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感悟金丹,磨礪命性,我直覺必須留在孤峰。」
「那你索性封了孤峰不要和人搭話。」
「其實我有可能要出去一趟,但去哪裡,我現在還沒有想好。留在孤峰也是一個不錯的幌子。」
「師姐,你這樣我突然有些不習慣啊…..」
王離這個時候根本不知道玄天宗山門外的風雲變幻,他和呂神靚依依惜別了一陣,就和何靈秀一起搭著李道七的飛遁法寶出山了。
為了讓李道七帶王離出山,玄天宗也是花足了血本,李道七架著的這一葉扁舟也是玄天宗為數不多的鍊氣期就能駕馭的飛遁法器,而且遁速又快,又不消耗太多的真元。
「李師兄,如果我沒有記錯,這件飛遁法寶應該叫做『凌虛飛舟』,這件法寶好像是甄師伯的吧?」王離看著專心駕馭法舟的李道七問道。
他身旁的何靈秀眼光只要掃到王離和李道七,就是一臉嫌棄的樣子。
李道七在王離面前一直是盡棄前嫌的模樣,一副一切都是師兄不好的臉色,而王離此時也是一副啥事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玄天宗這些人,真是一個比一個表情管理到位。
「師弟,你記性真好。」
果然,李道七側轉過頭時,就是滿臉堆笑,「這凌虛飛舟的確是甄師伯的心愛法寶,若不是聽說我要請師弟你外出辦事,他還捨不得借給我用。」
「那平時看來你在玄天宗三十一峰也混得不怎麼樣啊!」王離頓時一臉震驚,「就這一個飛遁法寶,甄師伯平時都不肯借給你用?」
「……」李道七顯然不能適應王離的對話鬼才,他的臉頓時僵住,不知該怎麼回答王離這句話。
「噗…」何靈秀此時卻是很不厚道的笑出了聲來。
「其實…甄師伯平時對我還是不錯的。」李道七強笑道:「主要我們玄天宗這些年勢弱,合用的法寶實在太少,甄師伯有三個親傳弟子手上都沒有合適的飛遁法寶。」
「那你的意思就是甄師伯又窮又小氣。」王離呵呵一笑,道:「我看這次給我們這飛遁法寶也肯定不是他的主意,是宗主的意思。」
李道七的臉頓時有點抽搐了,「我當然沒有說甄師伯又窮又小氣的意思。」
「沒事,不用怕甄師伯。」王離很大氣的擺了擺手,「到時候辦完事情我就和他說說,怎麼他那三個親傳弟子有李師兄你優秀麽?李師兄為宗門犧牲眾多,他平時怎麼能借飛遁法寶都不肯。」
「我……」李道七呼吸艱難道:「多謝師弟美意,但應該沒有這個必要,我平時在玄天宗,也根本無須動用這種飛遁法寶。」
「你不用說不定我還要用啊。」王離道:「你沒有飛遁法寶,怎麼到處接送我?」
李道七:「……」
「李師兄,為何我們都是修鍊玄天道訣,都是修鍊玄天劍罡,怎麼你的玄天劍罡威力反而比我小很多,明明你的修為比我還高出兩層。」王離狐疑的看著他,「難道你剛入門時就已經得罪了你師尊麽,你師尊是不是故意更改了玄天道訣和玄天劍罡再傳給你?」
何靈秀臉上的神色頓時精彩了。
這心機深沉的王離都開始挑撥離間了啊!玄天宗真的是幹啥啥不行,內鬥第一名啊。
李道七無言以對。
他真的很想直接把自己的耳朵堵住。
「李師兄,你想不想知道一個秘密?」但就在這個時候,王離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讓他的耳朵卻是不由得豎了起來。
「什麼秘密?」他下意識的問道。
「事關我們玄天宗的一樁隱秘。」王離神秘兮兮的樣子。
李道七頓時心跳加速,「什麼隱秘?」
王離道:「黃師叔有痔瘡。」
李道七:「.…..!」
何靈秀:「……!」
何靈秀不得不承認,得罪了王離,又拿王離沒辦法的人,有時候真的很難受。
她都懷疑照這樣下去,李道七會不會堅持不到地方就已經徹底精神崩潰了,會不會直接祭出玄天劍罡對著自己脖子上一抹。
李道七真的是滿臉的肉都有些抽搐了。
這次帶著王離出山,他心中痛並快樂著。
痛是要和這個仇人朝夕相處,自己還得時刻賠笑,快樂是因為他可以親身經歷王離被東方邊緣四洲的修士群起而攻的全過程,想著王離被那些厲害宗門的厲害修士羞辱、踐踏、折磨,他就真的是越想越快樂。
但眼下看來,他還是小看了王離讓他痛苦的能力了啊。
「一定要堅持住!」
「一定要撐下去!」
「一定不能崩潰,李道七,你可以的,李道七,你是最棒的!」
他只能在心中不斷的給自己鼓勁。
或許天道都聽到了他如此的心聲,這樣痛苦的旅程沒有持續多久,他們的前方出現了十餘道遁光。
十餘件不同的飛遁法寶之上,載著有二十餘名修士,遙遙看去全部都是和他們年紀相差無幾的年輕修士。
李道七原本黯淡的雙目頓時熠熠生輝,亮若夜空裡最亮的星!
「終於來了啊!」
他身體裡每一股氣息都簡直歡騰起來。
玄天宗這些年門前冷落,平時哪裡會有這麼多年輕才俊氣勢洶洶的朝著玄天宗山門的方位而來。
肯定是找王離麻煩的人來了啊。
你們可來了啊!
他駕著這一葉凌虛飛舟就飛快的迎了上去。
距離那些修士還有數百丈之遙呢,他就已經直接行了一禮,道:「諸位道友,在下玄天宗李道七,不知諸位道友師出何門,朝著我玄天宗山門而來,所為何事?」
「李道七?」
這一群年輕修士遠遠的都是一怔,旋即面面相覷。
「就是那被王離一劍擊敗的李道七?」
「被含光洞天的沈莉退婚的李道七?」
有數個聲音傳入了李道七的耳廓。
李道七的嘴角頓時微微抽搐起來。
轉瞬之間,兩邊的遁光靠近了。
來的這二十餘名年輕修士之中,當前坐在一個白玉盤上的身穿翠綠色法衣的年輕修士微微猶豫,然後也認真對著李道七行了一禮,道:「在下紫玄洞天蘇扶搖,見過李道友,只是不知…玄天宗是否有和李道友同名同姓的修士?」
李道七:「.…..」
王離含笑道:「沒有,就只有這一個李道七。」
這二十餘名年輕修士的面色瞬間就古怪了起來。
王離又補了一句,「他就是你們所說,被含光洞天沈莉退婚的李道七。不過傳言可能有誤,含光洞天的沈莉怎麼可能配得上李師兄,明明是我們李師兄發現她並非良配,主動不要她的。李師兄,你說對不對?」
李道七一口氣差點憋死了。
這怎麼回答?
說對,那意思是自己看不起沈莉,這豈非是將沈莉和含光洞天都得罪得狠了?王離不怕得罪人,但他怕啊。
說不對,那意思自己就承認是直接被沈莉給退婚了?
這是真正的左右為難。
「哦?」這些年輕修士倒是都有些意外,當前這名紫玄洞天的蘇扶搖好奇的看了一眼王離,「這位道友如何稱呼,我等想打聽一下,孤峰的王離道友,此時是否還在孤峰?」
「他不就是王離!」李道七憋著的一口氣頓時在此時噴薄而出!
這一口氣氣勢洶湧,聲音便聲如雷霆,振聾發聵。
別說是這二十餘名年輕修士,就連李道七自己都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
「什麼!」
這二十餘名年輕修士都不可置信的叫出了聲來,「你…你就是王離,王道友?」
「怎麼?」
王離瞬間警覺,他隻覺得這些人的眼神不對。
「想不到未見山門就已得見真人!」為首的蘇扶搖眼神頓時熱切起來,「王道友,你真是我輩崇拜的對象,我等都是特意趕來玄天宗,想要見道友真容,想不到竟是直接在這裡遇到了。」
「是啊!」
他身後的一名圓臉女修也頓時驚喜至極的叫了起來,「我是火雀洲恆宇道宮的安歌,我可是聽到消息之後,便第一時間設法趕過來,我恐怕是火雀洲趕到此處最快的修士了。遲雅南在我們火雀洲很招人厭,但他手段驚人,卻是根本沒有人敢招惹他,沒想到王離道友你敢觸他逆鱗,真是令我們火雀洲修士佩服不已。」
「我等是紅山洲修士,也是第一時間就趕來…」
這名圓臉女修的聲音響起的剎那,她身後也是一片喳喳喳喳的聲音響起。
王離都沒有聽得清楚,他有些懵。
「遲雅南是誰?」他愣愣的問道。
他這絕對不是裝出來的,這個名字他真的聽都沒有聽過。
周圍聲音一靜。
圓臉女修也愣了愣,但旋即她卻是面露激動神色,「王離道友你果非常人,果然根本不將遲雅南放在眼裡!」
「你們聽見了沒?」
她轉過頭去,興奮的看著三個同為火雀洲的修士,「王道友直接說,遲雅南是誰?他都沒有聽過!」
她的反應就讓王離更加摸不著頭腦了啊。
王離忍不住就傳音給何靈秀,「呵呵道友,這遲雅南到底是誰,男的女的?」
「遲雅南,火雀洲雲笈洞天修士,火雀洲年輕一輩修士之中的佼佼者之一,有希望問鼎道子的存在,按我所知,可能目前修為有築基四層。」何靈秀異常簡單的回答道。
王離頓時有些頭疼,「我以為我見知足夠了,但忘記了各洲修士這一層,看來你還得幫我準備一份類似才俊榜,各洲大修士名錄這種東西才能啊。不過…這遲雅南和我有什麼關係?」
何靈秀看了他一眼,「你問我,我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