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誰會因為想噁心人,就隨身帶著這樣一坨東西?
顧白鶴滿腦子的問號,他的神識不斷的朝著王離手中的這一坨東西掃去。
但掃來掃去,狗屎就是狗屎。
他的神識不停的告訴他,這根本就是一坨毫無靈氣的狗屎。
唰!
就在此時,一輛色澤晦暗的破車出現在林意的身下。
何靈秀已經提醒自己一定要低調,但看著這輛破車顯化,她還是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上次王離用欺天古經改變血紅戰車的模樣時,好歹還是把它變成了一輛牛車。
但現在王離身下的這一輛車,卻是更加稀爛,就是一輛腐朽得不行的破板車,連扶手把都掉了一個。
實在是太誇張。
浮誇!
這他媽的是在鬥法嗎?
孤峰外的那些外宗修士也全部愣住了。
他們一個個有匪夷所思之感。
誰鬥法會直接手抓一坨狗屎,然後還要幻化出一輛也沒有什麼靈氣波動的破板車?
「噁心!」
顧白鶴有種被侮辱智商的感覺,在王離幻化出破板車的剎那,他體內真元狂湧,手中的竹扇朝著王離扇去,一片如實質般的竹林生成,在虛空之中蔓延,澎湃的威能直接朝著王離碾壓過去。
王離身下戰車飛出,依舊毫無靈氣波動,也毫無靈光,就像是普普通通的破板車。
轟!
但這破車和竹林的威能撞擊,發出巨大轟鳴,破板車無法前進,但竹林也是片片破碎,綠色的竹影在虛空之中亂飛,頃刻間又化為滾滾的元氣,變成無數道巨索一般的罡風在四周亂抽。
「怎麼可能!」
顧白鶴不可置信的叫出了聲來。
他手中法寶揮動不靈,就連他整個身體都似乎被無形的巨山擠壓住,對方的這輛破車,竟似威能還隱隱壓過他這件法寶的威能。
「大道異相果然就像是本命法寶,我現在的真元力量幾乎相當於築基二層,這大道異相果然就像是真元功法的終極演化,比我尋常施法的威能還要強大一些,若是我用出日月皇華萬戰訣,這顧白鶴恐怕直接就被我轟飛了。」王離初試大道異相的對敵功效,心中驚喜不已。
他對敵經驗遠超人想象,此時根本不給顧白鶴反應的機會,懸浮於他身前的那道玄天劍罡已經狠狠衝擊在顧白鶴身前的竹林之中。
「唰!」
凜冽的劍氣爆發,竹林徹底破碎。
顧白鶴駭然,他身外那條白色錦帕狀的法寶馬上捲住衝到身前的劍光,但與此同時,王離手中的那坨「狗屎」已經飛出,砸到他的身前。
顧白鶴堪堪來得及施展一門防禦法術,數朵白色靈芝狀的靈光在他身前顯現。
然而讓孤峰之外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噗的一聲輕響,王離的這坨「狗屎」竟是輕而易舉的擊破了這數朵靈光,直接擊在顧白鶴的身上。
轟!
顧白鶴身外的靈光崩碎。
他整個人口中鮮血狂噴,直接就被擊飛出去,飛得比李道七還要遠。
「什麼!」
「怎麼可能!」
「顧兄已經是築基二層的修為,他竟然….竟然被一狗屎砸飛?」
「狗屎啊!」
「這到底什麼狗屎!」
那些外宗的年輕修士全部抓狂了。
有幾個修士頭髮都幾乎豎了起來,就如同被天雷擊到一般。
他們無法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畫面。
天資絕艷的問仙宗顧白鶴,竟然被一名玄天宗的棄徒一狗屎砸飛,直接重創。
「血腰子還是血莽蒼?」
何靈秀忍不住暗笑,她用手捂著嘴,同時傳音問王離。
雖然這一戰的結果並不意外,但這種破車狗屎的組合,也真的是讓人無法用言語形容。
「血膽。」王離洋洋得意的傳音,「此時豪情萬丈,膽氣充盈,血膽擊人的威力超過血莽蒼和血腰子。」
他傳音之時,那一坨「狗屎」便飛回他的身前,瞬間消失於法衣之中。
這一幕的畫面更是讓那些外宗的修士崩潰。
這毫無靈氣波動可言的「狗屎」,竟然是一件法寶,竟然隨他心意,瞬間收回?
這到底是什麼屎!
什麼屎能夠煉製出威力如此驚人的法寶!
「啊!啊!啊啊!」
顧白鶴口中鮮血狂噴,尖叫聲卻是從他喉中不斷響起。
王離有所留手,雖然將他重創,但卻不至於致命。
此時他頭腦也還清醒,但他此時卻是清醒,卻越是崩潰。
我顧白鶴!
堂堂築基二層修士!
竟然敗在鍊氣七層的修士手中!竟然被他一屎擊潰!「啊!啊!啊!我竟然還不如一坨屎!我….!」
王離完成對何靈秀的傳音,他挑釁的目光掃過所有那些外宗修士,「還有誰?」
所有這些外宗修士都是一滯,連最強的顧白鶴都上去送了,他們還有誰能接住一屎?
「我看也沒誰了。」王離的聲音響起,他很是遺憾般搖了搖頭。
「……!」所有這些外宗的修士不只是氣得胸疼,連腦袋都疼了。
這他媽的還有自問自答的?
那等下是不是還要玩搶答了?
「師姐。」
王離轉過頭去,看著靜靜嗑瓜子的呂神靚,「解氣了沒有?」
「還沒有。」呂神靚道:「這裡還是臭烘烘的」
「恆元師叔?」
王離再轉過頭去,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宗恆元,道:「那勞煩恆元師叔趕緊回去調調護山法陣?」
「你….」宗恆元和他目光一對,心生怒意的剎那,卻瞬間又是不敢對視。
「恆元師叔你若是沒有空,那我便接著和這些廣福洞天、問仙宗和含光洞天的修士繼續切磋了?我到時候和他們切磋,若是下手有失輕重,他們在我們玄天宗山門之中出事,可能玄天宗前途不妙啊。」王離微笑著說道。
宗恆元和許多玄天宗師長身體同時一震。
他們當然清楚這些年輕才俊雖然都已經見識了王離的厲害,但年輕人氣盛,若是王離接下來用惡毒的言語挑釁,說不定這些年輕人依舊按捺不住。
若是這些年輕人和王離對決,下場可想而知。
「這是我宗門家務事,你不要牽連他人。」宗恆元滯了一個呼吸的時間,咬牙道:「護山法陣出了些紕漏也是正常,我去調整便是。」
說完他直接轉身架著劍罡就走。
他以前來孤峰都是耀武揚威,但此時卻是走的有些倉皇。
他其實心中隱隱覺得,若是他留在此處,恐怕接下來就有他的好果子吃了。
「王離,你欺人太甚!」
沈莉身旁一名身穿紫衫法衣的女修此時出聲。
這名女修最多和何靈秀差不多年紀,身體也未完全長開,有一張微胖的圓臉,平時這張帶著些嬰兒肥的臉應該顯得可愛,但此時這張臉上卻是陰沉得快要滴下水來,「你如此輕視羞辱我們,就算你有些詭異手段,難道欺我們宗門無人麽?」
「你哪個宗門的啊?」王離看著這名女修說道。
這名女修道:「含光洞天,沈涼音。」
「你們宗門有沒有人我不知道。」王離呵呵一笑,他的目光掃過那些乘坐著師長的劍罡而來的玄天宗年輕修士,「我們玄天宗好像實在是無人。」
「……!」所有玄天宗的年輕修士莫名躺劍,盡數無語。
所有這些外宗的修士也是無語。
這什麼對話方式?
他們也終於也開始覺得王離是對話鬼才。
「很好。」
沈莉的胸脯也劇烈的起伏起來,如果她的目光能殺人,那此時的王離顯然已經死了無數次。
她看著王離,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接著她的目光又落在身側不遠處的李道七身上,「想不到玄天宗竟然還有這樣的一名修士,今日首次到玄天宗做客,卻是遭受我人生中最大的羞辱,既然如此,那這結為道侶之事,就此作罷!」
「什麼?」
此語一出,那些劍罡上的玄天宗修士都是大吃一驚。
李道七此時才剛剛醒轉,他目光和沈莉的目光剛剛交匯,原本還想聽一兩句安慰之詞,但沒有想到卻是聽到了這樣一句話。
這明顯是嫌棄他太窩囊,根本沒法幫她出氣,直接就是不要他了啊。
「不要!」
他驚呼出聲,原本此時他內氣已經平靜,但心情太過激蕩之下,隨著這一聲驚呼,卻是傷口再次崩裂,口中鮮血狂湧,又是暈厥了過去。
「無用!」沈莉嫌惡的看著暈死過去的李道七,心中的惡氣反而稍微出了一些。她此時隻想著此人平時風度翩翩,為人溫雅,又交友廣闊,應該算是良配,但沒有想到如此不堪,之前心心念念的要和他結為道侶,想來真是瞎了眼睛。
「不要!」就在這個時候,王離突然叫出了聲。
他誠懇的看著沈莉,道:「沈師妹你怎麼能做如此錯誤的決定,你應該明白,除了我這李師兄,以你的天資,恐怕也再難找到比他好的人了啊。」
「……!」一群人瞬間就又徹底頭皮發麻了。
這是什麼邏輯?
沈莉頓時臉色鐵青,她氣得胸部高高鼓起,渾身哆嗦卻完全說不出話來。
王離的目光卻是又轉到了她身旁的沈涼音身上,「沈師妹,我看你倒是比你這個師姐要好得多,你將來可挑選的道侶一定大把。」
沈涼音也是渾身發冷。
她都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高興。
因為她直覺王離似乎倒是很真誠的在誇讚她。
但此時這種誇讚,不就是直接挑撥她和沈莉師姐的關係?
「無恥之徒!」
她深吸了一口氣,沖著王離叫了起來。
「走!」沈莉根本不想在此處停留片刻,她轉身就走。
「真的還是有些臭。」
就在此時,呂神靚的聲音卻是響起。
她將手中沒吃完的瓜子也隨意一丟,抬頭朝著天空望去。
在她仰頭的這一剎那,她身上湧起驚人的劍意,她頭頂上方的天空,都像是被她這一眼直接望穿,然後被刺天戮地的劍意劃城兩半。
一道速度完全超過了這些年輕修士感知的劍罡直衝上天。
轟!
這道劍光將上方雲層刺出了一個巨大的孔洞,劍上威能噴湧,竟令無數雲氣劇烈的旋轉起來。
在這座孤峰的頂端,雲氣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無數陰沉的雷光從這道劍罡上散發而出。
瞬間陰雷密布,烏雲沉沉。
無數黃豆大小的雨珠墜落。
一場滂沱大雨,就此形成。
所有劍罡上的玄天宗修士都是搖搖欲墜。
滂沱大雨中,雖然所有的雨珠也都被他們身外的劍光全部逼開。
但雨珠崩飛之中,暗中灰沉的色彩卻是彷彿深深的染在了他們的臉上。
他們所有人都心神震顫,都面如死灰。
他們修的是玄天劍罡,所以他們比這些外宗修士更能清楚的感知呂神靚這一劍之中的威能。
這一劍,刺破了雲層,也刺破了他們的臉面,然後再狠狠的扎在他們的心肺。
他們原本以為宗主若是能夠煉化青木異源,修成真正的青木劍罡之後,便足以對付呂神靚。
但此時,他們卻明白,即便是青木劍罡,也根本無法和呂神靚的這陰雷劍罡抗衡。
她在玄天宗之中,已無人可以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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