覺不對,想要再爭取點什麽:“我是杭州江家家主江貴歎的族弟江貴生,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任何情況告訴……”
沒等他把話說完,
秦懷道一道暗箭射出,箭失貫穿江貴生的喉嚨,他猛地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隻感覺脖頸一涼,大量鮮血便染紅了自己的衣裳。 “可、可惡啊……”他吱吱嗚嗚地說了幾個字,可惜再也沒有人能夠聽清。
很快,兩艘大船的死士,也被盡數剿滅。
一代富首杭州江家,苦心經營的龐大死士,就這樣在塘西渡口的戰役中無聲消亡。
斬下兩艘大船死士之後,秦懷道躍至大船船頂,將雙刀一柄插入大船,一柄高高舉起,對著所有死士怒喝:“所有江船,皆已被朕拿下,其余人等投降可免死!”
此話一出,震懾四方。
武安宣帶領的這部分死士頓時心慌。
那可是三十六艘中型船,兩艘大型船,足足五千余人,哪怕是被箭雨射中折損了些人手,也不見得這麽快就能殺完吧?
這哪裡是大漢皇帝,簡直就是活閻王。
打到現在,這些死士終於怕了。
他們不怕死,怕的是看不到勝利的希望。
和對無法戰勝對手的恐懼。
有死士震驚地發現, 官船之上一百名警備軍,竟然沒有損失一人。
“這、這也太可怕了,我們起碼有上萬人啊,他們打成這樣已經驚為天人,難道一個人也沒死嗎?”
經過死士點醒,武安宣這才發現,官船上面之人,確實沒少。
“大漢皇帝,這就是你的底氣嗎?”他喃喃自語,有些落寞地看著水裡無數屍體,不知是喜是悲。
樹林之外,傳來馬蹄聲。
正是上官雲雀帶著騎兵前來阻擊伏兵。
“還敢來找死?”王勝之輕蔑地看著這群騎兵,沒有搞清楚狀況就敢輕易進入樹林?他不知道樹林正是阻擊團的天下嗎?
隨著馬蹄聲靠近,王勝之大手一揮,眾多狙擊團將士全部散開,躲在不同樹上,隨時對地面上的騎兵發起偷襲。
上官雲雀非常鬱悶,他離開渡口之後,不知道運河現在發生了什麽,只知道如果不趕緊解決這些伏兵,會給岸上帶來很大壓力。
至於剛才聽到的江船已被全部拿下,他不敢信。
如果此事為真,那就說明此次偷襲官船宣告失敗。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們籌備數月,幾乎把所有家底都掏出來了,怎麽還會落得這樣的結局?
就在他猶疑不定之刻,無數弩箭從不同的樹上發出,這些弩箭命中精準,射擊迅速,不一會兒他身邊的千騎就只剩下數十騎,待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逃跑已經來不及。
將死之刻,他也明白了這支伏兵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