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諸葛閱沒辦法,若這批人是州城正規府軍,他還是有辦法的,可這批山匪只是群烏合之眾,無論從執行還是軍陣上面比正規府軍差上太多,面對陛下的謀略,除了被動防守沒有太多別的辦法。
在諸葛閱的指示下,整個山匪大軍全部更改好口令,經過一番鬧騰之後,這些人再次沉沉睡去。
回到潛伏地的秦懷道,對著程處默等負責偷襲的五十人說道:“你們早點休息,等到雞鳴之時,我們再去一趟。”
“去而複返?”程處默眼神一亮,拍手稱讚:“陛下果然英明神武,對方遇襲之後,必然會以為我們不會再去,我們去而複返,必然能給對方一個驚喜!”
“不愧是朕的程大將軍,一點就透。”
秦懷道欣喜不已,這幾個弟兄是跟著他一起成長起來的,除了武力值超高之外,現在謀略方面也在迅速成長。
若不是他自己需要這幾名兄弟,把他們放在邊疆成長的速度說不定更快。
山頂之上,聽到下方的手雷聲,羅武欣喜不已。
果然對方才來,陛下就出手了,雷霆之速必能先發製人,既然陛下出手,那自己也不能乾坐著,否則不被那幾位老兄弟笑掉大牙?
想到這裡,羅武叫上隗器,找來上百名好手,分別攜帶好箭弩手雷,悄悄摸下山去。
經過外面的人偷營之後,這群山匪哪裡能想到山上之人也有膽量偷營呢?
相比秦懷道,羅武偷營就粗暴多了,他帶著狙擊團人下山之後,先是用箭弩乾掉巡邏隊和崗哨之後,引來山匪炸營而出。
“媽的,有完沒完,剛剛才炸完一波,現在又來?”這些山匪怒氣衝衝,聚集著大量人手沒有任何計劃,提刀便往山上衝。
看著如潮水般的山匪,羅武瞠目結舌。
“這些山匪氣性這麽大嗎?我們只是射些弩箭就衝出來這麽多人?”他倒也鎮定,手中有手雷,後方雙四通八達的道路,進退有據,哪怕對方衝上來再多人,他也不慫。
王建山聽到外面動靜,氣得提刀便衝出營帳。
“格老子的,大晚上不用睡覺嗎?”等出帳之時,才發現有人已經比他先衝出去,各種弓箭亂射,也不知道在射哪裡。
“兄弟們,大活來了,都給我打起精神,別折在這些山匪手裡。”羅武提醒道。
警備軍打的都是對抗戰,偷襲一事狙擊營更拿手,所以這次帶下來的,都是狙擊團的人,但對於狙擊團人的能力,他沒有王勝之清楚。
所以隗器此人,在山頂上就顯得尤為重要。
“放心吧羅軍長,我們心裡有數。”
他大手一揮,這些狙擊團成員不是找好掩體,就是迅速爬到山上,山匪的弓箭亂射,準頭又差,除了少部分好手之外,別說狙擊團了,連自己人都射不中。
待到距離夠了之後,羅武下令。
“扔手雷。”
隨著手雷扔出,爆炸聲再起,大量山匪被炸得哭爹喊娘,一時間那些山匪又打算後退,往前衝的山匪與後退的山匪頓時亂作一團,不上不下。
找準時機,羅武又讓狙擊團射了一波弩箭,因為山上物資有限,他沒有戀戰,偷襲一波之後,悄悄撤離。
此次騷擾,又打掉山匪將近八百余人。
見山匪亂作一團,
王建山怒吼幾聲,發現這幫人完全聽不見,氣得他連砍了好幾個人,整個局面才穩定下來。 見山匪們逐漸安靜,他氣得罵人:“格老子的,平日裡看你們打劫百姓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到了乾正事的時候,一個個跟個草包似的,人家才多少人就把你們打成這樣,還說要跟著我去長安?我看你們趁早入土為安還差不多。”
“夜間遇襲,所有人不得追擊,聽明白了嗎?”
他真怕了這些土匪,追又追不上人家,跑又跑不過,更沒有敵方手中的大殺器,夜晚亂竄,和送人頭有什麽區別?
等所有命令傳達到各部之後,王建山才心安許多。
回到營帳,他對已經驚醒的諸葛閱說道:“諸葛軍師,我觀今夜之變,陛下籌謀不少,明日或許我們該強攻山頭將此地拿下,以免夜長夢多。”
諸葛閱詢問:“我們在今夜損失多少人了?”
王建山道:“加上剛才的死傷,已有四千三百余人,五萬大軍折損近十分之一,久戰不利。”
聞言,身為軍師的諸葛閱倒吸一口涼氣。
僅僅一個晚上,陛下就消滅五倍於自己兵力的山賊?不過經過詢問他也發現了, 陛下的手雷只有扔進營帳才有最佳效果,因此除了加強巡邏之外,他又讓王建山下令於各個營帳設一名門守,以防營帳無人守而被偷襲扔手雷之事發生。
另一邊。
已經陷入沉睡的秦懷道等人被手雷之聲炸醒,幾人想都不想就知道是羅武動的手,他們沒有任何策應,只是向門外看了眼後,轉頭又回到被窩裡接著睡覺。
等到四更天,雞鳴之時。
這批狙擊團在秦懷道的帶領下再次起床,按照上半夜的偷襲方式準備再乾波大的。
來到山匪大營附近之後,秦懷道才發現對方巡邏已然加強。
程處默指向不斷交替的巡邏隊沉思:“對方看來也不傻,並沒有像我們想的一樣松懈下來。”
秦懷道點頭:“到底是司徒興的人手,就算再怎麽差也會有些人才,如果連今夜都撐不過去的人,怎麽可能聚攏如此多的兵馬?”
說起來,他們能打成這樣,不是因為他們戰力有多強,也不是因為軍事素養有多高,而是佔了手雷和弩箭之利。
射程和威力,在冷兵器時代足以帶領一支部隊走向勝利。
“這回怎麽打?”程處默看向秦懷道。
此時秦懷道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已然有了定計。
既然對方如此防備,偷營肯定是不成了,那便利用手雷干擾敵軍,讓對方無法正常休息。
他回答程處默:“疲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