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
凌厲!
不可一世!
這就是這名一襲白衣的年輕修士給人的第一觀感。
「這人誰啊?」
萬夜河直接就忍不住叫了起來。
很簡單,平時一個人無論如何拽,如何囂張跋扈,那也有可能是這人真的有幾把刷子,或者就是這人實在沒有見過什麼大世面,但任何人就算沒有經歷過天劫,也應該知道天劫的可怖。
一個人都要渡劫了,結果面對自己的天劫還如此拽的模樣,那只能說明要麼是這人是沒有頭腦的愣頭青,要麼就天生是這種張狂到極點的性格。
關鍵這人此時雖然身周沒有劇烈的元氣波動,但就看他身外的靈光和那座白色蓮台的品階,萬夜河都可以肯定這人絕對不是築基要渡金丹雷劫,而是金丹凝嬰渡劫。
「五行焰光舟?」
也就在此時,看似空無一物的虛空之中,卻是驟然一團透明的光影扭曲,空氣就像是水流一般沖刷捲曲,帶起片片的晶光,隨著一聲驚訝的聲音,一艘頭尾超過二十丈的精金大船突兀的出現在了王離等人的視線之中。
何靈秀也是大皺眉頭。
這艘精金大船十分獨特,應該屬於空間法寶,這艘精金大船出現之前,就連她都沒有看到任何異樣。
「是魃洞教的天密法舟。」顏嫣的聲音瞬間在他們的識海之中響起。
「魃洞教?」
其餘人目光一閃,似乎都已經想到了這個宗門的來歷,唯有王離一臉懵逼。
「大哥你不知道?」萬夜河看出了端倪,馬上輕聲道,「魃洞教是東方七部洲中東極洲的至高宗門之一,它雖然不是萬古強宗,但在過去千年之中迅速脫穎而出,關鍵原因是他們有一個獨特的小千世界叫做魃洞。魃洞裡盛產一種木精叫做魃芭。」
「粑粑?」王離頓時更傻眼了。
「是旱魃的魃,芭蕉的疤。」萬夜河對他這個大哥也是無奈,「魃芭就是魃洞裡一種芭蕉木的木心中所化的木精,這種木精不能直接煉化,但能夠製成法器,佩戴在身上,起到不是木靈根修士卻媲美木靈根修士的作用。這種魃芭出產不少,魃洞教的修士幾乎人手一件,所以魃洞教的修士就像是人人木靈根,這整個宗門的修行進境自然遠非別的宗門相比。」
「芭木精?」王離聽到此處才豁然警醒,「那芭金劍和颳風扇是不是也是出自他們宗門?」
「是!」萬夜河馬上點頭,順便狂拍馬屁,「大哥你果然見識不凡,你果然知道,只是一時貴人多忘事,沒想得起來。」
「原來就是這個宗門。」王離頓時肅然起敬。
他之前在玄天宗的藏經殿中看到過記載,當時隻記得是有個宗門的秘地之中產出一種奇特的芭蕉樹,這種樹木的樹榦脈絡之中會形成獨特的精金,用這精金製成的飛劍不僅是胎體異常堅韌,而且還天生自帶火系法陣,略加符紋法陣加持,就可以用這種飛劍吸納太陽真火。
而這種芭蕉樹的樹葉,卻又是天生的風系靈材,那個宗門用這種芭蕉葉製成各種寶扇,只需消耗少量真元,就能不斷捲起罡風。用這種芭蕉樹煉製的一柄小小寶扇,就像是一個天然的風口,一名築基期的修士體內的真元都能讓這種寶扇連續幾天幾夜吹出罡風。
當時他還感嘆玄天宗怎麼沒有這種靠山吃山靠樹吃樹的底蘊,沒想到眼前這艘精金大船,居然就是屬於這個宗門。
他盯著這艘玄鐵色的精金大船看,卻是驚訝的發現森寒的金鐵光芒之下,船體上卻是有一條條天然的木紋,這些木紋之中的靈氣不斷蕩漾,就像是一條條木紋圍繞著這條船體飛舞。
「難道這艘大船也是用某種靈木煉製而成的?」
王離忍不住就傳音問顏嫣。
顏嫣還沒有來得及回答,船頭上卻是已經響起一聲冷喝,「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這五行焰光舟怎麼會落在你們手中?」
「我們是天鬼聖宗的修士,這五行焰光舟如何得來,難道一定要告訴你們麽?」萬夜河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王離已經直接冷笑起來,「怎麼我天鬼聖宗行事,還需要魃洞教的人指點麽?」
「大哥,你這…」萬夜河頓時哭喪了臉,「沒事你說你是餐霞古宗陸鶴羽也行啊,非得給我們天鬼聖宗招敵做什麼?」
「餐霞古宗用得太多了,說起來人家也不一定信。」王離面不改色的傳音給萬夜河,「而且你都喊我大哥,我說是天鬼聖宗,難道有差?」
「天鬼聖宗?」船頭上顯現出三道身影,為首是一名身穿暗金色法衣的長發男子。
這名男子長發及腰,也不束起,就那麼散著,他的面容極為英俊,但肌膚卻是隱隱透出些青色,顯得有些怪異。
他身旁的兩名修士都是女修,都是屬於細腰豐臀,奇峰高聳,令何靈秀羨慕嫉妒恨的那種。
這兩名女修身材高挑,而且五官和小玉洲這一帶的修士有著明顯的區別,她們的眼窩有些深陷,嘴唇也顯得寬厚,而且眼瞳也是獨特的藍色。
這三名修士的年紀看上去也隻比王離略大,聽到王離自稱是天鬼聖宗的修士,這三名修士面色倒是都十分凝重,為首這名長發男子眼睛微微眯起,看著王離等人,他遲疑了約有一個呼吸的時間,道:「既是天鬼聖宗的道友,那想必也是前來東方邊緣四洲和其餘各宗的準道子級人物一會,只是諸位道友手上有五行焰光舟,恐怕也和餐霞古宗以及大羅古宗的恩怨有關,只是不知諸位到底站哪一邊?」
雖然這人一開始氣勢凌人,就連這大船衝出時,都刻意壓在五行遁光舟上方,這種做派在小玉洲的修士看來就是討打的做派,往往這種驕橫的做派會無端招惹禍事,但這人的這幾句話一出口,王離倒是高看了他一眼,畢竟此人明人不說暗話,而且說話十分乾脆。
是敵是友,先直接弄個清楚,也別弄那麼多玄虛。
王離倒是也有了些興緻,他想了想,難得老實和認真一把,道:「其實是哪邊都不站,但真的要選一邊的話,那我們肯定選楊厭離這一邊,誰會選餐霞古宗那個陸鶴軒一邊啊,聽說他喜好男風的。變態!」
聽到王離這麼一說,精金大船上的這三名修士卻是明顯面色溫和不少,這精金大船也頓時往下沉降了數丈,船頭和五行焰光舟的船頭同等高度。
「既然如此,倒是我等無禮了。」
這三名修士都是頷首為禮,為首那名男修出聲道:「實不相瞞,我等和絕劍古宗吳孤帆道友有過命的交情,而吳道友和楊厭離道友雖然沒有直接關係,但他的確是受楊厭離一方的吳越濤道友所邀,這才來到東方邊緣四洲。」
王離聽得頓時有些頭大,但對方的意思卻是很清楚了,對方很明顯是站楊厭離一方的。
「那人就應該是絕劍古宗的準道子吳孤帆了。絕劍古宗是中部十三洲月露洲的至高宗門之一,吳孤帆據說是月露洲諸多強宗之中,準道子之中戰力最高的,如果所傳不假,他應該是厲害劍修。」顏嫣的聲音在王離的識海之中響起,「至於這大船,的確也是魃洞之中芭木所煉。只是煉製時加入了魃洞之中另外一種奇木,斷空藤。」
真的是修真界好隊友啊。
王離心中唏噓,就連之前的問題,顏嫣都居然做了詳細的解答。
他現在的注意力其實都已經不在這艘大船上了。
「諸位道友或許是因為吳道友的靈光被吸引過來?」
為首那名長發男子倒是真的明人不說暗話,他看著王離等人,道:「在下是魃洞教準道子司徒堯,實不相瞞,吳道友就要在這裡渡元嬰大劫,諸位道友若是有興緻就在這裡觀禮,若是沒有興緻,倒是要小心迴避,以免被天劫籠蓋。」
「我平生沒什麼愛好,就愛看天劫。」
王離面上一本正經,心中卻是忐忑不安,「天劫這種展現無盡天威的異象,豈能錯過。」
司徒堯聽到王離這麼說,也只是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在此觀禮便是。」
他這句話才剛剛說完,那溪流中大石之上的白衣修士似乎微微抬了抬眼,與此同時,王離心頭一跳,卻是覺得那股詭異的氣機瞬間如山洪爆發。
轟隆一聲。
天空之中驟然發出雷鳴。
無數雲氣從四面八方流轉過來,竟是呈現一柄柄大劍的形狀。
這些大劍狀的雲氣都是劍尖集中,劍尖之中不斷化生雷罡。
只是數個呼吸之間,這些原本白色的雲氣全部變成了金黃色,其中金色雷蛇進進出出,雷聲轟鳴。
這些劍狀的雲氣互相撞擊,交錯在一起,一團直徑約有五裡見方的劫雲就此生成。
這次這天劫的氣機爆發得有些太快,王離便馬上反應過來,可能原本這吳孤帆還要醞釀一下情緒,沒有那麼快直接渡劫,但是他們的到來,卻使得這名吳孤帆好像不想再醞釀什麼,直接就選擇渡劫了。
(豐臀也是違禁詞...還不允許人屁股肥一點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