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旋即覺得自己有些墮了威嚴,頓時大怒。
「陶兄,你控制法陣威能,讓我和她公平一戰!楊厭離,我要斬你,根本不用藉助這法陣威能!」
葛玉景厲聲大喝,他身外綠光如洪水滔天,一道道的靈光不斷在他身周顯化,化成各種珍禽異獸。
「是不是傻?」
聽著葛玉景如此厲喝,王離卻是忍不住搖頭。
雲望山墮仙奪元陣的威名他可是也從典籍之中見過記載,這種法陣其實相當於是雲望山修士的本命法寶,要施展此陣,必須煉製一批陣旗,然後將這些陣旗祭煉成本命法寶,據說布置這法陣時,還要耗費諸多手腳,但陣成之後,用於對敵的效果卻是立竿見影。
此種法陣可以削減對方的法術威能,而且能夠掠奪對方的一部分真元歸為己用。
在王離看來,既然目的只是要滅殺對手的話,有這法陣不用,還要慪氣和對方公平一戰,簡直就是腦子有問題。
公平有啥用?
萬一自己不小心被楊厭離打死了呢?
「你搖頭做什麼!」
但讓王離更加沒有想到的是,他搖頭的樣子落入了葛玉景的眼簾,卻是又引來葛玉景的一聲怒喝。
「你這….」王離都實在無語了,大哥你都和人要性命相搏了,你能不能專業一點認真一點,你還管我搖頭不搖頭?
「廢話少說!」
楊厭離卻是毫不猶豫,她腳下驟然升騰起一座道塔,瞬間將她頂向高處,下一剎那,這座道塔卻是直接朝著葛玉景所在的方位倒下,轟!楊厭離頭頂上方的道塔異相直接和這座道塔融合,這座道塔就像是一座真正的小山般直接砸向葛玉景。
轟!
虛空之中響起迴音,汪洋一般的力量在虛空之中擴張,雲層之中就像是有無數座巨大的道塔在倒塌,在轟鳴,在回應。
與此同時,嗤啦一聲裂響,楊厭離卻是從塔頂如同黑色的閃電一般飛掠下來。
她反而沖在倒塌的道塔之前,一槍刺向葛玉景。
雲望山的準道子陶傷墨此時體內真元剛剛開始流轉,他才剛剛調轉陣旗,想要聽從葛玉景的話不讓法陣影響楊厭離和葛玉景,但看到楊厭離出手如此的威勢,他身體一僵,卻是停頓了下來,心中不由得升騰寒意。
在此之前,包含陸鶴軒在內的幾名準道子級人物都和楊厭離有過交手,但之前楊厭離雖然強橫,卻絕對沒有這樣的威勢。
也就是說,在這段時間裡,楊厭離的實力提升非常迅速,甚至有可能修為突破了一個小境。
「你以為我怕你麽?」
楊厭離的出手威勢雖然大出他們的預料,但葛玉景卻是毫不畏懼,他甚至不往後退卻,直接朝著楊厭離也沖了過去。之前他被楊厭裡的氣勢壓得渾身一滯,此時深以為恥,完全就是硬剛。
唰!
他身後綠光凝成的無數珍禽異獸完全就像是具有靈性的活物一般朝著楊厭離席捲而去,就像是一條巨大的綠色瀑布在虛空之中橫卷。
與此同時,他右手伸出,除了大拇指之外,其餘四指上都是靈光閃動,就像是有一個個微小的天地在形成。
這四點靈光之中細微的華光不斷閃爍著,各自迸發出恐怖的威能。
唰!
下一剎那,四道如海市蜃樓般的光影同時出現,就像是無數座樓台亭閣匯聚成的山門,一齊隨著那條巨大的綠色瀑布打向楊厭離。
轟!
兩人都完全沒有閃避,徹底的硬剛。
各種光華湮滅,整個虛空之中的元氣都好像在衝撞之中被壓縮成了各種各樣的實質之物,就像是無數巨石朝著四周在崩落。
空氣裡都是滾滾如悶雷滾動的聲音。
「啪嚓!」
楊厭離手中的幽黑長槍直接就崩碎了,她渾身翻湧著煞氣的戰鎧也隨即支離破碎,她身體倒飛出去,血浪一道道飈射。
「噗!」
但葛玉景也不好受,楊厭離倒飛出去,她身後的道塔卻更加兇狠的砸落下來,葛玉景四指上的靈光全部幻滅,他發出一聲淒厲痛呼,他的右手四指都折斷了,就像是扭曲的雞爪。
「我丟!」
王離都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手指,他都覺得很疼。
「我殺了你!」
葛玉景明顯也是疼痛難忍,他的臉都有些扭曲。
他體內的真元瘋狂湧出,他身外綠光翻滾,直接形成一尊綠色的道尊。
嗤!
這尊綠色道尊高達五丈有餘,它的手中飛起六點光芒,就像是六個微小的天地在不斷演變,然後驟然凝成一柄三尺長的道劍,朝著楊厭離斬去。
這柄道劍之中就像是有世界在生滅,一種可怕的毀滅性的威能在不斷演化,但被這尊綠色道尊的元氣法則束縛,給人的感覺是,這柄小小的道劍在斬中楊厭離的剎那,其中的威能就會徹底爆發開來。
楊厭離的身體在虛空之中定住,她身上的鮮血還在飛灑,身上的戰鎧殘破無法恢復,但她雙手之中卻是也化出了兩柄道劍,這兩柄道劍各有七尺余長,剛剛演化出來時都是通體幽黑,散發著可怖的煞氣,但轉瞬之間,其中一柄道劍的黑色更濃,就像是吞噬世間一切色彩,它的煞氣也凝成實質,就像是鐵汁一樣在虛空之中流淌,但另外一柄道劍卻變成極為純凈的白色,兩柄道劍上的氣機並不交融,但氣機相互牽引,相互流轉,就像是有生死的力量在不斷轉化。
「陰陽教,生死劍!」
陶傷墨等人不可置信的發出聲來。
這是中部十三洲之中影冥洲陰陽教的獨特法門,這種法門唯有陰陽教的掌門親傳弟子才會,他們腦海之中第一時間泛起的念頭,是這楊厭離怎麼可能會,但接下來的一個念頭,卻讓他們瞬間醒轉,「你竟然得到了陰陽教準道子安琳琅的傳法?」
在他們發聲之前,這兩柄道劍和葛玉景的那柄指玄生滅劍已經斬殺在一起。
轟!
這三柄劍的劍鋒相撞,卻是如同三股洪流合流,瞬間發出巨大轟鳴,劍體全部崩碎。
黑色、白色和綠色的破碎劍氣瞬間激飛到楊厭離和葛玉景的身上。
噗噗噗…..
楊厭離的身上被切開更多的傷口,血花四濺,但葛玉景的身上也是被切出數十道可怖傷口。
兩人都非尋常修士,體內氣血都是異常強大,氣血從體內沖湧而出,空中真的猶如一道道血浪在不斷的沖刷。
這些氣血之中都蘊含著強大的殺意,兩邊的血浪之中的元氣法則,都不斷形成刀兵的形狀,在空氣裡交鋒,發出金鐵交鳴的聲音。
「楊道友!」
王離身周的紅衣女修等人都驚呼出聲,他們直覺楊厭離已經受傷不輕。
「啊!」
葛玉景痛苦嘶吼,他左手硬生生的將右手的幾根扭曲的手指扯正,用秘術療傷,與此同時,他身外綠光再度湧現,又凝成一尊龐大的綠色道尊。
這個時候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王離突然出聲,他一副很好奇,很虛心的模樣,「葛道友,你凝出的這道尊怎麼會這麼綠?是菜葉子吃多了麽,還是有別的原因?」
「……!」所有的人都是一愣,連葛玉景都被這樣奇葩的問題直接問懵逼了。
「葛道友,你還是先不要出手了吧?」接著,王離又更加認真的說道。
「你說什麼!」葛玉景的目光落在王離的身上,他的殺意熾烈,隻覺得王離在故意引他分神,好給楊厭離喘息的機會。
「你不是一開始就說要和楊道友公平一戰,要讓這法陣的威能不妨礙楊道友?」王離看了陶傷墨一眼,道:「可是陶道友並未按你所說行事,這一戰原本就已經不公平了啊。」
葛玉景渾身頓時一僵。
他此時醒覺王離所說的的確是事實。
他心中有寒意升騰,一開始他隻覺得自己穩操勝券,但此時回想,若是沒有法陣削減對方的法術威能,恐怕自己一開始就要徹底落於下風。
「而且我是真心為葛道友好。」王離十分誠懇的說道。
「什麼意思?」所有的人都皺起了眉頭,不知道王離這話到底什麼意思。
「你們打得鮮血橫飛,但她是女修,你是男修,你太過吃虧,你肯定耗不過。」王離說道。
「什麼意思?」看王離說得煞有其事,所有人都越發不解,就連葛玉景都是殺意大減,他忍不住問道。
王離說道:「因為女人是世上唯一一種可以每個月都流血一次,而且一流就流上數天而不死的生靈。」
「……!」一群人的眼睛瞬間鼓了起來。
「你胡說些什麼!」就連楊厭離一怔之下,都是怒喝出聲:「哪個師長告訴你的這種胡言亂語。」
「我師姐說的啊。」王離說道。
「你的師姐是神經病麽!」楊厭離氣得差點吐血,「你以為我們是凡夫俗子麽,修士修行,早已斬了赤龍。」
「我師姐的確是神經病啊。」王離鬱悶了,「你又作甚,你也發神經麽,我明明是在幫你說話。」
「噗!」
楊厭離真的被氣得吐出一口鮮血。
(今天就這兩更,明天衝擊萬字,做不到倒立那個啥...必須發個狠,不能給自己有退路,不然真的太冷了...無錫都零下七八度了,關鍵我們號稱南方,還沒有暖氣的,空調都打不熱的感覺,我都裹了條毯子碼字。我的書房裡好像冰窟....我感覺我是愛斯基摩人)